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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花石子记》成书背后

(2019-04-26 18: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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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

分类: 桑梓纪闻
《雨花石子记》成书背后

雍阳史话
《雨花石子记》成书背后
原载2019年4月26日《天津日报.武清资讯》,署名:侯福志
  《雨花石子记》是王猩酋的著述,全书约5万余字,1943年被著名学者张次溪收入“中国史迹风土丛书”出版,学界曾赞誉其为“中国现代第一部结合传统观念和现代学术理念系统研究雨花石的经典文献”,奠定了他在观赏石学术领域的开拓者地位。

  王猩酋1876年出生于今武清区王庆坨镇,是著名的教育家、观赏石研究家。早在1915年,他就开始留意于雨花石的收藏。1922年,他在《京津泰晤士报》副刊曾作《雨花石说》一文,按照石质对雨花石作了科学分类,认为“最优者可定名为蛋白石,如‘鸡卵石’,正白色,莹然透彻,向日望之,浸水窥之,则如雾如烟,溟溟如细雨,透而不露,如葡萄剥皮,非若水晶玻璃之一眼彻底,毫无蕴蓄也”。此文发表后,受到读者喜爱。很多报刊为其开设“雨花石子记”专栏,连载他有关收藏、鉴赏雨花石的成果及轶闻趣事。

  1938年春,王猩酋的好友张次溪一度视学皖南,在路过南京时小住十日。期间,他给王猩酋写了一封书信,询问王猩酋是否有所需要。王猩酋复书云:“但为我觅雨花石子别无求也。”在此之前,王庆坨一带“石子同人多歇意”,唯独他一人还在坚守。但随着鉴赏品位的提升,他对雨花石的要求越来越高,所以收获的雨花石并不多。张次溪赴南京雨花台,重新唤起了王猩酋对雨花石收藏的欲望。张次溪接到王猩酋的书信后,便开始为其四处寻觅。南京雨花台是雨花石主产地,位于中华门外(俗称南门外),当时已为日本侵略者占领,“遥隔一城,可望而不可及”,他只得跑到秦淮河一带的古玩店去寻找,而“素称卖石冷摊之秦淮河畔亦落落可数”。张次溪每天到冷摊去寻觅,开始他并不懂得雨花石的好坏,第一次就买了两篮子,他兴奋地写信告诉王猩酋,王猩酋回复时则泼了一盆冷水:“两篮无佳石,勿寄也。”在王猩酋看来,“曩昔亲友往金陵者,皆先得篮中物,而后稍稍知石,则尽弃前石。故知初买两篮,必无佳品。”王猩酋写信向张次溪传授了购石之法,并将自己撰写的《雨花石子记》寄给他,张次溪则按照王猩酋提出的鉴赏标准尝试购买,“每日得石,摩挲尽日,集有成数,即以之邮赠猩酋”。王猩酋得石后,“图形加评,以相质证,会心多相同以为笑乐”。在王猩酋悉心指导下,张次溪对雨花石由外行逐渐变成了内行,并一度达到了痴迷程度,以至于后来越买越上瘾,越买鉴赏水平越高。他在给王猩酋的信中曾言:“弟近来辨石之眼光,亦超然而向上,凡石皆不能入目。”俨然亦成了雨花石鉴赏专家。在接下来的3年多时间内,张次溪利用常驻南京的便利,累计为王猩酋购石500余枚,分7个批次寄到了王庆坨。有意思的是,“自二十八年(1939年)迄三十年(1941年),石贩之石,其稍具奇观或小有可取者,皆落余手,用以贻猩酋”。也就是说,在这3年时间里,南京所产之珍品雨花石借张次溪之手,差不多全都流入了王猩酋的书房里。王猩酋从这7个批次的雨花石中挑选了396枚,以4枚为一组,分列成99组陈列。他还给每一枚石子起了由4个字组成的富有诗意的名字,如“岁寒冰雪”“池边鸟树”“西湖十景”等,并分别题诗留念。王猩酋在《雨花石子记》前言中,曾这样描述过自己的心情:“次溪遂风雨秦淮,为我觅石,绎络相属于邮,使穷儿(指石贩)暴富,平生得意事,孰有过于此者。”

  为“志吾两人金石之交,不只为好石者助兴而已也”,张次溪1943年春将《雨花石子记》付梓。该书对雨花石的概念和收藏历史作了追述,对雨花石的产地、成因、分类、命名、鉴赏等内容进行了科学分析,提出了从质、形、色、纹四个方面鉴赏雨花石的标准,将石品分“三等九级”,该书还记录了作者与同道张轮远、张次溪等诸学者、师友间的交往细节。正如周德麟、赵启斌在《雨花石子记》再版《导读》一文所评价的那样,“该书是一部奠基之手,提出的学术观点囊括了后来雨花石研究、收藏的大致范畴,对于现代雨花石研究和雨花石文化的发展,起到了理论上先导作用。后人的论述基本上没有超出他的阐释范围”。

  著名学者、雨花石研究家张轮远(亦为王庆坨人)非常推崇王猩酋,他在《万石斋藏石琐记》一文(详见《万石斋灵岩大理石谱》)中曾谈到他初次见到王猩酋时的情景:“王君将所存石子,尽为陈列,五光十色,满案琳琅,不禁目眩心迷,自愧寡陋。盖先生隐于乡,癖石多年,研究有素,且独具慧眼,异乎恒流,所藏佳品颇多也,遂叩而求教焉。先生惠我石子数十枚,并为介绍石界同志数人,常与畅谈,夜以继日,至忘饥渴,余之石癖逐日深,而痴愈甚,入魔境亦入悟境矣。”

  1948年,王猩酋辞世,享年72岁。 

  (天津市·武清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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