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若嗜酒如命

原载7月21日《中老年时报》岁月版“津沽旧事”栏

       署名：侯福志

    在《小扬州志》这部小说里，刘云若称自己为“地道的天津人”。由于受到市民文化的长期熏陶，天津人的许多性格、习性在刘云若身上都有体现。比如他很好交游，和他结交的朋友不计其数，既有官员、名士，也有妓女、车夫，真可谓三教九流。这些人物的事迹又都成为他笔下的素材。再比如，他很健谈。他二十七岁时就与著名作家戴愚庵一起，赢得了“卫嘴子”的美誉（《东方时报》副刊“东方朔”主编吴秋尘语）。

    作为一介文人，刘云若嗜烟，也常作“北里之游”。但刘云若最大的嗜好则是酒。他经常会和朋友小聚，每次差不多都会酩酊大醉。笔者就曾读到这样一段趣闻。1928年12月的一天晚上，当时作为《北洋画报》编辑的刘云若，与该报老板冯武越，报人王小隐、作家唐立厂（即唐兰）以及赵四小姐之兄赵道生等几位朋友在报社聚餐相叙。他们“或立或坐，或短衣箕踞，吃个不亦乐乎”。其间，几位文人雅士还玩起了诗钟之戏。由于酒过三巡，所以，“诡诞百出，不可究诘”。尤其是还出现了所谓的“神仙对”。如王小隐有“万马无声听号令”上联，唐立厂则有“三猪倒胃出闲游”的下联应对，一时令大家喷饭不已。刘云若兴致极高，一边玩着游戏，一边不断地给众人敬酒，但他却实在不胜酒力，不久便躺在床榻之上一卧不起，而就在此前的一天晚上，王小隐亦曾醉后在同一张床上颓然一卧。

    王小隐原本是北京平民大学的教授，为中国近现代新闻史上第一代著名报人，与邵飘萍、徐凌霄等人齐名。1926年他来津接办《东方时报》。其后，又先后在《益世报》、《天津商报》担任副刊编辑。由于刘云若经常在“东方朔”发表短篇小说和随笔，所以，受到王小隐的赏识和器重。1928年6月，《东方时报》停刊后，王小隐到《益世报》担任副刊主编，同时担任《北洋画报》特约撰述。在王小隐的举荐下，刘云若担任了《北洋画报》的编辑。刘云若虽不是科班出身，但他办报自有独到之处，在继承原来该报优点的基础上，特别注意在可读性方面狠下功夫，使《北洋画报》成为雅俗共赏的一份画报。王小隐因有伯乐之功，故刘云若一直把王小隐尊称为“隐师”。王小隐看着自己学生醉卧床榻憨态可掬的样子，禁不住对众人脱口说道：“孔（子）趋颜（回）步刘云若，应有文章异此才。”由此可见，王小隐对刘云若这位文章大家的喜爱。

    由于刘云若嗜酒如命，客观上为其积累了许多小说素材，故其小说经常有酒场的描写，如在《小扬州志》开篇，便是落魄子弟秦虎士醉酒的场面，为揭示主人公的命运和展开曲折的故事情节作了很好的铺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