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原创）走遍中国----浙江--绍兴--刨花缸（上）
(2024-10-31 12:5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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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遍中国绍兴萧山街刨花缸《圣经》 |
离开蔡元培故居、原路退出‘笔飞弄’时，在想：够了，两天参观了四位名人的故居，得缓一缓消化一下，否则被刺激过了头，就更看自己活的不像个人了。
重又走上萧山街，再就在街上胡乱地转了转。期间经过那一家家专卖黄酒的小店时，心里难免就感觉有些遗憾了，因为明明能嗅到酒香，却从来是滴酒不沾的。（这个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整个家族都没有一个能沾酒的。曾经唯一一个想挑战一下的，醉酒二十年后瘫了！说大概率就是给酒精闹的）
——几年后在这附近有了熟人。人就告诉说：他们很少从外边买酒，一般都是在每年冬至前，请个附近口碑好的师傅专门到家里去给酿些酒。酿的酒当年不会马上就喝，要等到过年的时候，把前一年酿的酒先喝完、送完；又年后，把过年时收礼收的酒喝完……之后就才会喝那些。而一般到这个时候就已经差不多是五、六月间了。
：如果这个时候，窖里还有前一年没有开封的酒，就干脆不开了，会存着拿来办事。在绍兴，一坛有年头的好黄酒，可是很能办成些事情的哦。
熟人还说，过去的有钱人都是喝黄酒的，因为喝酒最惬意的状态是微醺，而黄酒的度数低不易上头，即可以长时间保持这个状态。彼时酒酣耳热，人在极度的松弛慵懒中，眼迷离、脑迟钝，就看什么都觉顺眼了……而那些烈性的烧酒，则从来就都是给苦力们喝的。好给他们解乏，也好让他们迅速混沌了，就暂时忘记了生活的艰辛。（那以后再看见人喝X台、X粮液，感觉就有些异样了）
行至街口，见那支着个小小的古董摊儿，而摊儿上并不见人守着。摊儿旁边有一段仅能容一个人进入的小巷，小巷不很深，尽头开着一扇门，门里黑着，却绰绰有人影。该是完全无意识地站住往摊儿上扫了一眼，不想摊主突然就从隔壁店里蹦了出来，然后满脸堆笑地操着绍普问说：看上什么喜欢的了吗？摊主该年已过半百，却精气神明显要年轻的多。
礼貌性地冲他点头笑了笑。他立马就凑上来又添了一句：我屋里还有好的，要不要去看看？说着一指旁边小巷里的那扇门。真的，纯粹是为了掩饰尴尬；或也有想暗示一下他，面对的是一个绝对不可能买他东西的外行。就随手一指一个鼠标大小的小瓷盒问他：这是什么，干嘛用的？原是指望他来一句：这是慈禧老佛爷家放鸡精用的，你买不起。然后大家一拍两散就齐活儿了。
却是不曾想，人竟然极夸张地惊呼道：果然好眼力，一下子就盯上了好东西！接着就又道：哦，也是的，你这个年龄的人真是不会认得这种东西的，它叫刨花缸，是女人用的东西。之后就给详细的讲论了一番……
：过去的年代卫生条件有限，女人们洗澡、洗头都极不方便。你几天不洗澡，没人看得出来；但你要不拾掇好头发，却是立马就见不得人的。而所谓拾掇头发，你光是梳整齐了还不行，偶尔还是会炸毛，所以你得设法让它服帖。有钱人家可以用膏油，那穷人家怎么办呢，也得见人呀。于是，就有那聪明人发明了用‘刨花水’……
：那什么是‘刨花水’？——就是用‘刨花’泡的水呗。那什么又是‘刨花’呢？——就是取一段去了树皮的榆树木头，然后用比木匠的刨子秀气一点的刨子在木头上轻轻一推，刨出来的那朵木花卷。
：然后，把那朵刨花放在一个容器里用热水泡起来，夏天只需两三个钟头，冬天却可能得泡上整整一天。然后渐渐的，刨花里的树脂就会给泡出来，而容器里的水也渐渐会粘稠起来……这就是所谓‘刨花水’了。据说它不但能给头发定型，还会有养护头发的功效。
：当年有人专门做这营生，其形式、及所傍身的家什都有些像那些给人磨刀的，也得走街串巷，也是肩膀上得扛一条矮脚的长板凳。只是他们的长板凳，在一头挂刨子等工具的地方，还会插一根手臂长短的竹竿；而竹竿上，就挂的是事先刨好的一卷卷刨花了。那每卷刨花宽约三指，拉开来长有一肘，薄若宣纸，透着微黄的光泽。
：在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时，这样一卷刨花大约卖两分钱。其实那个时候，凡士林、发蜡什么的已经早就有了。可穷人们还是买不起呀！因此就还是得用这个。那穷人也是有审美、也是需要有生活情趣的……于是，专门盛刨花水的‘刨花缸’就出现了。
：女人们在将刨花水倒进刨花缸前，多会先在底部撒几瓣新鲜的花瓣，而后花香隐约，又稠水中花像也隐约，更就添了几分赏心悦目。使用的时候，只需用梳子蘸一蘸这刨花水，梳起的头发就会又黑又亮又有型了；还会散发出些原木本身的香味、和些若有若无的花香。
一通长篇大论下来，摊主接着说：怎么样，长见识了吧？明跟你说，这刨花缸算不得什么，过去家家户户都有，根本不值什么钱，所以就也不存在有假。你看上的这件顶多是民国的（谁看上了？），做工还可以，不然我也不会收它。
：那民国到现在嘛，也有六、七十年了对不对？我一年算你一块钱好了，看你这么喜欢（谁说喜欢了？），今天不要你那么多，给个整数，五十块钱就好了。你拿回家当个零钱罐也蛮好玩的呀。要以后给个对古玩懂点不懂点的人看上了，唬他一下也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呀……
：怎么，五十块钱还嫌贵？那这样，我今天还没有开张，你帮忙给开个张吧，三十块钱拿去好了。哎呀，你这个人真是太会讲价钱了，三十块钱就把我的好东西买走了。
从头到尾没吭过一声，顶多可能是表情被以为是回应了，就帮摊主做成了一笔古董生意。——三十块钱的。
把按五毛钱/年计价买下的古董 ·
刨花缸，收起来装进背包。之后就离开萧山街，沿解放路、经城市广场往回走。路上顺便就找了家顺眼的馆子解决午饭。
前面哪里好像有写到过的，江浙一带自古富庶，既商贸发达，又本身就是鱼米之乡，所以即属于是不但有东西可吃，而且还有能力‘吃了五谷想六谷’的精吃、细吃……这么个地方。却一个人旅行就这点不好，吃饭比较麻烦……明明来到了一个很有些好东西可吃的地方，却往往会纠结于菜点多了怕浪费、点少了又心不甘。
南方的情况整个有些类似，因为食材易得、且丰富，追求‘本味鲜’就成了一种饮食日常。浙菜自然就也不会例外，只是口味偏甜了些（感觉现在好多了，几十年前还更甜）。但绍兴菜里却有些比较特别的东西，其中就包括了：梅干菜和鲞（xiang）。于是午餐就点了这么两道菜。
点好菜后去了一下洗手间，回来就座时，顺手把背包就扔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而在背包落下的那个瞬间，包里竟‘当’的就给来了一声闷响。心里顿时一惊，赶紧就再又拎包过来，并拉开包捧出刚入手的那个按五毛钱/年计价买下的古董
· 刨花缸……一番发现下来，嗯，不错，挺结实的！就只‘当’了一下，并不见哪里有损坏。
于是，这就才仔细的打量了一通这件古董，后竟还就生出了一点小得意……此刻的世界上，有一堆的国家就都还没有它的年份久！结果被我三十块钱就给拿下了。嗯，挺值的！（待续）
《圣经》：
（所罗门的箴言）：好饮酒的，好吃肉的，不要与他们来往；因为好酒贪食的，必至贫穷；好睡觉的，必穿破烂衣服。
人生有三大最基本的智慧：存敬畏心、拒绝损友、以及不娶（也别做）愚妄的女人。懒惰、放任是人的本性，其毫无疑问会致人贫困；而一个损友的影响力又会远超过十个好老师，所以尽早远离他们才是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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