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走遍中国----山东--青岛--老舍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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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从栈桥转回,自太平路转上安徽路后,经过两条横街就来到了老舍公园。那所谓的公园,其实就是一长溜儿‘是那么个意思’的街区绿化带里给添了些内容。四月的青岛,气温乍暖还寒,虽已入春,却春意勉强,所以公园附近除旧年雪松的‘绿’还算周正,再其它就都顶多算是点缀了个芽儿了。因此,这会儿的公园里槐不翠,池无水,还尽显着冬残的灰。但却,有味道……
这一带也是曾经的欧人社区,只是不似上一篇里说四方路那边那样的房屋连排,这边更多的是独栋洋房,由此可知,这一带该是从前所谓的高尚社区。因为‘基因’好,所以这一片至今都还显得极清静、极干净整洁。
——街上该有树的地方树都已长成,三两层的独栋洋房沿周边各街道延伸而去,高度极少有过于树尖的;而社区内四车道的路面也宽窄的正合适,路上随时有车,却一点也不显得繁忙,就好像立马堵条路开始拍电影,也不大会真的就影响到了谁。
天一直阴着,但之前的细雨已经停了,于是阴的也就没了之前那么沉。路上极少行人,使周围显出了一种城区里少见的宽阔……而正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老舍公园的存在就特别的有了一种从容的味道。
其实感觉管这里叫高尔基公园、或雨果公园也都行,只要纪念的是个影响过人们思想的文人就行,就能表现出一种文化属性的、而不是其它什么的气质。而这种气质给人的感觉,多是平和,而不是激昂、或被什么辖制了的,所以,一下就能抬高了这个社区,甚至整个青岛。


公园临南面有一株高大的法桐,法桐前有一尊老舍先生的半身铜像,铜像于深红色的大理石基座上。铜像里的先生穿西装,打领带,披着大衣,着装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先生的小臂搭在基座上,目光意味深长的望向远方,平和而深邃;他脸上的表情庄严(亦或凝重),让人有些不忍直视……
铜像以下的基座正面,题刻着老舍夫人胡絜青书写的‘老舍先生’四个字;再下的底座左边有一块白色大理石石刻,上面刻着先生《五月的青岛》上的摘抄;而铜铸的‘蛤藻集’‘RICKSAW
BOY’和‘骆驼祥子’三部著作斜依着石刻,另外三部平放在旁边。
老舍先生,曾在1934—1937年间生活在青岛,前面两年他在国立山东大学任教,之后辞教开始专事写作。先生在青岛先后换过好几个住处,其中一个即在安徽路附近(所以这里就才会有老舍公园嘛),而此刻青岛的‘老舍故居’却在黄县路12号那边。


老舍先生是位高产的作家,最为人熟悉的作品有:剧本《茶馆》,小说《四世同堂》《骆驼祥子》等等。其中《骆驼祥子》,就是在青岛的这段时间创作完成的。
先生虽为旗人,却生于国运多舛的晚清,遂身世凄惨。因此,先生的作品就给人感觉极接地气,好些市井生活的细节,就都能给他描写的明明白白。据说,他也一直都很愿意跟街上那些引车卖浆的贩夫走卒们闲聊、拉家常,而听来的好些故事就都给他写进了小说里。比如《骆驼祥子》,就是听了好几个黄包车车夫的故事联起来的……
文学作品必须植根于现实生活才会有生命力……这话绝对是有道理的。曾听人说,作家路遥每出门就会记笔记,而且记录之细会令人匪夷所思:比如某地几月份会开哪几种野花,野花长什么样,都是什么颜色的?又某地到某地的班车路上要走多长时间,会在哪些地方暂时停靠,停靠的时候司机会做什么、而车上的乘客们又会做什么?等等等等。说是他每次采风归来,都会拎回一旅行袋的写满字的笔记本。
据说,先生之后离开青岛去济南,是因为害怕饿肚子。他在当时给某出版社编辑的一封信中这样说:八个月来的作家生活经验给我证明,卖文章吃饭,根本就此路不通。此后仍当去另找饭碗,放弃写作。(毕竟)饿死事大,文章事小。
按说随着《骆驼祥子》的成功,先生应该要迎来他写作的黄金时代才对。可实际却不然,反倒是让他真切地认识到了,想做一个职业作家的不易。于是,之后就才应了齐鲁大学文学院的邀请,赴济南去出任了他们文学院主任一职。因此就也结束了三年多在青岛的生活。可见饿肚子是真能令人惊慌失措的。
过去只知道先生是位作家、是文人,后竟听说先生居然还能武!说是在他的故居那边,屋里刀、枪、棍、棒齐全,先生曾经闲来都能舞弄一番。
说1964年,先生随中国作家协会到日本去访问。期间有一日方的二青年听说先生曾习武,就说要向他讨教。先生婉拒无果就只能接招,不想只几招就把个二青年撂倒了。于是众人皆惊,没想到已近65岁了的先生,身形竟然还能那么利落。
而就是这么一位文武全才的俊杰,却在那次回国两年后的一个晚上(即那场众所周知的浩劫开始最初),在北京太平湖畔读了一宿《主席诗词》后,纵身投湖了。
而曾与先生同期在青岛工作生活过,又同期在京被毒打凌辱的作家沈从文,却经常是完事后自己慢慢站起来,揉揉跪木了的双膝,掸掸上面的尘土,就回家去了。



《圣经》:
(所罗门的箴言):两样的法码为
耶和华(神)所憎恶;诡诈的天平也为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