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水

    在很多个夜晚，我总是和朋友一起走在路上，走在夜里。我们走过了清凉的夏夜，走过了萧瑟的秋夜，走过了寒冷的冬夜，也走过了的春夜。走过了一载又一载。路越走越长，话越说越短。

　　又是一个春夜！我们默默地走着，夜风吹来的薄寒使我有了一种莫名的感伤。似水般的怅惘停滞在我们之间。我说，在《读者》上看到这样几句话：不要等到需要优雅才露出微笑；不要等到需要爱时才想到付出；不要等到失去时才去珍惜；不要看到别人成功时再去努力。说完，我不语。朋友沉默良久，我没有看他，但是我能感到他的微笑，他说，你应该好好反思这些话。我曾经是那么痴情。我也微笑，这薄寒的空气几乎将我的笑容凝固了。我说，所有的人都能看到我的爱，还有坚定。只有你是目盲。

　　简短的对话激起了淡淡的涟漪，很快又平复了。

　　桔色的路灯下我们默默地走着，不知何时，他挽住了我的胳膊。平时我们总是手牵着手，走路或者坐在车上。我说，印度的哲人奥修曾经说，爱情是两个成熟的人之间产生的一种感情。在我看来，所谓成熟，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成熟，还包括心理上的成熟每个个人所具有的社会性。他或者她具有其特有的社会价值，不会因为一方的离开而失去生存、发展的能力。说到这里，我向他解释，我不在你的羽翼之下，除了爱情生活外，我其他的生活都不会变，我就具备成熟人的资格，可惜我现在不具备，我也不会长期在你羽翼之下。

　　说完这句话，我望了他一眼，他依旧沉默。我继续说，爱情是两个人的事。需要彼此付出。彼此完整地拥有对方以及被对方拥有。我们——

　　他停住了，终于开口了：我们就走到这儿吧。我累得很。

　　我也停住了，但是没有接他的话，望着天，长长吐了一口气。

　　他拉住我的手，说，对不起，我将你打断了。你继续说吧。

　　我们又开始往前走，夜很静，我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