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真有离别这种东西吗？
(2024-08-28 00: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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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普茶绿豆糕薏米红豆汤木莲冻生活万花筒 |
分类： 城市日记 |
周末下午，几个老友相约孵茶馆。
我们叫了橘普茶，叫了绿豆糕，叫了木莲冻，也叫了薏米红豆汤……旧时的意境慢慢拓开，人就像是沉到了湖水深处，很清凉。
窗外阳光很烈，近40度高温连续很多日子了。
屋内却没人说话，很安静，空调的余风吹动风铃的叮铃声，丝丝不绝如缕。
抬眼望去，院子的墙角下，是主人种的丝瓜，正伸展茎叶，一根根柔柔弱弱的藤蔓攀上了墙头。
想起小时候住的大院里，邻居家也喜欢种丝瓜，一摘一篮，满满的成就感。而我家的那一小角院地，都叫我爸爸种上了小青菜，夏日里的小青菜，只会在低处窝窝囊囊地拥挤着，长不高也长不大。唉，我爸为什么不也种丝瓜呢？不说果实，光是那满架的黄花，就已经在半空里开得气宇轩昂了——把这个念头跟我爸说了，他不以为然，说，你妈和你不是都喜欢吃青菜吗？种那么多丝瓜给谁吃呢？
我爸一向话不多，他总体而言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从小到大，我们姐弟俩吵闹撒娇的对象，就只有阿婆（祖母）和保姆，父母工作都太忙，对我们通常只问成绩，问进步（入队入团），其他很少管。
记得我还小的时候，我们父女间的对话就像成人之间的对话了。直到高考过后等成绩出来时，我心里焦急表面还故作镇定，整天无所事事又东跑西转的，一天晚上，我爸忽然对我说，你不是早就想去杭州玩吗，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时间去呢？
原来他一直都有观察我，一直都洞悉我的思绪和心情。
网络兴起了，世间生活就像万花筒，一点鼠标就呈现在眼前，人容易变得浮燥。有段时间熟人力邀我一起离职创业，蓝图宏大，美仑美奂，身未动，心已远。——那段时间，我一直心神不定，踌躇不决。星期天去父母家吃饭，我爸就说了，这世上好的人好的事很多，但是你熟悉的擅长的只是那么一点点，你不是她。——说得我一个激灵，这个“你不是她”往深里挖，就是性格。性格即命运，我没有像她这样放下一切的勇气或个性，那么注定就过不了闯江湖的动荡生活。
我爸对我的判断是准确的。
再看今天一起喝茶的几个朋友，都是很多年只做一种职业，我已是更换频繁的（做过三种职业）。她们也许在别人眼里没有那么多新鲜，但是在自己的领域里成就斐然，散发着一种专业精神——是的，所谓的新鲜感并不是频繁地换工作换职业，而是不断地更新自己的内心。
这也是一代人的特色，挺好。
低头想一下，父亲已经离开十四年了，他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夏末。
小时候，有人送我一颗漂亮的小红石头，大概是玛瑙之类的东西，我爱不释手，可有一天我不小心把它抛落在草丛里，再也找不回来了。我无数次地回想起那颗小石头的模样：色彩，形状，光泽，手感……越想越后悔自己的粗心，竟然把这么好的东西丢掉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走过了不少地方，经历过不少事情，家里也收藏了一些或美丽或奇怪的各类玉石，但我还是常常会想起小时候丢失的那颗小石头。——想一想，一块小石头在一个孩童的手里又能保留多久呢？但就是因为它乍然不见了，我费尽心思也没能找回来，它因此始终停留在我的心里，也因为某种遗憾的衬托，它变得愈发的美丽了。
所以，世上真有“离别”这种东西吗？——大概是没有的啊。
如果在离别之后，一切的记忆，反而更加清晰醒目，所有曾经被忽略的细节都会被想起来，并且在心里反复温习；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回溯时，都有了一分更深远的含义，曾经的每一段景物在回首之时，也都有了一层更温柔的光泽，那么，离别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的微信公众号：说话的鱼sh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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