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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恸有时,跳舞有时

(2009-11-15 21:06:57)
标签:

日本

极端

村上春树

川端康成

谷崎润一郎

分类: 自圆其说

谈日本写日本是困难的,这个国家对中国人来说,就像隔壁住的一个太过熟悉又居心叵测的老邻居,让人又爱又恨。前几天,在网上和一位朋友聊天,谈到艺妓、宝塚歌剧团和对日本文化的看法等等,忽然就有一些过去的片段闪动着跳出来了。

记得我在东京时,要买一双鞋,我的要求很简单,一双出外走路的鞋,舒服方便耐穿。店员鞠躬之后,像专家做调查那样问我:走什么样的路?平坦的还是有坡度的,是陡坡险坡,还是一般平缓的山坡?你要慢走,还是快走?雨天走不走?下雪天呢……哎哟哟。

走进路边的咖啡馆,也很难买杯最普通的咖啡,因为之前有做不完的选择题:有咖啡因的,没咖啡因的,烤的,焙的,卡布其诺,拿铁,全脂牛奶的,半脱脂牛奶的,全脱脂牛奶的,全糖,半糖,甜味素……反正店员要在你面前站个半天,这点时间,在国内我已经喝完咖啡走人了。

晚上就到了箱根,在温泉区的小酒馆吃饭,旁边一群当地人在喝酒,类似同事或同学的聚会,已经进入了状态,个个红头涨脸,手舞足蹈大声叫嚷,有两位手握着酒杯背靠背地唱歌,还有一人揪住另一个已喝醉的人,把一杯酒从他口中直灌进去。

夜里呆在在房间里看电视,看到采访作家村上春树,记者问他写作的目的是什么?他说是为了“让灵魂获得自由”;谈他写作的技术是能“打开想象力世界那扇门进去又出来”;说话时他眼睛只看着桌面,好象看着思维移行的轨道,看着“门”后面的无形的世界。

这是多年前我的“日本一天观察实录”——很熟悉的日本人。永远走在极端的日本人。一丝不苟到让你失去耐心,转眼间,放浪形骸虚幻莫测,又让你无所适从;他们却能把两者结合得很好,全然不觉得自己的举动吓到了别人,兀自起承转合,收放自如,中间的过渡也很自然。

等到有机会跟一个日本朋友聊起这些感想之时,正置身于日比谷公园的樱花树林中,并不是樱花季节,但可以想象每年 4月份这里的盛况。——听了我的话,他想了想说,相比中国人的推崇中庸,日本人也许是比较极端的,就说对花的态度吧,中国人爱的是梅花,主要爱其生命力顽强,决不肯轻易退场,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而日本人爱漫山遍野的樱花,偏偏是爱其生命力脆弱,一夕盛开一夕凋零,来去匆匆飘忽不定,正如生命之莫测无常,最符合日本人推崇的人生况味。

我是日本文学的粉丝,喜欢的作家是谷崎润一郎、川端康成、村上春树;在北海道吃过的毛蟹粥让我惊为世间至味,现代日本的影视剧也颇能得我欢心,几张碟就能搅得我的假日跌宕起伏;相比欧美,同属东方源流的日本文化显然更令我心里熨贴。有时候,看着看着就百感交集:故事的元素都差不多呀,道德理念也很相似哩,大家又都那么喜欢使劲煽情来着,何以人家就能做得那么举重若轻,唯美精致,悲天悯人?

看日本人讲到自己的伤恸时,眼中含泪,脸上却是有浅浅笑意的,好象是在旁观不相干的别人的经历,倏忽之间就有流年轮回之感;描写死,他们也从不捶胸顿足哭天抢地,倒像他们的茶道一般,有着十足的和敬清寂庄肃的气氛,在他们的理解中,“死,是生的另一种形式”,生命的尊严,表现得静谧而美丽——我在看过《入敛师》后,曾问一个影视圈的“腕”级人物,如果在我们这里,你认为会有人投资拍这种题材吗?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地点头答道:“的确,他们处理得更好”。

《圣经》上说,哀恸有时,跳舞有时。说的是生命有它自己的进程;中国古人说,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说的是生命有它自己的形态——我想,任何一个极端的生命进程形态,其实都有一种内在的自然平衡,日本人让人感到神秘而难以琢磨的,就是这种平衡的独门秘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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