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个人资料
  • 博客等级:
  • 博客积分:
  • 博客访问:
  • 关注人气:
  • 获赠金笔:0支
  • 赠出金笔:0支
  • 荣誉徽章:
正文 字体大小:

探究山水画点线面之立体交叠构成

(2014-02-17 07:28:49)
标签:

杂谈

                               一、漫说惜墨与泼墨画法

 

    从风景到山水之变,画中留白的有无,应是个极关键的因素。而在中国山水画中,云便是留白——此乃有无之“无”也!而留白——有无之“无”在中国山水画中的作用,则是尤为重要、最为关键的。

 

 

    在我看来,画山水关注和探究云山,至少有两重意义:

    一是,云霞本身能幻成山水——可见之于我之前所举图例,其实,海市蜃楼亦云气之幻也。彼可反映云烟团聚则成形、散逸则成气的造化构成规律,而探究山水气韵,团聚成形、散逸成气的造化构成规律,当是不可忽视的

    二是,因云山体现留白之衍生与变幻最为奇妙,山和云的定数与变数关系,使山水成为一个活性变幻的演绎系统。探究和把握这个活性变幻之演绎系统,将会给山水画带来丰富而奇幻的拓展空间。

 

    若要表现云山,非得考虑“面”的介入。中国画之所谓泼墨画法,便是由画云山才产生的。泼墨,便是表现“面”。

 

    可是,中国画历来重“线”而轻“面”。

 

    唐代那位对后世文人画观念影响极大的张彦远,在其《历代名画记》中便认为:泼墨不谓之画,不堪仿效。宋代二米父子的“米氏云山”,那是文人画的水墨杰作,但南宋张元幹虽承认它“能发云烟杳霭之象于墨色浓淡之中”,却又指摘其“有千里而不见落笔处,讵可作画观耶?”而后世文人画观念之偏狭,便是对米画米点作干笔化处理,如元代学米的大家高房山便是如此,而后世不少文人画家号称学米,其实学的是高房山的干笔米点。这其实是取消了米画的水墨意趣,乃重“笔”轻“墨”、重“线”轻“面”之体现。

 

    明代董其昌真有眼光。虽然其南北宗论仍不免有宗派偏狭,但他仍赞扬南宋的马远、夏圭,是“寓二米墨戏于毫端”。董其昌又指出:李成惜墨如金,王洽泼墨成画,夫学者每念惜墨、泼墨四字,于六法、三品思过半矣。” 王洽泼墨,李成惜墨,两家合之,乃成画诀。董其昌主张在画中用墨”要相辅相成,关注线与面的对比互动;作为后世之知音,李可染曾将“王洽泼墨,李成惜墨,两家合之,乃成画诀题写在其得意之作上,可见他对董其昌此说的欣赏和会心之悟。

 

    在此,我们先分别说一下惜墨和泼墨:

 

    所谓惜墨画法,其主要形态是使用毫尖的枯笔点线,多用中锋或略偏锋,以勾廓留空来表现对象。这是宋元明清以来,传统用得最多的一种用笔形态。这种惜墨用笔注重于毫尖笔性的自如发挥,不大讲究墨法的变化,其明显的特征,是重笔轻墨。董其昌把宋代李成封为惜墨画法的宗师。可以认为:其后李公麟之白描人物、苏东坡之疏竹、扬无咎之“村梅”、赵孟坚和郑思肖之兰,乃至元明清的干笔淡墨山水,皆是惜墨画法的衍化拓展。

 

    而所谓泼墨画法,其主要形态多用侧锋,使用笔肚乃至笔根,用横扫或点笃的排比笔法,来表现色墨的块面。董其昌把唐代王洽封为泼墨画法的宗师。之后的二米、梁楷和李唐,则延伸发展了泼墨画法。

 

    必须指出,现在不少人对于表现块面之泼墨有所误解,认为“泼”就是把墨或色倒上去。其实真正高明的“泼”,要在浑化与清新的交映寻求灵变的气机,要在笔、墨、色或干或湿、或破或积的累加交叠,灵动地参用笔、墨、色及水的技巧,在具体运作,还需考虑时间火候和媒材因素。只是把墨或色泼倒上去,其效果肯定是烂而无骨,那肯定是不合中国画的理法赏鉴的。

 

    可惜的是,由于传统文人画观念之偏狭,泼墨画法多被诟病,即便是师从董其昌的四王,亦弃泼墨而只用干笔惜墨。董其昌说泼墨、惜墨“两家合之,乃成画诀”,而在中国画长时期的实际发展中,本来应该兼重的两种画法,却只被看重惜墨,使本来应相辅相成的两种画法,呈现出跛脚状态。

 

    云山画法最早是由泼墨来表现的,故有“泼墨云山”之谓。但我研究云山画法,发现董其昌所说的泼墨、惜墨“两家合之,乃成画诀”,比单单用泼墨来画云山效果更好,是更趋完美的云山画法。尤其是——若能参透泼墨、惜墨之奥窍,实乃解悟线与面相参而相映、开启中国画现代创新之钥匙!

 

              二、我悟到的点线面之立体交叠构成

 

    以下,是我个人对泼墨、惜墨及其相互间关系的特异感悟,——由此,我悟到点线面之立体交叠构成,它对于解悟中国画笔墨之浑厚——混糊与显醒之转化,当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可以想象一下:一座耸立尖拔的山峰,若在高空俯瞰之下,其峰巅就会收缩为一个点;若是绵延的巨岭,其岭脊在高空俯瞰之下,便会收缩为一条线。尽管山峰和绵延巨岭的底座面积是壮阔的,但其上的峰巅岭脊,最终则会收缩为点线。

 

    再来看看颇为类似的状况:

 

    倘若我们把一支毛笔倒竖起来,便可看到其笔根体积粗壮、笔尖则收细,看去就好像一座耸立尖拔的山峰。

  

    山峰之底座面积壮阔,故其包容甚多,——而毛笔也一样,因笔根笔肚之面积粗壮,故其濡墨茹水亦多,正可供泼墨之用;而峰巅和笔尖,皆由锥状缩小至点,其物理容积趋小,笔尖收细则濡墨茹水亦少,故惜墨多以毫尖出之。

  

    从高空远观之下,那峰巅岭脊因锥状拔高而趋向于收缩,成点和线;其底座面积壮阔的山体,在远观一片茫茫虚化之中已趋消失。若以物理内核重力因素之深厚来分析,那点线,便该是垂直山体最深厚处的显示;其顶巅,虽所见之物质甚少,但却是底蕴极其深厚的。

 

    同理,我们亦可以得出推论:

 

    传统中国画所一贯推重的点线,就其构成而言,看去好像是一种表现远观的、凌空架虚的简略意写,但它同时亦是孕含深厚内涵的精神命脉之体现。

 

    中国画以线勾人物,往往只抓取主要特征:有的脸部只画眼、鼻、嘴,甚至只画眼、嘴,把鼻省去;也有把鼻、嘴皆省去,只画眼。不少细枝末节的体现,往往皆在舍弃之列。而这种极为省略的表现,往往只需干笔惜墨的点线。

 

    这种以干笔惜墨线条表现远观的简略概写,通过单元程式的排列穿插,尤能表现山高水远、咫尺万里的心灵空间。相反,若是大面积泼墨和重染,墨韵变化虽丰富多了,但其所表现的,反倒是雾气遮障之近景。古画论有云:“雾里无多远望”,那是物理空间,其空间之阔大旷遥,肯定是不及心灵空间的。

 

    我们以毫尖来类比峰巅,以说明中国画干笔惜墨点线的生成。若再设想一下,在高空俯瞰一片迆逦的丘陵,按高空远观锥形丘陵亦拔尖而趋缩小的道理,也该是看到丘陵隆突之顶端所形成的反映出丘陵走向的线条;而整片丘陵之格局,则可通过多条线的走向布局反映出来。这也是中国山水画气脉构成的明显形态。现今我们若看放大的航拍山脉地图,便可从山脉之顶巅所构成的联贯的线,辨出整体山脉之走向。而清代的石涛真是极顶聪明,他画山水,竟常用此法来巧妙布势——尤令人诧异的是,他那时绝不可能有航拍之视觉体验,但他却竟如庄子之逍遥游,已能遨游九天、俯瞰山水!

 

    若是明白了山脉之顶巅与底座的关系,我们对中国画点线与面的关系,便可有一个形象的感知:

 

   从高空俯瞰远观的角度来看,应该是点线(山脉之顶巅)相对为近、而面(山脉之底座)则相对为远

 

    从山脉顶巅与底座的锥形收放关系来看,则应该是点线相对体现为“收”,而面则相对体现为“放”

 

    从视觉的具体感受来看,应是点线看上去为显,而面则看上去相对为糊

 

    从物像形影的投影关系来看,形与影在光的投射之下,影亦可呈现锥形放大、形显而影糊。明代徐渭便十分关注形与影的关系,他甚为欣赏夏圭的“舍形而悦影”;

 

    最后,从气场的团聚效应来看,则我们也可以把点线视为物象之内核,把面视为其气场之外衍

 

    此外,我们也可以把承载于面上的点线,视为面的标识记号,——成语“画龙点睛”的意义,亦正在于此。

 

    以上说的,其实是点线与面交叠和内涵互生的体量及空间关系。显然,这也是与笔墨的层次与厚度内涵相关的。

 

    中国画历来有水晕墨章之说。晕化,乃使面模糊幻化之法。而在电脑摄影方面,则又有“锐化”一说。锐化,亦即使物象由平缓模糊产生点线棱角,趋向于清晰。

 

    要体验这种使物象由平缓模糊产生点线棱角的变化,我们可通过电脑软件之调节来看各种画面——不管是摄影还是画家笔下的创作,皆可以作晕化(糊化)和锐化(显醒)之双向调节,都会有明显直观的反应。

 

    由此我想到,晕化(糊化)和锐化(显醒),正可用来说明面与点线的关系:我们可将承载在面上的点线标识,视其为面的锐化显示。这种锐化显示,在中国画里,我们将之称为“醒”,即以点(苔)来“醒”线,以线来“醒”面也!

 

    若将明显的点线晕化,则成面;若将浑然的面锐化,则生点线。这种幻化,我们已可以通过电脑透光,便能见到山水景物的上述变化。由此亦可见,晕化与锐化,面与点线,中国画从模糊到清晰的幻化玄机,乃蕴于其中!亦即是,——中国画气局气机之转换,即在于面与点线的晕化与锐化之幻化转换也!

 

    晕化的面,其视觉显现为平缓及糊化;而锐化的点线,则其视觉显现为锐起与凸现。从这方面来看,面与点线的晕化与锐化关系,我觉得这中国画特有视觉的显现规律,竟有点好像诗词韵律的平仄声,——看来不同门类艺术之间亦有相通呵!

 

    可以设想一下:若是我们把气局气机之转换,完全调节到面的晕化为空无,而点线的锐化为明显的有,——那么画面就会呈现出纯点线的网络结构。而这种纯点线的网络结构,在传统中国画里是最为常见的。

 

    这种由远观概取而得的惜墨线条,看上去与现代速写的形态有些相似,因此从速写锲入中国画,往往会获意外收获,如黄胄便是显著例子。但高级的中国画线条讲究静与纯,它能令人悠然意远;相比之下,速写线条所承载的精神含量相对较为粗率,其意趣近而不远,故其与中国画所要求的书法性线条所承载的深入性情的精神内涵,不可同日而语。故尔像林风眠、黄胄乃至吴冠中的线条,以往是不入传统中国画最高品鉴之法眼的;在传统品鉴眼光中他们的名家地位,至多属于第二乃至第三梯队。

 

    上面通过峰巅与毫尖的类比,我们可以明白中国画的点线,乃由毫走锋尖而出。因此,有素养功力的书画家之落笔运毫,便好像高空走钢丝,需有悬腕悬臂、把笔入纸的极高挥写功力,才能自如拉出能行空架虚、既沉实又虚灵,令人悠然意远的线条,其修练之难可想而知!而对早已不可能像前人那样毕生使用毛笔来书写,今人之书写习惯已从铅笔、钢笔向键盘发展,因而要求现代人再用毛笔自如拉线能达黄宾虹、陆俨少那样的水平,要求今人能画出深厚灵动的高古线条,那无疑是痴人说梦!

 

    

     

 

 

     

 

     

0

阅读 收藏 喜欢 打印举报/Report
  

新浪BLOG意见反馈留言板 欢迎批评指正

新浪简介 | About Sina |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招聘信息 | 网站律师 | SINA English | 产品答疑

新浪公司 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