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看了许多书,做了许多梦,白天里则处理一些简单的日常事物。梦里出现诸多意象,如经书、心理学家、寺庙、棉袍、测验、大船、海底劳工、青梅竹马的玩伴、订婚、外婆从上海来、祭祖、上山、土星、冥王星……它们渐渐连通成一个具备线索的悠长故事,妙不可测,无限延伸,与你相关的同时似乎又超出了你的头脑心灵,像一场无止境的神奇漫游。
在采访稿子里看到时照禅师的谈话,又生出想要跟她学禅的念头,以及想要学习《道德经》或《庄子》。老子与庄,是我喜欢的人,他们的坦脱自在,让我觉得美。人若能褪脱种种繁冗,回归单纯明净,那大概会是生命中最珍贵不易的事。而在此之前,每个人都有许多东西要穿越,风雪烟尘与业力种种,需要欣然面对。
看《非诚勿扰Ⅱ》,里面有句台词说“活着是种修行”,不管你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间了,就得面对生和死,就得“修行”。李香山忙碌半生,忽患绝症,一下子从纷繁现实被推到一个巨大的虚空面前,让他不得不开始思索生命。即使不是面对死亡,生命中又有多少时刻,我们与这“虚空”擦肩而过,但我们“忙挣钱,忙喝酒,忙闹情感危机”,忙其他种种,唯一的目的便是要逃脱这空。
我知道自己许多时候的逃脱,正是因为无法一个人独自面对这生之虚空。在意他人的共鸣与连通,在意心灵上的同在与契合,怕的是一个人站立在冷风凛冽的悬崖边缘。有人说修行人中,男子难以斩断的是欲,女子难以斩断的是情。我想女子大抵是要通过与他人的情感连接,好感觉自己有所依傍,而男子,常常是通过欲望来感受和体验自己的力量,若叫他们放下这些,面对着生之边界的巨大虚空,他们大抵会有一种手无寸铁之感。
有时候我想,如果放下那些所谓的依傍、那些竭力想要赋予的价值种种,一切又会怎样?如果把自己放置于虚空,放置于不顾,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某些时刻,我尝试丢掉那些武装与力量,转一个身,在悬崖边慢慢坐下,然后转瞬之间,内心体验到一种巨大的恐慌与悲伤,仿佛世界尽头只剩你一人,非常孤绝。但当你坐下来静静倾听那来自无限崖底的风声,你发现一切是这样静,是这样的空旷和透明。你放下你的力量,却获得了更大空间的包容和护佑,那是不是一种更大的力量呢?
很多时候若教我们全然放下生命中那些执著的东西,非常难。实际上那样的超脱境界也鲜有人能够达到。但执著带来的痛苦人人都在经验,若想穿越和超越它,就得学着一点点地放下。紧抓不放,越来越紧迫,越来越痛苦,而放下的越多,心灵的空间越大,就会越自由,越能体验生命之美。月林禅师曾有诗云:鹤立松稍月,鱼行水底天,风光都占断,不费一文钱。人的心里若是没有水天之境,又如何能领会到这种天然静美呢。
以至于在这样的冬天,看到一个蜂蜜罐子跌落在地然后碎掉,我也没有太多可惋惜的了。因为世界并没有因此而失去什么,相反,看到那些粘稠的蜂蜜流淌在阳光下的地面,闪耀着金黄色幸福的光芒,这算不算一种小小的领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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