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的女真姑娘

硬汉帝国9

这时有人为乌骨碌送上来一辆马车，乌骨碌请萧长城上车。一路上走来，萧长城一直在琢磨，自己在和青狼搏击的时候有几条狼溜进了屯子里，咬死了这个屯的姓徒单的族长夫妇，族长在他们生女真里称为“谋克”。这个徒单葫芦应该65岁了，是瘫痪在床的但还管事的人，他是老资格，和乌古乃的爷爷完颜绥可从仆干水（牡丹江）先迁徙到了海古寨，这一路上经历了千难万险。完颜部定居在按出虎水（今天的阿什河）后，徒单葫芦率领部族又来到了乾山下，聚集了一个大屯落。服从石鲁的管辖，不知什么原因，惹恼了狼群。难道只是因为那一个残疾孩子？只因为自己出手了？或者，真的是交不出五百张皮毛？不会呀，此时才进入夏天，猎貂才开始啊。据自己了解，这乾山一带的村落，一般还是不直接出去猎貂的，而是收购貂皮，再到宁江州或者是黄龙府榷场上销售。实际上不是免费“上缴”，是出售，契丹边关副帅专门设立衙门“收购”。

想到这里萧长城有些不平起来，那哪叫收购啊！简直是白拿，五个铜钱一张貂皮，一个铁犁铧要换二十张貂皮。可是他们再拿到和宋朝交界的榷场上，一张貂皮要售卖到100个铜钱，就这样，那些宋人们还抢着要呢。听说，在大宋的东京汴梁一张貂皮一千个铜钱也不止！

这种不平，萧长城不由得叹了口气。

乌骨碌听见他的叹气声说道：“人死是享福，这次死的几个人，多痛快，难受的是受伤的人。萧英雄，我们也特别感谢你，全屯子的人都感谢你。这次，把狼打死的很多，全靠你了。这不，除了大公子，大家也都让我来请你。”乌骨碌真诚的说道。

萧长城问道：“刚才你们的大公子怎么和来的这群大乌鸦的名字一样？叫活罗？”

乌骨碌听了大笑起来，说道：“他的名字叫完颜乌古乃。那是大萨满给起的名字，是汉话‘神圣者来了’的意思。海冬青都让辽国的银牌天使给征收走了，只有他有两只。他训练出来这批大乌鸦，我们叫活罗的，能够驱赶狼群，也可以替人捕食猎物，这不就是神圣者来了吗。再说，他个头高大，身强体壮，一身武功，酒量、饭量都比常人大得多，这和那些大乌鸦一样，所以众人就给他起了这么个‘活罗’绰号。大公子为人宽厚，急人危难，如果别人饿了，他自己不吃，也要把食物让给别人。别人冻着了，他就把自己的衣服让给别人，自己编织鸟毛的衣物穿，你也看见了，这次送我们的老葫芦，他很得人心----可惜，银牌天使对他成见大的很，说他脑后生有反骨，想方设法不让他继承‘诸部长’，而要是让那个乌古出继承了诸部长。那样，我们生女真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

“诸部长就是惕隐，不是称为石鲁吗？”萧长城惊讶的问道。

“活罗和乌古出都是石鲁的儿子。活罗是长子。”

“那么，你是说现在的诸部长石鲁病危？”萧长城颤声问道。

“那倒也不是。不过老惕隐拿不定主意把位子传给谁，就是他指定了，完颜氏的众部族长不同意，也还不行。那乌古出靠着银牌天使，靠着他会挖金子，很是笼络了一大批人呢。如果不让他当诸部长，部落里许多人不答应，因为，他可以把他们从淘金场赶回来。”乌骨碌说道。“我们是徒单部落，对完颜部落的事情也不好插话。”

“挖金子？”萧长城心里别别的跳了一下，但是他没有继续追问，嘴上问道：

“还有一个石鲁，他是做什么的？”

“你说的是贤石鲁吧，他生前辅佐这个诸部长石鲁征战，征服了许多部落。”乌骨碌答道。

“生前？那就是说，贤石鲁已经死了。”萧长城失望的问道。

“他死的不明不白，有人说是被银牌天使害死的，有人说就是乌古出下的手，因为贤石鲁不断的称赞乌古乃。那意思就是让众人选举乌古乃当继承人。这事一直是个谜。”乌骨碌说道。

萧长城若有所思。

乌骨碌说道：“这些事，咱们不好参与。快回屯子吧，大家还都在等你。”

萧长城也是太累了，提出再好好睡上一觉，其他的事情再说，乌骨碌满口答应。自华山道士陈抟开始，以睡眠作为练功的方式，养精蓄锐，是石祖门的传统。这一觉他觉得睡的十分温暖香甜，充满五彩缤纷的的色彩。他觉得有个非常美丽的女子在服侍自己，好象就是自己家里的的侍女，但又不象，因为这个女子充满着仙气，在自己身上飘忽来去。伴着自己升入豪华富丽的殿堂，躺卧在驼绒织成的床塌上，山珍海味的缥缈香气缭绕，自己多年期盼的成仙得道的愿望似乎就要得到满足。但是，当自己准备食用那些珍馐美味的时候，却触手成空，而且还有一种烫手的感觉，使得浑身抽搐了一下，迅速地抽回手来。

只这一下，他醒来了，才看到身侧躺着一个漂亮裸身的女真姑娘，用力的拥着他的身体，一只手正在上下抚摩着他的全身，脸上现出一种陶醉的神情。炕上有张桌子，摆满了各种煮熟的肉，不但有猪肉、羊肉、鸡肉、牛肉，还有狍子肉，野雉肉，雪鸡肉，飞龙肉，熊掌，驼峰和各种各样的鱼。

这可确实挑起了他的食欲，而且小腹下面也有热气升腾，发生了奇异的变化。八年前，对女子他是有过体验的，有过老婆，还有一个儿子。可是，她们没了，找了这么多年，也没踪影。自从听了师傅的话寻找金库珠仓，还要经营帝王，修炼神功，“忌色”在此时是首要之务。

他不吃也不行。可是，怎么把这姑娘推走可是个犯头疼的事。他迅速运气将自己恢复平静，皱了一下眉头，坐起身来，盯着那个女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见那个女子即有些羞涩，又有些莫名其妙，然后他说道：“我刚受伤，可不能沾你，沾了你，若是泄了，我这伤口可就难长上了。”

那姑娘愣了一下，说道：“你的功夫我娘说，比大公子的都好，应该不会耽搁你疗伤吧。大公子也受伤了，他那屋就有一个，前天，她还把刚来的契丹格格整整弄了一宿。”

萧长城一时说不出话来，大公子，那个乌古乃，他受的那算什么伤？皮肤划伤，实在不算什么。这些人见他血淋淋的，以为他受了很重的伤呢。

不过，这女真姑娘的话，使他觉得不对劲，怎么，前天晚上，就是自己和村民们和狼拼命的时候，乌古乃搂着契丹姑娘在睡觉？

“是啊。”那个女真姑娘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遇见大贵人，我们是不能放走的，一定要陪他的，要他的。历来如此。那个契丹格格运气好，刚来不久，就遇上了大公子！那以后，她找个好人家就容易多了。”

对生女真这种风俗，萧长城早就知道，婚前找男人，不但睡觉，还要带到家里干活，看好了，才跟着回男人的家，看不好，撵走拉到，继续找。有客人来，也是姑娘们陪伴。但是，只要结婚了，女真女人就不许再找别的男人了。

萧长城仔细打量了一番那女真姑娘光裸的身子，见她确实美丽健壮，但是，自己到现在还一事无成，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不能自己坏了，说道：“你们的大公子行，道行深，我不行。你很美丽，招人喜欢，你以后会找到如意郎君的。”

见他态度坚决，那姑娘脸色也平静下来，说道：“我叫徒单真哥，你记着我，你这个男人，我跟定了。你身上有大福份，会分我一份的。”

说完，一件一件的套上衣服，在出门的时候还扭头说道：“你记着我，徒单真哥。还有，你可不能对外人说，你没有理我，没有上我的身子，那我的脸可丢大了！我还真的不明白你了，除非你是汉人！”

她出门了，萧长城突然觉得失去了什么，有些遗憾。此时，他正精力旺盛，便走出了房门。看着乾山那个方向，似乎还有火光闪烁，知道他们守灵的、拾骨的还要几天才能收摊。便往村西侧走去，那里他发现新修了一条道路，来时匆匆，没有注意修的怎样，到不到这屯子里。刚走出没有三百步，看见一伙人从一个房子出来，大约有五六个，尽管是半月映照，萧长城一眼就看出，那里面有乌古乃，因为他的个头太显眼了。

对他，萧长城是非常好奇的，此时见他们很诡秘的样子，自己不好现身，就屏住呼吸，悄悄跟在后面，跟着就来到了新修的路上了。却见他们到了，从西边来的一辆马车也到了，萧长城凭经验就知道这马车拉的东西很沉重。

对这种场景萧长城可经历多了，在益津关榷场走私铜钱，书籍，北珠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交易。看来，是有人将违禁的物品贩卖到这乾山屯了。他没有往前去，这种事是忌讳人看见的。但在微微的晚风中，他听见乌古乃的大嗓门传过来，“这可是十足的八根大金条啊！你也别太贪了！”

契丹话，萧长城很熟悉。

对方也是契丹话，“这可不是拉来的现成的箭镞，是兄弟们大家伙凑的羽翎箭，我俩一根一根往下拔那翦杆，手都磨出血泡来了。这样行不行，还有这把宝剑，吹毛断发，削铁如泥，再搭上我们身上的冷锻铠甲脱给你，你就再加两根！”

乌古乃默然了许久，摸索着腰间，拿出一件东西，萧长城看不见是什么玩意，听他说：“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大蚌珠，今儿给你了！成交吧。”

那两人接过去左瞧瞧右瞧瞧，说声：“卸车吧。”

乌古乃说道，“你这车也得给我们留下，马你们骑回去就行了。我知道有人查你们的马，不查车的。”

萧长城隐在草丛中，微微抬头，看见是两个契丹中军打扮的人，互相耳语完了，说道：“算我俩倒霉，车就给你了。不过，你得给找俩姑娘，今天就住这了。”

乌古乃笑了，“那还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