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人的祖居在辽河(中)
从文化地理方面来看,虽然建立秦国的秦人是从甘肃东进到陕西的,但是秦先人至少在飞廉之前是活动在东北地区后来迁居到山西的。
据《史记·秦本纪》载.:秦之先人中有孟戏。《山海经·海外西经》:云“灭蒙鸟在结匈国北……。”袁珂先生在《山海经校注》中指出:“灭蒙鸟”即孟鸟,也就是指秦之先人孟戏。
《山海经·海内西经》:“孟鸟在貊国东北。”
貊国就是秽貊。在黑龙江、吉林、内蒙中东部一带出现的比较早。扶余国、高句丽的形成都和这个民族有直接关系。相邻的肃慎和他们敌对。在他们的东北,也就是孟鸟活动的地区是东部鲜卑祖先东胡活动的地区,经过逐步迁徙,一部分到了松花江辽河一带(今日松辽平原),被中原人称为东胡。说秦先人孟戏(即以孟鸟为图腾)活动的地域也恰好在东胡先人活动的舞台上,因此鸟图腾的秦人与鹿图腾的东胡先人在此相遇是顺理成章的事。两者结合而出现后来的“鸟首鹿身”的复合图腾也是不奇怪的。
这个鸟首鹿身的的民族继续向西迁徙,来到了山西。
观察历史可以发现,诞生于辽河、松花江一带的民族经常是向西迁徙的,而且经常选择山西作为站点。比如后来统一鲜卑各族的檀石槐也是从辽河上游到了山西的。
秦之先人中重要人物即飞廉之生父中潏,就是活动在山西。当然,这里有两个问题值得注意:一是中潏活动的地域,一是中潏的得名。
据《史记·秦本纪》载:中潏“在西戎保西陲”。这里有争议的是“西垂”的地望。以往史家多指周之西部,即陕甘交界一带。实际上中潏所在“西垂”,应是大邑商而不是周的西部,即今之山西南部及其以北地区。因为据申侯所言,中潏、胥轩率族人为商保西陲,他们就不可能跑到周人之西部,越周而事商。如此与理不通。
此外,有的学者认为,中潏之获名可能与潏水有关。而实际上有两个潏水,一在陕,一在晋,从秦先人活动的范围来看,中潏获名之潏水应当在晋更合理。关于谲水在晋的记载见于《山海经·中山经之首》:“牛首之山……劳水出焉,而西流注于潏水。”清《嘉庆一统志》记平川府山川云:“潏水在临汾县北……至临汾县北入汾水。”据此我们认为中潏得名之潏水应在晋之潏水,这样也和中潏保西陲的地望相合。卫聚贤先生提出:“中潏在保西垂之前,当在山西太原以东。”(卫聚贤:《古史研究》,51页,上海文艺出版社,1990年版)是合情合理的。也非常符合来自辽河一带民族的迁徙路线。
中潏之子飞廉(蜚廉)活动的范围也是在山西。据《史记·秦本纪》所载,武王伐纣时,飞廉正在商之北方,“是时蜚廉(飞廉)为纣石(使)北方,还无所报,为坛霍太山而报,得石棺……。”
而且公认的秦的始祖飞廉死后也葬在了山西霍山。
我们之所以强调考察和指出秦先人至少在飞廉之前一直活动在山西以及其北的地域,是因为这里也是鹿图腾的东胡族先人的活动地盘。“在商代初年,东胡活动到商代正北方……。从传说时代的唐虞到春秋战国,东胡与黄河流域的关系一直是密切的。”(干志耿、孙秀仁:《黑龙江古代民族史纲》。)
这里也正是我们要强调指出的,以鸟为图腾的秦先人与东胡族鹿氏族的联姻所必须的文化地理舞台存在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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