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散虚空去复还，野人闲处倚筇看

◇衙外

预报今明两天皆有雨，但趴家里实在又太郁闷，于是昨天临时起意，重上上白云来个一天线。反正路短，即便真下雨，淋也淋不到哪儿去。半个月前去上白云，离开白云寺后，我们是向南走，但当时就知道，向北可以走到八里沟。于是，我们今天就奔着这条线去。

上山路还是还老样子，只是雪已经化了，但山崖上却星星点点地开了杏花，白白的，尚不成规模，大老远看过去，还以为是一片片残雪。也就一个多小时时间，我们便登到了白云寺的山坳，原本想到寺里去休息一下，但听香客说，那里已经驻扎了几十人的驴队。同行10人都是不爱凑热闹的，一听这样，我们逃也似的直接向北而去。

向北没走多远，山坳里出现了一个废弃的小村落——在太行深山里，由于退耕还林，这样的村落比比皆是。这里居然还有一口井，还有石磨、石凳和石桌，真是一个绝好的扎帐地。聚散虚空去复还,野人闲处倚筇看。我们的午餐自然就安排在这里，把酒临风未免太冷，幸喜还有一间带顶的房子可以钻进去，大家就在这破屋子里海吃海喝、胡呲乱搥，虽然我们听说，一路向北走，可以走到八里沟，只是路很远，但我们相信，中间一定有下山的路。所以也都不着急，直到各个吃饱喝足，扯了几大筐废话，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这所破房子——有时候想想，爬山人的心态真是好玩，放着城里和家里的安逸不享，在鸟不拉屎的山里弄一身臭汗，能见到这样一所破房屋，就会觉得比任何五星级的酒店都要舒服。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想我们那年在祁连山黑河，风雪之夜住在几厘米厚的羊粪蛋上居然高兴地屁吱吱的，我能想到只有俩字：自由。一种远离人世，精神放飞的自由。

而联想到此处名曰上白云，又是我们第二次来，未免想到一首唐诗：“聚散虚空去复还,野人闲处倚筇看”——那所破房屋，真是很合这个意境。我想，不久将来我们还会来的，专门在此看山间那“不知身是无根物”的白云缭绕，蔽月遮星作万端。

可惜，今天这条路也未免太短了点，刚才说了，我们没打算顺此路一气走到八里沟，只是想在中间寻一条小道而下，但没有想到，离开石屋满共不到40分钟，一条公路就横亘在面前。这是从辉县上平甸的另一条公路。而此时才下午3点。实在是太腐败了，腐败到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声中，我们让司机师傅上山，就又一屁股坐在草窝里胡侃乱喷，还好，直到那个时候，还没有下雨。这场雨是我们坐上车后快到郑州时才开始下的。在车上我看到手机报，“超级月亮”将在今晚亮相天宇，这是自1992年月亮离地球最近的一天，网上早有传言，近来发生的灾难皆与它有关，我是真想仰头看看它，可它被这场雨给浇灭了。

同行者共10人，分别为：冰层、钢炮、步调、绵羊、围巾、莲菜、阿娇、小郭、芦荟。其中芦荟因当妈妈，已经3年未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