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秋影（一一一）墨华亭伴右军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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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落江河决，走龙蛇、篇篇灵妙，字如金铁！光耀千秋称书圣，入木三分逾切。聚盛会、共邀贤哲。几代帝王藏秘宝，看今朝、民众争传阅。共执手，赏奇绝！　　

流觞曲水逢佳节，更陶然、中华国宝，此间罗列。观罢雄文清风动，吹彻周天星月。且莫论、庄周梦蝶。回首紫禁城阙里，漾心泉、洗涤灵魂澈。凭记取，兰亭帖。

                                                             ----晤梅斋主•金缕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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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觞亭左边是一个荷花池，现在已是冬季，池内只剩有残荷与一池碧水。往前走，就是兰亭景观中最气派的王右军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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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军祠是纪念王羲之的祠堂，以王羲之的官衔命名的。王羲之当时任右将军、会稽内史，因此人们常称他为王右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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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结构非常巧妙。周围环水，水上建堂，堂中有廊，廊旁有池，池中有亭，亭旁连桥。在祠内可观天、地、日、月、星五景，还可赏唐、宋、元、明、清墨宝。右军祠常作为举行各种纪念和交流活动之地，尤其是书艺交流的重要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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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右军祠始建于清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同治八年重修，砖木结构，总面积756平方米，飞檐回廊，古朴深沉。

可谓：山水廊桥亭，天地日月星，唐宋元明清，正草篆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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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军祠大门上端悬挂“王右军祠”木质匾额，系沙孟海先生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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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字迹古朴的正楷门联，是由绍兴的书法名家庸村先生写的：“盛会不殊放怀宇宙忘古今，幽情共叙极目山林快咏觞”，写的还是曲水流觞这件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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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门口，细细打量这举世闻名的王右军祠。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飞檐翘栋、空灵纤巧的墨华亭，内有供人挥毫的桌子，桌上有笔、砚等。亭子就坐落在一池碧水的墨池内，亭柱有联曰：“深林闲数新添笋，曲池时观旧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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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内这座方形池，名曰“墨池”， 它的出典是“临池学书，池水尽黑”一语。相传王羲之临池学书，常在池中洗笔，日久池水变黑，故名。墨池是在1914年迁到此处立建的。

墨华亭三字为陶恩沛书，落款有小跋，记墨华亭来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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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华亭桥是绍兴独一无二的一座双桥，她由弧形石板桥与假山桥两部分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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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华亭建造时间并不早，1914年，浙江巡按使屈映光莅绍，与参政院参政王家襄等倡议重修兰亭，公推绍兴商会会长陶恩沛主持整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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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华亭桥就是那个时候建造的。建成以后陶恩沛用魏碑体亲笔题匾“墨华亭”，此匾书法结字端正大方，线条凝练浑穆，字里行间，洋溢着高迈的气息。一个商会会长能写出如此工稳之书法，怪不得游客要露出惊奇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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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款记录了当时的状况：“张陶庵先生昔访兰亭故址于天章寺前，拟构一亭，名曰‘墨华’，今移建于此而仍其额。丁巳春日。陶恩沛。”从落款中可知，陶恩沛做了一件张陶庵曾经想做而未做的事情，算是了却了先人的一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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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陶恩沛精心设计与布局，兰亭格局较前更为完善，其中墨华亭桥尤为突出，备受识者赞赏。它的特别主要表现在四个方面。第一，墨华亭桥其实有两座桥组成，墨华亭正面的是弧形石板桥，墨华亭背面的是怪石假山桥。因为假山桥路面与大厅平台自然相连，所以一般人并不把它当做桥来看待，其实它应该就是一座假山桥。第二，墨华亭桥是一座祠堂内的露天桥，与墨池、墨华亭、围廊形成一个非常典雅别致的环境。第三，墨华亭桥的体量很小，非常别致。它全长7.3米，宽1.4米，石板厚0.2米。其桥板中间由4块石板拼成，左右两边各由3块宽0.28的石板组成。第四，它采用边石固定中间石的方法。它的设计方法是由两边的六块石板凿出边线，搁住4块中间的石板，所以石板拼接得很精细，这恐怕在桥梁设计上是一种比较罕见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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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华亭桥，她静静地安放在墨池中，她静静地迎接着天南海北的朝圣者。一座很硬朗的石板桥，赋予了她柔劲之美，让我们不得不佩服古代文人雅士的巧思。 

山人的眼前幻化出清癯矍铄的王羲之正在墨华亭内挥毫写字，饱蘸墨汁的笔似有千钧之力，在纸上划过，留下了中国书法史上的精典。然后，他蹲在池边洗笔，墨汁渐渐在水中弥漫开来，池水变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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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这个典故想到了两个成语：锲而不舍，持之以恒。世间任何人要成就一件事，都得锲而不舍，持之以恒。王羲之能成为一代书圣，就是他长年坚持临池学书，以致将一池清水都染黑了。他的勤奋好学，实在是我们学习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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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池的尽头是一处大厅，两侧建有长长的回廊。墙上壁间镶嵌17块历代书家临摹《兰亭集序》的各种版本石刻或者涉及到兰亭艺事的碑刻，所刻制年代多为清代、民国时期。每一块碑刻似乎都在向我们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皆是十分珍贵的历史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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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有：元赵孟頫临定武兰亭序、清郑板桥临兰亭序、明王铎临兰亭序、唐褚遂良摹兰亭序、唐虞世南临兰亭序、开皇兰亭、沈尹默临兰亭序、颍上兰亭、朱熹跋定武兰亭序、宋游相家藏石本、宋游相家藏洛阳本、唐冯承素摹兰亭序、石蕴玉颠倒兰亭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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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右军祠西廊壁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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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神赋》十三行碑，碑高29厘米，宽48厘米。晋王献之楷书曹植《洛神赋》中一段，自“嬉”字起至“飞”字止，共十三行，故名。此碑依贾似道白玉版佳拓翻刻。清咸丰五年（1855）至八年（1858）重修兰亭时摹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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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摹镌碑记，碑高34厘米，宽52厘米。行书。清咸丰九年（1859）春，王羲之裔孙王家襄记。镌记咸丰五年（1855）至八年（1858）集资修复兰亭，并摹镌颍上《兰亭序》及白玉版《洛神赋》十三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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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诗碑，碑高60厘米，宽163厘米。草书。镌晋贤五言诗二首。清同治八年（1869）山阴知县杨恩澍为重修兰亭竣工而书于清白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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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文人即兴诗碑，碑分二石，高33厘米，宽76厘米。行书。清同治八年（1869）夏历三月初三，绍兴袁天庚、上海孙玉声、吴兴姚洪淦、武进邓春澍等人于兰亭觞咏，即兴诗，镌石嵌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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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兰亭诗碑，碑高128厘米，宽58厘米。行草。清同治八年（1869）五月，雪琴侍郎为山阴知县杨恩澍修葺兰亭留题。长沙徐树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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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建兰亭捐资碑，碑高160厘米，宽82厘米。行书。清同治八年（1869）季冬，张焕文、向昭伟、张笑岩、沈炳煌等督建并立，录捐资者姓名及出资数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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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军祠东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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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本《兰亭序》碑，碑高35厘米，宽106厘米。行书。清咸丰五年（1855）至八年（1858）重修兰亭时按旧本勾摹上石。有潘奕嘉庆十七年（1812）二月跋记：“右中山再刻之本，二十一、二两行间甚阔，俗以阔行目之，或曰洛阳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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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池碑，碑高36厘米，宽127厘米。镌行书“墨池”。清同治六年（1867）山阴知县湘潭杨恩澍题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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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相《兰亭序》，碑高33厘米，宽100厘米。据游相“癸之三家藏石本”翻刻。有嘉庆二十三年（1818）陶山唐仲冕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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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倒《兰亭序》碑，碑高35厘米，宽121厘米。清道光三年（1823），吴门石韫玉钩摹范氏天一阁所藏神龙本。因字位重新排列，故称“颠倒《兰亭》”，附石氏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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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人流连于一幅幅精美的书法作品前，仿佛置身于百花盛开的花丛中，看那一幅幅来自不同历史时期、众多名家之笔下、风格迥异、美不胜收的书法作品，如同朵朵奇葩，摇曳生姿，争妍斗奇。细细品味行、草、篆、隶、楷珍品，感受到墨汁扑鼻的清香，觉得作品中一个个飞扬的汉字变幻莫测，富有灵气，在跃动、在思考、在讲述，包含血肉。也不知多少中国历代文人通过书法将“一种相思，两处闲愁”，寄向千里之外，展露内心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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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墨华亭，就来到了王右军祠最后部的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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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入大厅，内供有一副王羲之的塑像，神态闲适，目光安详，古朴儒雅，似乎在向我们点头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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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像上方悬一“尽得风流”木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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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像旁是沙孟海先生撰写的楹联：“毕生寄迹在山水，列坐放言无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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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众多的匾额字画可供欣赏，中柱楹联就是儒将张爱萍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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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留声遗万代；风流艺海看今朝。正写出了人们对王右军此刻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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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左右两旁各置二块木质阴雕挂屏，内容为康熙皇帝所临《兰亭集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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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1982年以来，大厅中间陈列着《兰亭序》摹本复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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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旁的楹联是沙孟海先生所书：“毕生寄迹在山水，列坐放言无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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楹联充分表达了王羲之无意仕途，悠游山水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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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陈列着唐宋元明清书法家临摹的各种版本的《兰亭集序》，其中唐代冯承素的神龙本为临摹本中最真。

当年王羲之将《兰亭集序》作为王家的传家之宝，一代代往下传，到王羲之的第七代子孙智永，他出家当了和尚，便把《兰亭集序》传给了他的弟子辩才。辩才如获至宝，将它藏在梁间暗槛中。这时已是唐太宗时代，唐太宗酷爱王羲之的书法，得知《兰亭集序》在辩才的手中，便命萧翼设计谋取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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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翼扮成一个穷书生，带着二王的一些杂贴拜访辩才，同他交了朋友。二人经常饮酒赋诗，评论二王书画，在酒酣耳热之时，辩才终于透露了他藏有《兰亭集序》的真本。萧翼使辩才视他为“好友”而失去警觉，将《兰亭序集》的真迹置于桌案之上不再放回梁间暗槛。一天萧翼知道辩才外出，便潜入僧房，盗走了《兰亭集序》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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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翼偷走《兰亭集序》真迹后，来到地方官处，命令他传辩才面叩朝廷御史。辩才到后，萧翼对他说，他奉圣旨来取《兰亭集序》，现在已经到手，特唤他来告别。辩才听后，气昏在地，惊悸痛惜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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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太宗得到王羲之真迹，命人摹刻翻拓，赐给他的皇子近臣。到临终时还留下遗诏，要把《兰亭集序》作为陪葬品，埋入昭陵。从此人们就再也看不到《兰亭集序》的真迹，但大家还是可以从各种临摹的本子上欣赏到王羲之精美绝伦的书法艺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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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九年岁癸丑，修禊兰亭集胜友。纵无弦管壮山阴，犹有诗觞随波走。

搜遍枯肠苦无得，自持羽杯换巨斗。座中逸少清真客，俗体姿媚复婆娑。

吟成好句谋佳酿，写罢新章博白鹅。蚕茧织就蓬莱雪，鼠须挥如鲁阳戈。

通篇三百廿四字，字字流转如清波。酒底造化兰亭序，醒时对案苦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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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隆替经丧乱，咄咄笔墨凌山阿。誓墓去官卒乐死，徒留寸纸空追摹。

四海沸腾出明主，天下王书归内府。复有兰亭觅不得，贞观无计良臣苦。

御史萧郎性狡黠，潦倒黄衫充商贾。八旬辩才年耄昏，竟取兰亭论今古。

萧郎抖擞出敕旨，普天之下皆王土。老僧恨悔说不得，官吏如狼君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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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命赵韩冯诸葛，摹搨分赐无定数。临崩耳语携将去，一入昭陵和尘腐。

延之传奇兰亭记，历历亲数如亲睹。关中温郑发帝陵，石床罗列金匣五。

钟王纸墨兰亭书，零落人间不知主。世上赖有摹本传，神龙小印白麻笺。

记名无非冯虞褚，一本尚值数万钱。检校曾记褚遂良，旋呼浪字似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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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言好古苦求奇，俗说纷纷只惘然。陆生偶得高公物，鼠毫精墨细勾填。

摹得五纸今存二，陆摹陈鉴共蚩妍。会字底残同缺笔，锋芒圭角过牵缠。

宋人但爱定武石，欧摹唐刻明皇镌。契丹入汴携将去，兵败弃之定武县。

或言绍彭易原石，损去湍流带右天。不知尚有九字损，九字损于五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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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论曾系旁添，不识梁季徐僧权。复有察字无着落，留与后人去凿穿。

山谷题跋夸佳刻，肥瘦兼得古意全。子固落水轻性命，何曾结得至宝缘。

独孤传本逢松雪，跋题十三始离船。柯氏亦藏真定武，黄公数语破妙玄。

趣舍所遇非石裂，高低浓淡出天然。八阔九修金龟卧，不及覃溪玉尺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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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中贤相宋游似，百卷兰亭分十编。南渡家家藏禊帖，化身种种逾万千。

白石道人性灵秀，源流偏旁释疑窦。世昌精研十二卷，俞松续考随相凑。

名拓品题载略尽，纵使万言说不透。奈何后生慕虚诳，翻新认作古来旧。

东阳石裂若梅花，颍上井底光如昼。宁信神迹无征考，好言好语难相救。

千年聚讼总如斯，终得学人平讹谬。右军已作今之昔，歌此留与今之后。

                                                              ----王戈  兰亭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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