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0日晚上还是没忍住,去听了北京国际音乐节闭幕音乐会。指挥是老帅哥穆蒂。穆蒂果然很帅,举手投足一派贵族风范,已经七十高龄的人了,看上去才五十的样子。这晚的曲目值得表扬,总算安排了马勒之外的交响曲,分别是舒伯特“未完成”和莫扎特“朱庇特”,其中穿插了马勒一个声乐套曲“旅行者之歌”。
我个人觉得马勒的歌曲更动听些,演唱者科洛索娃只有24岁,但是唱的真好,歌喉一展,仿佛就带出了一个梦的境界。她穿一袭红裙,火鸟一样飞上台,诗意地吟咏单单从爱情中孕育出的希望和痛苦。“它深深刺痛我
的心,刺痛我全部的快乐和欢喜。…从未给我过和平,从未给我过宁静。…它从未叫我得安宁。”
“我爱人的一双深情的蓝色眼眸,它们带我去更广阔的世界。于是我不得不,离开最亲爱的家乡!哦,蓝眼眸,你为什么要对我凝望?现在的我却充满了悲痛与哀伤。…哦,一切都会好起来!一切,一切。爱情,悲伤,世界,和我的梦想!”我听过的艺术歌曲不多,但马勒的“青年魔号”和此曲,都给我很深的印象。
我喜爱歌中那种离乡远行后的、不安的、无休止的求索的热切和迷惘。我们都是这世界上的旅行者,不管是不是由于一双蓝色眼眸,也早就远离了亲爱家乡,投身到一个陌生的广大世界中去了。科洛索娃这样年轻,前途真是不可估量。如果她以后还来北京演出,我想我还会去听。
安徒生在童话中写过那种歌喉最婉转动听的夜莺,当人们听到她唱歌的时候,“我的眼泪就流出来了,我觉得好象我的母亲在吻我似的!”科洛索娃歌唱起来了,我的脑海中一切别的思想和意象都消失了,那个茂盛树林里的夜莺飞来了,那个“一直伸展到蔚蓝色的、深沉的海边”的树林里的夜莺就在为我们歌唱。
“它歌唱那安静的教堂墓地——那儿生长着白色的玫瑰花,那儿接骨木树发出甜蜜的香气,那儿新草染上了哀悼者的眼泪。”没有听过夜莺的歌唱,就不能理解这些文辞展现出了一种怎么样的美。“一个歌者的心花开
放”了,无论是人的幸福还是受难,都变得神圣起来,“一切、一切”,一切都变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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