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女子“失踪案”,在被警方定性为“杀妻案”后,舆论对案情的推动,正式进入“后抄检”阶段。与此同时,案发小区居民,正式迎来“可怖感”。从某种层面上而言,“来惠利”失踪初期,小区居民跟外围舆论的关注程度差不多。但是,随着小区内“化粪池”被警方“抽吸”,“清洗”,“排查”,相对可怖的气息,就随之而来。并且,这种可怖氛围,随着警方的“二次通报”,正式成为周邻的心病。
于此,也就能理解,为何“最近几日”,在“来惠利”居住的小区,居民们自发献花,并送上寄语卡片:“一路走好”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我们不排除确实有人是在真心诚意地表达哀悼之意。但是,回到真实的世界中,对于周围的过世者,人们所表现出的态度,其实并不一样。
一般来讲,如果是“正常死亡”,除却关系较好的邻居会去祭奠,可能绝大多数“小区居民”并不会过多的关注。但是,对于“来惠利”来讲,因为属于“惨死者”,这就导致前来祭奠的邻居,并不见得都是熟人。很大程度上,小区居民是在实践“公祭行为”。
要知道,对于“公祭行为”来讲,被祭奠者往往都是在生前,有一定社会影响力的人。可对于“来惠利”而言,却并不符合“这一点”。因为,在她还没有被卷入这起失踪事件时,她只是数以万计家庭中的普通妇女之一。于此,对于小区居民的“公祭行为”,就不只是简单的祭奠行为。
这其中的不同,我们一开始就有强调过。因为,透过祭奠行为,看似是生者在为死者祈祷送别。可事实上,更多功能性的意义是:生者在为自己内心的慌乱寻找平衡的筹码。要知道,即便主流社会的认知倾向“无神论”。但是,真要是自己周围发生“凶案”,总还是会让人感到不舒服。
就拿“来惠利”居住的小区居民来讲,虽然他(她)们也是旁观者,但是,就因为“来惠利”惨死于小区之内,并且还被丈夫分尸抛弃在化粪池内,那么案情所激发的惨烈想象,就会很长时期笼罩着小区居民的生活。毕竟,对于多数小区居民而言,还是绝对公序良俗的信奉者。
甚至,就算在同一小区的居民,“可怖氛围强度”也是不一样的。基本的排布是:“同楼层邻居”的可怖感大于“同楼同单元其它楼层邻居”的可怖感,“同楼同单元其它楼层邻居”的可怖感大于“不同楼邻居”的可怖感。当然,在不同楼的邻居中,可怖感也存在距离远近的衰减规律。
要知道,“同楼层邻居”的可怖感是最容易被放大的,因为,隔着“承重墙”就是凶案现场,这种情况下,没有受过专业性心理训练的人,应该都会有些“害怕”。所以,有传闻称:同楼层的邻居得知“来惠利被丈夫杀害分尸”,已经吓得不敢回家。
虽然,不确切这是真实的图景,但是,可以想象到的是,同层邻居的“可怖感”确实是可见的。起码,在“来惠利遇害事件”没有完全结案之前,应该总是萦绕心头。当然,这跟迷信并没有关系,因为对于非亲非故的惨死者,绝大多数人,都会存在风俗层面的忌惮。
不过,消解可怖感,最有效的还是时间,只要时间周期拉得足够长,再怎么惨烈的凶案,都将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所以,“来惠利”的惨死终将被忘记,能被记起还是那些平和的岁月。因为,对于生死拷问,每个人都将面对,只不过是氛围不同,宿命不同而已。
说实话,在看待“来惠利惨死”的问题上,有两条平行的认知线:一条是觉得来惠利的死太过惨烈,有怜惜的情绪,一条是觉得来惠利死的太惨,会产生不吉利的影响。想必,这两条对于周邻而言,应该是普遍存在的。所以,献花祭奠,算是和“来惠利”隔空对话,彻底放下的过程。
毕竟,对于个体来讲,都是在自我反馈机制中活着。因为,从心理学的认知上而言:看到有人离世,你是真的感到悲伤,抑或只是习惯性地表达哀伤?甚至,对于“可怖感”本身,是想象出来的“可怖感”,还是塑造出来的“可怖感”,这都其实是个体内心冲突的表现。
所以。回到对“来惠利惨死”的关注度上,至亲至爱的关注度最持久,但也不会是永生,其次就是小区的周邻们,而最狂热也最不持久的,便是外围舆论中的吃瓜群众。因为,如“来惠利惨死”的大瓜,总是一个接一个。所以,没有人会持续在一个瓜上太过持久(据悉:四川安岳也发生一起类似的“杀妻案”)。
“可怖感”的产生,意味着防御手段的跟进。就“来惠利惨死”所带来的“可怖感”,其实是公序良俗反噬形成的压迫感,因为,从“无神论”的视角出发,“来惠利的惨死”只是她自己的事情,跟旁人并不会产生直接的关系,尤其是她已经离世,就更不会产生实质性的关联。
可惜的是,就算没有目标的防御,也还是要配上有形的手段。于是“献花祭奠”,“烧香寄语”就成为可触摸式。当然,在惨烈之外,总是要有温存的一面。毕竟,生者还要继续向前,这种情况下,就算死者不会回应,可见的图景也会消解想象出来的可怖感。不得不说,周邻献花,必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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