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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子·謝邻女韩西馈食》赏析

(2024-01-14 18: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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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词

贺双卿

摸鱼子

谢邻女韩西馈食

摸鱼子·謝邻女韩西馈食
贺双卿
喜初晴、晓霞西现,寒山烟外清浅。苔纹干处容香履,尖印紫泥犹软。人语乱,忙去倚柴扉,空负深深愿。相思一线。向新月搓圆,穿愁贯恨,朱泪总成串。
黄昏后,残热谁怜细喘?小窗风细如箭。春红秋白无情艳,一朵一侬难选。重见远,听说道、伤心已受殷勤饯。斜阳刺眼,休更望天涯,天涯只是,几片冷云展。
这首词很能表现出双卿词用词亲切而笔意流畅的特点,造语不落俗套。
“喜初晴、晓霞西现,寒山烟外清浅。”这首词开头三句是说,晴朗的早晨,西边的朝霞,轻烟摇曳,青山如画。
开篇时几样清新可喜的景象。
“苔纹干处容香履,尖印紫泥犹软。人语乱,忙去倚柴扉,空负深深愿。”这五句是说,她在苔纹干的地方蹑手蹑脚悄悄地行走,下足的地方鞋印在紫泥上。当门外有人声时,我急忙去门外守候,但友人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到来。
接着是描写自己想象友人韩西到来的情形。连对方脚步着地时的种种感受都一 一想到,其期盼之心的迫切可见一斑。可以想见,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中,他就一遍遍计算着友人路上要遇着的平地沟壑、直径弯路,以此来安顿自己盼望的心。一个“倚”字,道出了词人发现不是韩西时失望而仍带着些微希望的情态。当友人终于没有到来时,她的悲伤是难以想象的。
“相思一线。向新月搓圆,穿愁贯恨,朱泪总成串。”上片歇拍四句是说,我的相思就像一条线,将哀愁、怨恨和眼泪串联。
几句话讲等待而不得的整个过程富有层次地展现在我们面前。这首词据说是双卿有感于邻家女的好意而作:邻女韩西和双卿感情很好,在回夫家前父母为之饯别时邀双卿同食。双卿发疟病不能往,韩西因此也不肯吃,分了一些食物,包起来送给双卿。双卿泣为《摸鱼子》词。如此,上片里词人是在描述自己等待韩西的样子。就其描写的周到而言,词人对好友的一番关心是心领神会的。转入下片,词人开始描写自己的穷愁状态。
“黄昏后,残热谁怜细喘?小窗风细如箭。”换头三句是说,黄昏后,生疟病的我气喘吁吁有谁可怜?小窗缝里的风吹在身上的寒意如箭。
“黄昏后”和“喜初晴”相应,对时间有了交代。词人在疾病的折磨下,放眼看到的景物都带着刺人的寒意。
“春红秋白无情艳,一朵一侬难选。重见远,听说道、伤心已受殷勤饯。”这四句是说,发病时一会儿高热面红一会儿寒冷脸色惨白。重逢却遥不可期,满怀伤心接受了友人馈食的好意。
黄昏后她终于见到了友人韩西,但与友人的分离马上又在眼前,这也加重了词人病中的凄凉。
“斜阳刺眼。休更望天涯,天涯只是,几片冷云展。”煞拍四句是说,向远方望去,看到的却是刺目的残阳以及黯淡的天幕。不要去望天涯,天涯也只有天际横着的几片冷云。
关于韩西和贺双卿的友谊是很感人的。韩西对词人而言不只是一个知己,也代表了生活里所带有温暖之意的人和事了。她的消失,不仅要让词人哀歌,也是让读者动容的。

附录:摸鱼子·谢邻女韩西馈食
贺双卿
喜初晴、晓霞西现,寒山烟外清浅。苔纹干处容香履,尖印紫泥犹软。人语乱,忙去倚柴扉,空负深深愿。相思一线。向新月搓圆,穿愁贯恨,珠泪总成串。
黄昏后,残热谁怜细喘?小窗风细如箭。春红秋白无情艳,一朵一侬难选。重见远,听说道、伤心已受殷勤饯。斜阳刺眼。休更望天涯,天涯只是,几片冷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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