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露礼法之士的虚伪——阮籍《咏怀·六十七》
(2016-10-21 19:0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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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文学阮籍咏怀洪生杂谈 |
阮籍的《咏怀诗》有一类是揭露礼法之士的虚伪。他们拘守礼法,仪表言谈高尚,可是内心肮脏。
“洪生资制度,被服正有常。”洪生:如说“鸿儒”,指博学知礼的大儒。资:凭借。被服:穿的衣服。这两句是说,洪生们按照儒家的礼乐制度行事,衣裳服饰都有一定的常规。
“尊卑设次序,事物齐纪纲。”齐:相同。纪纲:法纪,政纲,即封建的伦理制度。这两句是说,尊卑上下有一定的等级,任何事物都要一律遵守纪纲。
“容饰整颜色,磬折执珪章。”容饰:仪态服饰。颜色:面容。磬折:像磬似地弯着腰。磬是古代一种玉制的打击乐器,其形状曲折,看上去像个弯腰打拱的人。这里以“磬折”形容儒生鞠躬的样子,是很生动的。珪章:玉器名,古代诸侯朝拜皇帝执珪,朝拜皇后执璋。这两句是写洪生服饰整齐、仪态恭顺,在帝后面前彬彬有礼的样子。
“堂上置玄酒,室中盛稻粱。”玄酒:古代祭祀用的水。稻粱:也是祭品。这两句是说洪生家里经常设供祭祀,尊敬祖宗。
以上诸句,都是写洪生怎样遵纲守纪,冠冕堂皇。以下几句,笔锋一转,揭出洪生的虚伪面孔。
“外厉贞素谈,户内灭芬芳。”厉:高。贞:正。素:纯。芬芳:指美德。这两句是说,别看洪生在外头高谈阔论纯正之理,他在家里却行为肮脏,毫无美德可言。这是用对比的方法,揭露洪生言行不一,里外不一。
“放口从衷出,复说道义方。”放口:脱口而出。衷:内心。方:方面。这两句是说洪生有时说话不加小心,倒说出了一些真心话,但一当发现说漏了嘴,马上又满口仁义道德地说教起来。这是进一步揭露洪生平时的高谈阔论是言不由衷。尽管常常装模作样,但也不免有露马脚的时候,更有意思的是露出了马脚还连忙去遮掩它,这就反证出这些儒生并非真正信奉儒家推崇的礼法,真是入木三分。
“委曲周旋仪,姿态愁我肠。”委曲:委屈,曲意求全。周旋:古代行礼时进退揖让的动作。仪:仪态。这两句是作者对洪生虚伪面目的直接抨击。是说看见洪生那副揖让进退、矫揉造作的丑相,真叫我生厌、倒胃口。
这是一首嘲笑鸿儒官僚的诗,作者的态度是不含糊的!
附录:《咏怀·其六十七》魏晋:阮籍
洪生资制度,被服正有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