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春成  画

晏扬
   
    广东东莞松木山水库近来出现大面积死鱼现象，水厂第一时间给出的解释是“跟回南天有关”。在全市环保工作会议上，东莞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梁国英痛斥“天气说”是在“放狗屁”，他要求水务局召开现场会，查清污染源。检查结果显示，大面积死鱼的原因果然是水质污染。（3月28日《羊城晚报》）
    最近，一段“我可以说脏话吗”的视频在网络上疯传：某电视台记者在街头采访一名小伙子对于油价上涨的看法，小伙子：“我可以说脏话吗？”记者：“不可以。”小伙子：“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小伙子的脏话没有说出来，但此时处无声胜有声，他的愤怒已充分表达，心有灵犀的人们知道他想骂谁、骂什么。
    大家都是文明人，本不该说脏话，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逼着人们爆粗口，不说脏话不足以平息胸中怒火。明明有很多排污口往水库倾泄泻污水，水厂却将死鱼现象归咎于天气，这种欺上瞒下的胡说八道与“放狗屁”何异？
    说到官员撒谎，如今并不鲜见，以至于人们发明了一个极具讽刺性的“混搭”词组叫“谎言式澄清”。有意思的是，挨骂之后的东莞水务局和水厂“闻骂则喜”，立即查明了污染源，还表示“我们还是比较高兴的，因为这说明市政府很重视这个事”。不管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至少他们认为挨领导的骂很正常，不敢有什么微词，更不要说打击报复。可是，如果是普通民众说脏话，骂政府部门或官员，挨骂者也会“闻骂则喜”吗？
    最近一个引起关注的案子是：网友“安东一怪”发表题为《涟水交巡警大队——你妈叫你晚上上街查氙气大灯呢！》的网帖，5天后他就被江苏涟水警方以“公然侮辱他人”为由处以行政拘留9天。该网友只是反映了一个实情，说了一句疑似脏话（仿“贾君鹏，你妈喊你回家吃饭”），就遭到牢狱之灾，涟水警方不仅没有“闻骂则喜”，反而“闻骂则怒”，不仅不认为“这说明民众很重视这个事”，反而认为受到了民众的侮辱。
    面对恼火之事，领导有时可以骂娘，群众有时也可以说脏话，至少，不能对说脏话的民众实施打击报复。在某种意义上，民众说脏话其实也是批评、监督政府和官员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不宜提倡，但政府部门和官员应当有容忍民众骂娘的雅量，原因无他，只因你手中的权力是民众赋予的，你的工资、福利是民众提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