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堂漫画

王聃

    半天之间，从击掌到质疑，湖南湘潭市公开领导电话事件遭遇舆情的“冰火两重天”：日前，湘潭市政府在《湘潭日报》以及湘潭市政府门户网站上公布了36个市直部门共508名领导干部联系方式的短短半天后，公众发现，当地一些网站竟迅速删除了相关信息，引发社会质疑。（3月1日《法制日报》）
    应该说，地方政府公开领导干部的电话不再是新鲜现象，公众的心理也在经历从激动到坦然视之的嬗变过程。伴随着社会信息公开的整体性推进，公众已经越来越认可了这样的常识：公布领导电话是一种积极的官民互动。正因为如此，湘潭市的“静悄悄地撤下”就愈加令人不解与意气难平。
    一场本意为展现政府透明度的电话公开行动，为何最终“犹抱琵琶半遮面”？“知情人士”说：“乱打电话，太麻烦了”。一句太麻烦了，太令人莫名惊诧，但在一个不制衡的对话机制下，它又是“顺理成章”的。从本质上言之，地方政府公布领导电话，就是试图建立起一种对话机制，给予公众无障碍的沟通想象。公开领导电话的积极意义正在于，它构建起了官民“平等对话”的基础和条件，助推“人治”下的难题解决。不过，这种“主动”公开也有着致命的缺陷：因为是主动的，所以难免是单向度的。
    单向度即意味着其是绕开监督权的。换而言之，政府部门主动式的电话公开没有任何外在压力，是完全受支配于行政自觉的。地方政府具有不同的行政品质，在领导电话号码公开尚未成地方普通举动的现实中，因为某种“比烂逻辑”，甚至会遭遇巨大的压力。缘于此，领导电话公开是极容易成为一些地方政府的“橡皮图章”，乃至“以官为本”：为了体现其在信息公开上的“先进性”，它可以选择公开，一旦遭遇“防不胜防”，它就“台面下缩小影响”，甚至因为相邻县市的反对而半路夭折。总而言之，无约束，公开领导号码的举动很可能只会遵循“只为领导方便”。
    公开不是施舍，透明需要成为自觉，让政府和民众之间达致有效的沟通和互动，这是民主政治的应有之义。它需要成为更多地方的自觉，也必须依仗于更均衡与有压力的对话机制来实现。单向度的“电话公开”注定行之不远，这是湘潭市“一面公开一面撤下”的真正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