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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旗VS葛水平(三)下

(2009-06-02 12:28:21)
标签:

杂谈

分类: 随笔

王红旗:

《陷入大漠的月亮》里这两位都市女性的爱情言说,犹如“陷入大漠的月亮”。黄小枫与朱米的大漠之行,相互倾诉,把小说一步步推向高潮。一个是从小学教师不断升迁后成为政府下设的文化新闻出版局里的办公室主任,一个是辞职在家的幼儿教师;一个成熟老练世故,一个单纯可爱直率。朱米与于光的爱情看似和和美美,但从沙漠回家后,香水的异味仿佛让朱米明白了什么?黄小枫师范毕业为留在城市开始出卖身体,也仗着那个男人的升迁而升迁,而她与丈夫了了的婚姻是无爱的。一次偶然的婚外情让她付出了不能正常生育的代价。她们的情感经历是否都是爱的名誉遮蔽下的性“交易”?请结合现实生活,谈谈您如何看待婚姻爱情、妻子、情人角色的?

葛水平:

人生是一条不可知的路,把头抬起来,将目光送出去,目光就落在了遥远。遥远有多远呢?百人百样人生。人生赋予幸运儿的是平坦,但没有曲折的人生却是不完整的人生。我从我的两个女友身上寻来这个故事的毛坯时,我便跟踪了她们两条不同样的人生。她们把俗世的一切带进了沙漠,脱口而出的是真情,当身体还原到现实生活中时,逃离让她们舒服,俗世让她们清醒。黄小枫的出卖身体是中国式的传统的说法,人生境遇的纷纭复杂,谁又能说清楚主观世界的微妙而复杂呢?性是一种存在,交易,是命运的投放,有时候婚姻也有交易的成分呢。不好回答。这么说吧,小说是生活的艺术。一切由读者自己的审美经验与人生感悟去进行不同的感悟。小说作为虚构,创作方法和我的乡村小说是一样的,是观察众生反思现实的产物。。

婚姻是认识自我,解剖自我,认识人生绝好的尝试。写作者不能过分敏感,一切发生的,都是小说,也都是生活。而情人的角色是一个极富诱惑力的挑战。我愿现实中普天下的有情人,天地长在,日月长明。

王红旗:

《黑脉》《黑口》关注的是黑煤窑灾难得现实题材。但重心已经转移到从环境与资源的保护方面,来揭示为了金钱利益人性良知的丧失。《黑脉》说到人心黑得和炭一样,地下采矿采空了,村里的地裂缝了,人住的房子裂缝了,院里的果树不长果子了,煤矿也崩塌了。《黑口》结尾写到:“夜幕下看山,山像一件件褴褛的衣衫,皱巴巴地横亘在大地之间,李强想:那大山里的黑口子就像衣衫里的跳蚤一样,噬咬得大山到处都是麻点子。李强突然觉得自己像倒光了粮食的布口袋:呼地一下——瘪了。”昔日付出鲜血与生命代价保卫的乡村家园,现在由于乡民自己畸形开发而变得千疮百孔,那孕育万物生命的盈盈“地气”“瘪了”。历史和现实在这样的节点上对接起来,您笔下的一切历史都变成了现代史。我仿佛理解了您的小说深藏着的意图,就是要唤醒人们的家园保护意识?您认为这是一个作家的责任和使命吗?

葛水平:

我在《黑脉》和 《黑口》里写到了死亡,这是我最不愿意写到的,我一直想让我小说中的人物有一个温暖的气场,然而,我写到煤,我无法不面对。山西的煤,它繁衍了山西人丰饶的苦难和辉煌,也毁损了暗无天光下的卑微生命。我没有办法不写死亡,我看到或听到更多的生命倒下去时,我温暖不起来,我是小说的作者。煤,最大的特征,是它给予人类的暖,是自身的不停息的增殖和膨胀,仿佛滚雪球,最初只是一个小团,越来越大,直到成为庞然大物,而它所带给人类的灾难,便是那一片雪球得以不断吸附积雪从而扩张自身的雪地。在面对死亡的生命时,我不想矫情,我也不是时代的代言人,我只是想写:死去的人和出生的人一样善良,它带走的是俗世无比丰富生动的幸福,是活着时的爱!我在报纸上看到死亡是煤矿一个数字,由一到二,由二到三,它所呈现的结果是令人吃惊的大数,最后,又接近与除法,人到最后都成了可怜的零数。我的良心告诉我,我有责任记录这个时代的当下。

王红旗:

您的小说,无论是历史题材还是现实题材,都以强烈的女性意识关注女性生存命运。在您构筑的别一处精神王国里是一部阉割男权文化的历史。比如《地气》里的三位女人对男人欲望的主动姿态,德库对自己身体的无知;《狗狗狗》里的三个男人更是绝对的弱势,其丈夫拴柱没有性功能,其情人武嘎已远行,比其年龄小五岁的虎庆是她教会他成为男人;《甩鞭》里的王引兰用处女身和性征服了第一个父亲式的丈夫,还有《天殇》里被生存所逼当上了“刀客”的上官芳公公与丈夫的死亡,她们都以极端的利刃来捍卫自己做女人的尊严。那些阉割与死亡的男人永远都是缺席的在场,因为大历史是男人写就的。

您曾在小说里谈到“男人有些时候是很听话的,他的听话时需要一个不听话的女人来媚惑他,就像他的财产要女人来挥霍一样,历史只是女人对男人的调教。”您是否认为女人的“母性”永远是生命之本,大爱之源“?所以您倡导的女性意识具有传统与现代的“兼性”品质。在写作中您就经历了一个从极端的性别对抗到多元书写的过程,您笔下一系列山村女人新形象的出现就是最好的见证。请问您塑造的这些“兼性”品质的山村女人形象,是本土经验滋生的,还是受到西方女性主义理论的影响,有意植入其中的?您能否真实地描述一下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性格。您认为生活与写作对您有改变吗?

葛水平:

我看到了时间尘埃掩盖下的一些浓厚背景,无论轻贱卑微的生命还是辉煌伟人的喧嚣,一切都在时间的消失中验证了一条真理:已逝的历史,在我的转述中,歌哭笑骂,述不完的无奈与辛酸——我却无法穷尽这人世间多样的人性。我在叙述多样人性中的男人时,我尽量用温暖的溯源和记挂去叙述他们,因为,小说中的每个人的命运都需要自己去承担。我是女人,我热爱我笔下的每个女性,对于男性世界,我那扇暗开的木窗中央,他们,只能请求原谅我对他们的尴尬描述了。

我用一女友眼中的葛水平来回答你的问题好吗?“水平看人不叫看,叫盯。既便促膝而坐,仍会感觉她在远远地审视着你也审视着周遭,沉静的眼神流露着对身外世界孩童般的好奇和探寻。水平说话直,直得像个傻姐儿。谈写作,谈生活,谈家庭,谈亲人间的关爱与感恩,谈社会上喜欢的和不喜欢却又无能为力的……言语坦率,态度鲜明。然而稍加细品你便发现,那些憨直的话语间,其实处处藏着寻常小女人少有的聪慧大气与纯净淡然——那不仅是深山流水赋予的灵性,还有洞悉人生之后的返璞归真。”

我想说,生活与写作对我有太大的改变。

王红旗:

到目前为止,您认为自己比较满意的小说是哪几篇?最好一篇是什么?在创作的过程中启发您灵感的时常是什么?有没有“山重水复疑无路”写不下去的时候?您会如何解决这样的烦恼?最近有新的写作计划吗?

葛水平:

我一直没有我较满意的作品,可能比刚开始写作时感觉不好,我说的不好是我有了浮躁,我很害怕我的浮躁。但是,如果一个人出生在乡村,童年也在乡村,一辈子乡村都给以饱满的形象。而乡村,任何一个催人落泪的故事,都要在时间的流逝中消失,写小说的人,生长的过程,不是随意地看着过去的日子凋零,而是要在过去的日子里找到活者的人或故去的人对生活某种目的或是境界——虔诚的一面。也许这是我创作的灵感吧。当我写不下去的时候,我想,我的目的地一定是要去乡村。对于写作而言,我更应该是一位乡下农妇,我要不停一刻的到田里去,去察看墒情,我要用锄头在田里挖个坑,种下我的口粮,不久小苗就要破土了,我要作务好我长出的青苗。因此,我乞求上苍给我热爱和本分。

我在写一部长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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