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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红旗VS葛水平(三)上

(2009-06-02 12:25:56)
标签:

杂谈

分类: 随笔

3、女性生存情感的现实焦虑

王红旗:

回忆《喊山》获第四届鲁迅文学奖时的获奖词:“《喊山》以声音为主题,在民间生活的丰厚质地上展现人心中艰巨的大义和宽阔的悲悯。它在艺术上显示出了显示出极为成熟的风格:作者通过诗意的语言、巧妙的结构、鲜活的细节和耐人的叙述,彰显了一个与尊严和自由相关的主题,给人留下美好印象。” “尊严”和“自由”两个词我尤为关注,而且小说彰显“尊严”和“自由”高潮的是“哑巴喊山”。因为,哑巴在丈夫残暴的压抑下,已经习惯于不反抗,不说话,逆来顺受。当“手铐脚镣”突然全都消失了,她经历了一个从手足无措到自我苏醒的心理过程。像小说结尾描写的“阳光的金色”一样,我突然悟到了“哑巴喊山”扬眉吐气的另一层深意。可能蕴含着您对当代世界人类新文化、新文明变迁的独到认识。您是否认为中国百年近现代的文明史走到今天,真有点儿“喊山”的意思?

葛水平:

《喊山》的声音,我是想写千百年来时间去得不言不语无声无息,而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女性,尤其是农村女性们的抗争走到现在,依旧给岁月留下的是一双黑色的眼睛。小说的面貌只能由小说来决定,就像千万种树所以为树,因为是树,千万种石所以为石,因为是石。喊山,可以激扬人的底气,真正敢“喊”的又有几人呢?!万众的力量真要喊出来,可以把太行山抬起来,如你所说,有点意思呢。

王红旗;

小说里写到,哑巴喊山“一开始是细腔儿,像唱戏的练声,从喉管里挤出一声啊,慢慢就放开了,唢呐的冲天调,把坟堆堆都能撕烂,撕得四下里走动的小生灵像无头的苍蝇一样乱往草丛里钻。哑巴边喊边大把抓了土和石块砸坟头,坟头下的人让她悚然而栗,她要砸出他来问问他,是谁给他权力要让她这么无声无息地活着。”接着变成了呐喊。“哑巴在喊叫中竭力记忆着她的失语,没有一个人清楚她的伤感是抵达心脏的。她的喊叫撕裂了浓黑夜空,月亮失措地走着、颠着,跌落到云团里,她的喊叫爬上太行大峡谷的山脊把山下的植被毛骨悚然起来。”喊山后的哑巴“知道了什么叫轻松,轻松是幸福,幸福来自内心的快乐的芽头儿正顶着哑巴的心尖尖。” 哑巴喊山”的声音,形象地塑造了从“哑巴”到“红霞”,从害怕、恐惧、疯狂、控诉到自由的人的复活,生命的复活,话语权的复活的激情爆发,到获得自由与尊严的正常女人的平静与幸福。 很想请您谈谈红霞这个人物形象的多重隐喻?

葛水平:

     红霞天性是个少女时就已经丢失了少女的羞涩,她飞快地做了他人的妻子,少女的欢乐一去不复返。在她还不知道谁是她依恋牵挂的人时,她就失语了。她活着,很无奈。人应该同环境相和谐,努力同生存的环境保持天然节拍的一致,她不能。人应该和自己的天性保持一致,她依然不能。世界上有两种感情把人永恒地联系在一起,要么爱要么恨,如果她不能爱,那么就让她去恨吧,她含着一根柔软的舌头,黯然失语。黑暗一直在她心里,不是昼夜的转换,是人的影子。当那个影子消失时,她第一时间里想到了破坏。谁知她心中由衷的渴望呢?声音和阳光一样,做人才会舒坦。可是,毕竟是一部小说,也只能是一部小说,她的多重隐喻,也还是一部小说。

王红旗:

《连翘》《守望》都是叙写乡下女人生存的现实危机。《连翘》中塑造的女主人公寻红有着理想主义的情怀,她的勇敢与主动打破传统的忍辱负重,经历种种磨难后,终于实现了自己的到城市当保姆的愿望,可以说是比较幸运的。《守望》里乡下女人米秋水就没那么幸运,她因为村里的“五号病”口蹄疫猪被烧光,生活难以维持,带着孩子跟着丈夫进城打工,为生计所迫而卖淫,最终却不明不白地被掐死。虽然是由于性苦闷而致性无能的慌乱中的误杀,杀人者与被杀者都是无辜的。

让人深思的是,其一、那个无意掐死米秋水的农民工,带着内心的愧疚“他把身上的三百块钱放进了她的口袋,又掏了陶还有三十块也放进了她的口袋,他想,要是醒来看见口袋的钱她就不告发了,她是一个善良的女人,和俺老婆一样善良的女人。”其二、小说结尾写道: “他画得很完整、很幸福, 也很觉得种这块麻田有价值, 他看的是钱, 卖几幅画就赚回来他付出的成本了。画好了, 他想着她做了自己的模特, 总得付她一些钱吧, 他一边掏钱一边想: 这女人在温暖的阳光下睡得好踏实。” 这位已经失去生命的乡下女人,又成了都市画家眼中的一幅美丽风景。

乡下女人的身体在您一次又一次地书写中,在有意识与无意识里,一次又一次变成了被“交易”的身体。您是否认为,这就是女性身体与性的现实困境?

葛水平:

在一个村里下乡,村里原来很富裕的,养猪,家家有大肥猪,因猪身上的汤汤水水,日日里都有进项。突然的闹“5号病”村子萧条了下来。人总还得找活路,乡村种地有粮吃,没钱花,到哪里去找零花儿呢?到城市里去。人在希望失去的刹那,会有新的希望产生,希望就像不断冒出水面的气泡一样,遇到空气它就裂了,但是,总还有气泡在冒。我写这篇小说时,我有一种疼痛,那种疼痛是对善良的感叹,善良是这个世界上不容侵犯、平凡得高贵的品质,然而,善良却让一个人进入了临危绝境。是什么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是彼此两个善良人对“目的”的渴望。女性身体与性的现实困境,犹如拿破伦式的征服,面对现实,女性已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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