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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鼠猫架空】刚柔并济 37-39 by:留人不住

(2010-07-07 22:0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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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鼠猫

三十七

白玉堂拿着笔录又看了一遍,长长的手指在纸面上弹出一声脆响,说道:“我说,这小子怎么这么痛快。”
展昭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白玉堂又道:“他和涂善到底有什么猫腻,这么怕人知道?”
展昭虽然脑子里有个模糊地念头,但还没想清楚,于是摇头道:“不知道。先别管这些了,包局还等着呢,走吧。”
展昭说着站起身来,准备从右边绕过桌子出门,好巧不巧的,白玉堂也同时站了起来。他的座椅往后退开时勾到展昭的椅子腿,使得展昭的座椅左右倾斜,往前滑动了一些。
展昭心里想着事情,却没注意,一步迈出去,踩上椅子脚轮,顿时重心不稳往右侧滑倒。白玉堂反应极快地伸长右手一挡、一捞,把展昭圈进臂弯里,脚下顺势踢开座椅。
展昭一惊之后,立刻站稳,正想对白玉堂说他可以放手了,哪知一转身对上白玉堂好看又凌厉的凤眼里一层柔软。
一点点好笑,一点点无奈,一点点惊吓后的放心,一点点专注。
展昭忽尔忘了原来要说的话,眨着黑黑的大眼睛,舔舔唇,说道:“嗯,谢谢。”
白玉堂一哂,起了玩心,故意又将手臂圈紧了一些,坏笑道:“那你打算怎么谢呢,软脚猫。”
展昭眼神闪了闪,左手轻轻挡开他的右手,一本正经地道:“有机大米一缸。”
白玉堂顿时变色,眼睛眯了起来,可是还没等他反唇相讥,“噗……”一声喷笑惊动了两人。

刘柳站在询问室门外,装模作样地敲敲门,道:“没打扰你们吧?”
“没有。”
“有。”
刘柳一双美目来回瞄着给出截然不同两种答案的两个人。
展昭不打算再和白玉堂抬杠,问刘柳道:“找我们吗?什么事?”
刘柳也正色道:“丁检请你们两位过去。”
白玉堂坐到桌沿上,很顺手地摸出烟来,还没送到嘴边,刘大美人的眼刀已经飞过来了。白玉堂蓦然醒觉展昭在这,讪讪地把烟收回口袋里,又重重咳了一声,问道:“大丁还是小丁?”
刘柳见他识趣地收起了烟,这才给他一个勉强满意地眼神,道:“是小丁检察官。他说白队长你去年抓的那个杀了一家五口的家伙想打精神异常翻案,所以让你赶紧过去一趟。”说着又转向展昭道:“丁检不相信那份精神报告,所以请展大哥也过去,帮忙看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白玉堂冷笑道:“这家伙当初认罪认得很干脆,交待地行凶过程中的所有细节和证据都对得上,怎么现在想起来翻案了,在看守所呆了一年多不想死了?”
展昭淡淡地道:“很正常,当时是明知必死,想逞一下匹夫之勇;可这一年多的时间冲淡了那股血性,死亡日渐临近的恐惧开始占上风。现在的他,求生的意念是最强的,对他来说结局不可能比现在更坏了,所以才会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打算豁出一切赌一把。”
白玉堂微眯着双眼,面无表情地望着展昭,“展昭,你不会让他得逞吧。”
展昭坚定地与他四目相对,淡淡地笑道:“我知道那个案子,你没有抓错他。”
展昭低头,从白玉堂手中抽出卓小恙的笔录递给刘柳:“你把这个先送给包局过过目,有什么问题,等我们从检察院回来再跟包局汇报。”
刘柳点头,接过来笔录,走了出去。
白玉堂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顺便把两张椅子踢得更远,展昭不觉微笑,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询问室。

刘柳站在走廊的窗口,看着他们出了办公大楼,开车离开警局,转身又回到刚才的询问室,关上门,窃笑着地掏出手机,得意地看了一会,开始打电话。
“可人啊,你学长教的方法很赞呢,我今天拍到好东西了,想不想看啊?”
“……”
“坐忘水榭?好啊。不过,下午茶你们请哦,不然没得看。”
“……”
“嗯,没问题,放学我去接你们好了。”

丁兆兰丁兆蕙这对兄弟都是市检察院的检察官,小丁检察官指的就是弟弟丁兆蕙。
展昭和白玉堂熟门熟路地来到丁兆蕙的办公室,丁兆蕙正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他每次有心事就会坐不住。所以听到敲门声响起的同时,他就一个箭步窜过去拉开了门,见到门外是展昭和白玉堂,立刻叫道:“你们怎么这么慢啊,快过来。”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从档案柜里捧出一堆资料夹和录像带,一份一份在办公桌上摆开。
展昭和丁兆蕙从小就熟,白玉堂和他因为工作上接触不少所以也不陌生,当然这里头还有丁氏兄弟和他哥白锦堂的交情在,只是他不知道。
三人随意地拉了椅子围坐在桌边,丁兆蕙拿起一个资料袋拍到桌上,火大地说道:“你们看看,这是他妈什么混蛋鉴定报告,啊,居然给那个混蛋做了精神异常认定!”
展昭拿起资料袋,抽出里面的文件,一份是《鉴定书证审查意见书》,展昭转手递给了白玉堂,自己则拿起另一份脑电图检查报告察看。
展昭拿着那份异常脑电图看的时候很是仔细,看完后却是随意的扔回桌上,微翘地嘴角竟带着一丝冰冷地笑意。
白玉堂从展昭手里接过了鉴定书,翻了两翻也扔下了,他根本不在乎这所谓地鉴定书写什么,他知道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精神病。
左手轻扣着在桌面,右手搭在展昭的椅背上,白玉堂也不说话,视线无意识地落在展昭的衣摆。

丁兆蕙看一眼白玉堂,觉得还是展昭比较好沟通,问道:“怎么样?”
展昭唰地抖开脑电图,随手点出几个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里、这里……的确异常。”
丁兆蕙对着图看半天,有看没懂,只好继续又问道:“真的异常?”
展昭道:“是啊,很异常,异常得……很、标、准。”
这回丁兆蕙听出苗头了,“标准?异常也有标准?”
展昭肯定地点头,“不是绝对的,但是从众多实际案例中分析整理出来的大体规律还是有的。如果你研究过违法者的异常脑电图与违法类型的关系,你就会发现,这则异常脑电图足可以作为一个典型临床案例了。”
丁兆蕙猛地双掌一拍桌子,骂道:“这是哪个混蛋做的好事,居然连这种东西都可以编出来?”他忍不住又开始踱步。
白玉堂被他晃得烦了,冷冷地道:“坐下。”
丁兆蕙本来就在光火,这下更火了,嚷道:“白玉堂,你什么态度,我这是在给你擦屁股。”
白玉堂蹭地站起来道:“我们抓住罪犯,我们搜集了足够的真实可靠的证据,我们拿到了他的亲口证供和所有旁证,结果到你们公诉阶段出了这样的问题,你觉得你到底在给谁擦屁股?到底是谁把公道天理称斤论两地贱卖了?啊!你说呀!”
白玉堂双眼中寒浸浸地光芒罩住丁兆蕙,越说声音越轻飘,丁兆蕙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慢慢坐下来。
他其实被骂得很不服气,又不是他搞的鬼,可是白玉堂那眼神、语气太吓人了,冷的像三九天的冰水。

展昭看着丁兆蕙瑟缩地样子,暗暗好笑,丁兆蕙还是一如既往地“欺善怕恶”。
抬起手不轻不重地拍上白玉堂的后腰,展昭温言说道:“你也坐下吧,这样说话怪累的。”
白玉堂哼了一声,坐回椅子上,沉着声音道:“你有办法就快说,少废话。”
丁兆蕙也道:“是啊,展昭,你快说。”
展昭沉吟片刻说道:“第一,我要知道是谁主张替被告人做精神异常的司法鉴定;第二,在这之前被告都见过什么人;第三,我要分别见一见参加鉴定的三个人和被告;第四,如果有鉴定当时的录像我要看一看。”
丁兆蕙听完马上说道:“提出司法鉴定的人是本市有名的心理学专家何天培,他的学生顾勤以被告作为研究对像,写了一篇关于恶性暴力犯罪的心理学论文,他看了那篇论文后认为被告非常可能患有精神疾病,所以请了法援律师代表被告提出做精神异常司法鉴定。”
“何天培……何天培……”展昭轻轻地念着这个名字,难道是……他眼神转向白玉堂,白玉堂也正在看向他,四目相接,白玉堂垂下眼睑,微微一颌首。
展昭轻轻叹息,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丁兆蕙接着说道:“在鉴定之前被告只见过律师和顾勤,而且每次见面都是有狱警在场,这些都没有问题。参与鉴定的三人中,两位医生是特地从两个不同医院抽调来的,还有一个是我们检察院的人,他现在出差,你要见他的话,要等两天。当时的录像现在就可以看。”
展昭点头道:“那我们先看一下录像吧。”
丁兆蕙道:“好,我们去放映室。”说着抽出当时的录像当先走了出去。

丁兆蕙一个走在头里,后面白玉堂和展昭并肩走着,展昭见他神色淡淡,眼神却冷利,劝说道:“别着急,问题不大。”
白玉堂忍不住又摸出烟来,展昭知道压力大情绪不好的时候烟瘾更厉害,于是说道:“我和丁兆蕙先过去,你一会儿再进来吧。”
白玉堂看他一眼,居然把烟收了回去。展昭意外地看着他,白玉堂没好气地道:“看什么看,我突然不想抽了不行吗?”
展昭想笑,却知道这时候不能火上浇油,只是抿着唇点点头。
又走了两步,白玉堂忽然拿胳膊肘撞他一下,展昭侧过头望去,白玉堂道:“有没有糖?”
这下展昭可也忍不住了,笑容浅浅地浮起,却又一直深深地深到眼底。

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两颗巧克力,一颗海蓝色锡纸,一颗银白色锡纸,展昭轻声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口味,看你的运气了。”
白玉堂犹豫了一下,选了海蓝色锡纸地,展昭拿着剩下那颗银白色锡纸的把玩了一下,道:“你不是喜欢白色吗?”
白玉堂不答话,剥开锡纸把巧克力高高抛起,然后一张嘴接住,手里的锡纸捏啊捏地,捏成一个纸球,像一颗蓝色的珠子。
展昭剥开自己手里的巧克力,问道:“什么味道?”
“杏仁。”白玉堂下巴点着展昭的反问:“那个呢?”
展昭咬了一口,“嗯,榛果……喂!”展昭忽然惊叫一声,原来他手里剩下的多半颗巧克力也被白玉堂叼走了。
白玉堂满不在乎地道:“一颗不够。”说着又拿走展昭手里的银白色锡纸,把那个被他的捏成一团的蓝色纸球,像包汤圆似地包在了里面,继续捏成一个稍大的银白色锡纸球。
展昭张了张嘴,又闭上,小小声地嘀咕:“硕鼠。”
走到放映室门口展昭见白玉堂还在玩那纸球,说道:“别乱丢废纸。”
白玉堂跟随在他后面进了放映室,手里的纸球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丁兆蕙上来就先放了进行精神鉴定的录像,三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看完第一遍没有任何发现,看完第二遍时,白玉堂和丁兆蕙都看着展昭,展昭摇头道:“再放一遍。”
过了几分钟,展昭忽然道:“停。”
丁兆蕙暂停下录像,问道:“有发现了?”
展昭指着屏幕上一个医生模样的人问道:“他是谁?”
“他叫米诺,是从市精神卫生中心调来的精神科医生。”白玉堂说道,展昭意外地望着他问道:“你认识他?”
白玉堂摇头:“不认识。刚才看的资料上有介绍。”
展昭点头,对向丁兆蕙说道:“你找人查一下他的背景吧,不用深挖,应该很容易就会有发现的。”
丁兆蕙立刻安排人手去调查,却并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展昭,他有什么问题?”
展昭说道:“等会儿再说吧,等他们把资料送过来,对了,让他们把那张脑电图也带过来。”

十分钟不到,米诺的基本资料就送来了。
丁兆蕙拿到手里,一眼就看出问题,“他也是何天培的学生?”
“是吗,不奇怪。来吧,看看他们是怎么操作的。”展昭拉过一旁的白板,把那张脑电图铺开,“我们再看一遍录像,1/4速度播放。”
播放到四分钟时,展昭叫停,“倒回去,看这里,看米诺的眼睛,他连续眨眼两次。”接着他在脑电图上指出一段异常波动,“看到了吗,这个时间被告的脑波出现异常波动。我们继续看第二次……”
七分三十三秒,展昭再次叫停,“一样。米诺连续眨眼两次,被告的脑波就出现异常波动。根据之前的观察,我发现每一次被告的脑波异常都能和米诺的连续眨眼动作对应起来。”
丁兆蕙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他们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他们这是想干什么?啊,他们为什么要救这个变态混蛋?这没道理啊!”
白玉堂忽然说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要救他?”
丁兆蕙眼神一转,“你想说什么?”
白玉堂阴冷冷地笑起来,“没准啊,他们是想亲自动手——杀了他。”
丁兆蕙打了个寒噤,“不会这么变态吧?动机呢?”
“大概是因为那个被杀的小女孩儿吧。”展昭轻轻地说。
白玉堂接着道:“大概就因为这个原因了。”
丁兆蕙一头雾水地问道:“你们能不能说明白了,白玉堂你……算了,还是你说吧,展昭。”

展昭叹了口气说道:“何天培是一位优秀的心理学家,近十年来他一直专注于自闭症儿童的治疗。被告杀害的那一家五口中的小女孩,曾经是一名中度自闭症病童,经过何天培三年多的不懈治疗,终于能够恢复正常人的生活。而何天培也通过对她的治疗,探寻出一些相当有效地儿童自闭症治疗方法。”
“这样一个孩子,刚刚恢复正常,终于可以快乐的生活,却在这个时候被无故虐杀……”展昭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又继续说道:“你和他们谈谈吧,幸好,他们还没铸成大错。”
放映室里一时沉寂。

白玉堂忽然站起来说道:“丁兆蕙,接下来是你的事了。”说着拉起展昭,“走。”
展昭被他拉出放映室,轻轻一挣,白玉堂放开手道:“我去开车。”快步先出去了。
展昭点点头,一个人慢慢走着,一步一步沉淀着思绪。他非常不喜欢这个案子,无辜的孩子被残忍地杀害,值得尊敬的前辈长者一念之差几乎万劫不复,他错了吗?或许。如果他不是精于此道,又怎么会想出这样的办法,难道这也是知识改变命运的方法之一吗?

走出检察院办公大楼,白玉堂已经把车开过来,而且刚刚丢掉第二个烟头。
展昭失笑,亏他忍到现在。
上了车,却不是回警局地方向,展昭有些倦怠,竟不想问,白玉堂也不说。
沃尔沃稳稳地行驶着,展昭不知不觉睡着了。
绿灯闪动,白玉堂缓缓减速停车,红灯的时候,他就看着后视镜里地展昭,直到后面的车忍按响了喇叭催促,才知道又是绿灯了。
展昭被喇叭声吵醒,睁开眼睛,却仍是迷蒙。
白玉堂说道:“我送你回家。你累了。”
展昭没有说话,只看他一眼,又闭上眼睛歪倒在后坐上,也不知是睡是醒。

三十八

白玉堂转过最后一个弯,前面不到一百米就是展家了,瞄一眼后视镜,意外地对上展昭专注、深思的目光。
“什么时候醒的,快到了。”
展昭不错眼地盯着他,似乎已经看了很久地样子。
“你怎么会想到何天培的真正目的是想亲手杀了那个凶手?”
白玉堂呼吸一滞,接着耸了耸肩,避重就轻地说:“难道不是?”
展昭摇头,“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觉得?”
白玉堂习惯地答道:“直觉。”
展昭闭了闭眼睛,低声自语:“是直觉还是以己度人……”
白玉堂没听见,他不想听见。
“白玉堂……”展昭轻唤。
“怎么?”白玉堂刻意不去看后视镜,他不想在这一刻去看展昭的眼睛——是的,他知道展昭在看他,这也是直觉——屏息等待着展昭的后话。
展昭沉默了片刻,忽然笑了笑,摇头着:“……没什么。”


白玉堂……他果然还是想要亲手为父兄报仇。
其实展昭早已经想到白玉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直觉了,本来他并没打算追根究底,可是刚才看到白玉堂的眼睛,他居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就这样问了出来。
都说桃花眼眼若春水,可是白玉堂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就算是春水,也带着倒春寒,随意地一瞥都会洒落一片冰凉。是什么让他的眼神这样冷冽,仇恨吗?
事实上关于白玉堂父兄的死,展昭知道的远比白玉堂多得多。白玉堂的仇人并不简单,他想要报仇,一般意义上的法律手段真的不太够!
展昭自问,如果被害的是自己的父母或者兄姐,自己恐怕也会做出和白玉堂一样的选择。展昭说不出连自己也说服不了的“道理”。
白玉堂啊白玉堂,怎么样才能帮到他,保全他。


白玉堂听到展昭说出“没什么”的时候,感到一阵轻松,又有些许失落。
他以为展昭会猜到他的心思,然后会讲上一堆大道理小道理来开导他或者训戒他放弃那个念头。以展昭的为人,他应该会这么做的不是吗?谁知展昭竟然什么都没说,这让已经准备和展昭好好“理论”一番的白玉堂松了口气。
可是紧接着他又想到,以展昭的敏锐不可能猜不到自己真正的想法,他却什么也不对自己说,这是否代表着在展昭心里,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不在乎?
一瞬间,白玉堂思绪起落,而后又暗暗自嘲,何必这么在意展昭对自己的态度。


车行百米非常快,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就到了展家。
展昭下车,还没来得及说再见,白玉堂一声不响地猛踩油门绝尘而去。展昭愣在原地,眼看着宽大铁门在白色车尾之后缓缓合拢,摇头失笑,不知道白玉堂这又是抽什么风。


白玉堂回到办公室刚搬出案卷开始整理,路南山拿了报告过来让他签字。
说起来路南山这两天也相当郁闷,看商场录像看得眼睛快变蚊香眼,却是一无所获,再也没找到李安乐出现的痕迹,倒是顺便帮商场抓了几个小偷。后来甚至由其中一个小偷的身上取得突破,从而成功捕获了一个成员数达到30人以上的大型盗窃团伙,也算稍有安慰。


白玉堂拿着路南山的报告快速浏览一遍,掏出笔来签上名,路南山拿着报告送去归档,白玉堂则把玩起手里的笔。
展昭的墨水笔,笔杆笔帽为黑色,不很光亮还有细微伤痕,看得出使用了相当长时间,三道圆环和笔夹都白金色泽,笔夹上镶嵌了一颗蓝宝石,白玉堂仔细看了看色度,应该是天然蓝宝石,很是幽静低调的华丽。侧转笔身,在笔夹内侧藏有刻字“见微”。
“惟天下之静者乃能见微而知著。”白玉堂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身沉静蓝色,又每每能从细微处洞察端倪的展昭,轻轻地哼了一声,摇摇头把“赖”在他脑子里的展昭甩掉,撇撇嘴收起了墨水笔。

接着又斗气似地摸出烟来,点上一支,深深地吸了两口,打开柜子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写下当天工作记录,这是白玉堂多年养成的习惯。
看过没有遗漏,白玉堂存档关机,然后打电话给王朝,询问他们跟踪李安乐有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另外再一次提醒他们要格外小心,绝不允许和她正面接触。挂断电话,看看时间不早,白玉堂收拾了一下办公桌,资料全部入柜锁好,拿起笔记本离开办公室。
锁门的时候,白玉堂似乎没看到地上有一小片纸屑,正好被他踢到铰链那边的门缝处,等门一关上,就看不见了。


当他开着车路过展家的时候,不自觉地回头多看了一眼。

一脚踏进大厅,白玉堂立刻地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与平时有些不同,一抬头对上一双温婉柔美的眼睛,这双眼睛属于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
她已经等了白玉堂很久了,一听到他的脚步声便再也无法矜持下去,情不自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还往前走了两步。
秀丽地五官在细腻粉妆修饰下更显精致动人,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浅灰色针织裙装搭配白色丝巾与乳白色高跟鞋娉婷而立。
“玉堂,好久不见了。”

白玉堂第一眼看到她时确实有些意外,但,也只是意外而已。
客套地点点头,白玉堂神情淡淡的在离自己最近的沙发上坐下,“阿敏,你怎么来了。”
“你……不高兴见到我?”阿敏笑容僵了一下,有些委屈的说。
白玉堂依然淡淡地道:“怎么会。只是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白玉堂只是直述事实,阿敏却以为他仍介意当初自己决定离开此地出国,急切地解释道:“当初我离开也是没有办法,全都是为了小宝。你知道的,小宝是姐姐唯一的孩子,我不可以让他出事的。”
“嗯。”白玉堂点头,表示理解。
大家族的内争危险而残忍,一个没有母亲没有名份的孩子若身处这个旋涡之中,太容易遭到灭顶之灾。所以,当初阿敏决定放弃自己平静的生活,带着姐姐的孩子远走国外,白玉堂是完全认同的,甚至于他还很欣赏阿敏对姐姐、对外甥的情义。
只是在阿敏看来又不是这么回事了,她一意认定了白玉堂被她当初的决绝离去“伤害”了,而且这“伤害”一直持续到现在。难道不是吗,卢大嫂刚才也说玉堂这些年都没有再交过的女朋友。
想到这里阿敏暗自红了脸,白玉堂,还是属于她的。

轻咳一声:“玉堂。小宝现在已经被姐夫……就是小宝的生身父亲接回去了。以后我……我们……我是说我可以过自己的生活了。”阿敏越说声音越低。
白玉堂不冷不热地说道:“这很好啊,恭喜你。”
阿敏还想说什么,卢大嫂从厨房出来了:“阿敏你……啊,老五回来了,正好,一会儿就开饭了。你那几个哥哥嫂子听说阿敏回来了,一会都过来吃饭。”
白玉堂答应了一声,丢下一句“我去换衣服”,起身回自己卧室去了。
阿敏张着嘴想叫他去终究没叫出口,卢大嫂看着他们摇头微笑。


晚餐丰盛,气氛和谐而热闹,大家都心情都不错,只是四个嫂子突然齐齐被红娘附身,暗示明示句句不离“阿敏”、“成家”、“重新开始”……。
白玉堂左耳进右耳出,一声不吭,挑挑捡捡吃了个饱,丢下筷子,轻飘飘说声“慢用”,摞下一桌子人,走了。
大家端着杯握着匙举着筷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场面瞬间冷寂。
卢大嫂瞧着坐在身边的阿敏脸色乍红乍白的,暗暗叹气,朗声一笑:“嗨,这个老五,就这脾气,都是咱们惯的,活该咱们受着,别理他,吃饭。”
卢大嫂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几个嫂嫂更是若有所指地笑看阿敏,那意思再明白不过,阿敏要想和白玉堂在一起,那先得受得了他的脾气。


今夜有风有云有月,时不时地就飘来一朵浮云挡一挡月光,晃得房间里勿明勿暗。
白玉堂坐在窗台上,身边搁着一个青花酒坛,坛里装的是正宗的陈年绍酒女儿红,澄黄厚润的酒色犹如琥珀,这是白玉堂的一个忘年交的好朋友送他的。
该人久居江南尚古如痴,二十六年前女儿出生时,他花重金收购了品质极好的女儿红三十坛,埋在自家的一片桂花林里,今年女儿出嫁了,这才起出来,分送好友。所以现在这女儿红除了醇浓酒香还带着甜糯的桂花香。白玉堂是个好酒的人,而且酒量极好,黄酒白酒红酒清酒洋酒,只要是好酒他都喝,其中最爱的就是这“老酒”女儿红,常在月下自斟自饮。
有时候喝到微薰半醉的白玉堂也会想要诉说些什么,可惜身边没有倾听的人,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只好就着佳酿再咽回去。


“笃笃……”
“进来。”白玉堂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卢大嫂推开门,没想到屋里一片黑漆漆地,“老五啊,怎么不开灯啊。”说着按下门边一个开关,一盏落地灯亮了。
白玉堂又倒了一杯酒,问:“大嫂,有事吗?”
卢大嫂走过去,也在窗台上坐下,和他面对面,“今天晚了,我让阿敏先住下了,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白玉堂举杯到唇边,闭着眼睛嗅着酒香。
卢大嫂看着他,“你也不小了,阿敏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们……”
“大嫂,”白玉堂放下酒杯,打断卢大嫂的话,“我和阿敏以前都太年轻,才会以为可以在一起……不过,幸亏没有,既然那时候没有,以后就更不可能了。”
“可她……”
“我去跟她说。”白玉堂说着站起来,卢大嫂一把拉住他,“你干什么呀!人家是个女孩子,你这会儿去跟她说,叫她怎么办?”
白玉堂顺势坐了回去,重又端起酒来,小口抿着,眼睛带笑,看着卢大嫂。
卢大嫂气地拍他一下,“你呀,什么时候能改改这脾气。我会跟她说的,你别惹事了。”
卢大嫂忽然换了语气半调侃道:“我说老五啊,你这也看不上,那也不合适,你跟大嫂说句实话,你到底是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白玉堂装模作样的眯着眼睛,漫声细数:“第一要长得顺眼,第二要静但不能沉闷,第三要睿智,轻浮卖弄小聪明不行,第四要个性坚韧沉稳不骄不躁,第五要对事精明对人诚恳,第六要宽容豁达,第七要敏锐而不尖刻,第八要公正客观理性,第……大嫂,你干么这么看着我?”
卢大嫂双手抱胸歪着头,用一种“你故意找碴”的眼神看着白玉堂,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行,有这样的人,我等着你白五爷找一个回来我看看,啊!”说完站起来拍拍白玉堂地肩,走了出去。
白玉堂端起最后一杯酒,慢条斯理地喝着,这样的人谁说没有?

三十九
 

展昭自从不当刑警之后生活变得非常规律,所以尽管昨天晚上睡得不太好,今早生物钟还是让他准时醒来了。起床洗漱之后换了身舒适的衣服,准备下楼去用早餐。
一开门,三胞胎姐妹立刻凑上来,挨个热情地拥抱展昭问早安,看来她们早就在等着展昭出来了。
展昭宠爱地回抱侄女,温柔地笑着问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地这么热情。”
可宁眨眨眼,“没什么特别呀,昭叔不喜欢?”
展昭轻轻捏她脸颊,“怎么会,走吧,下去吃早餐了。”
“哎呀,昭叔你怎么又捏人家的脸啦!”可宁夸张地娇嗔着,又指着两个妹妹,“她们也都抱了,为什么只捏我不捏她们,昭叔偏心。”
可馨可人见姐姐要拉她们下水,立刻吐着舌头做个鬼脸,争先恐后地跑下楼去,可宁不甘心地追上去,嚷嚷着要捏她们的脸。
跑下两三级楼梯,可宁忽然回过头来对展昭暧昧地一笑:“昭叔,你的腰好细哦……哈哈哈哈。”说完笑着继续去追两个妹妹,三个丫头跑到楼下围着餐桌团团转,笑闹成一堆。
留下展昭傻在楼梯上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被自己的侄女调戏?
 

用过早餐三胞胎去上学,展曦去见朋友,展晖昨天根本没回来,家里只剩下展昭自己。
展昭回到书房,翻来覆去又把李安乐的资料看了几遍,还是一如既往的没发现没线索,实在猜不出她到底对几个死者下了什么暗示。
展昭看着李安乐的照片,照片里的她就是一个年轻漂亮又带着些小精明的女孩子,很普通很正常,谁能想到她拥有那样的能力。
宠物夫人所说的,李家人那种单纯以语言本身,就能影响甚至控制他人行动的能力,展昭觉得这其实是李家血脉中特殊的遗传因子,使得她们家的人拥有了远超常人的精神力。
 

精神力并不虚幻,更不是神话。自控力、自信、毅力、耐力;对外界环境的感知;对自身的认知都是精神力的表现。
说句话就能控制别人,听起来很玄乎很神奇,其实这种情况很好理解——只要将这种力量降级。就好像有些人不管说什么都很容易让别人相信,这就是语言的影响力,当这种影响力增强到一定的程度自然就能变成了控制。
只要听“话”的人本身意志坚定,精神力够强,那么受到的影响就会差很多。
既然是这样……那就用最简单的办法好了。
展昭深深吸了口气,再慢慢吐出来,轻轻合起手里的资料,有条不紊地收拾好,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走出书房。
这一天,展昭花了很多时间,在温室里静坐冥想。
 

相对展昭的心无旁骛,白玉堂这一天过得简单是兵荒马乱。
一早被颜查散的电话吵醒,颜某人没头没尾的一通报怨,大意是说白玉堂对他始乱终弃、弃他而去、一去不复返等等等等,还没等白玉堂骂回去,他又突然断电了似地挂断了电话。弄得白玉堂一头雾水,严重怀疑颜查散喝高了,借酒壮胆,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
跟着到了局里,不时有些这几天照过面,但没怎么打过交道的人过来跟他打招呼,表示欢迎他到“开封府”工作,其中包括常务副局长庞籍,也专程拨冗而来。
白玉堂一面礼貌地应付着,一面心里嘀咕,他都在这儿忙活十来天了,这些人这会儿才想起来欢迎,反射弧也太长了点吧。
虽然白玉堂无限厌烦这类没意义没营养没情趣的迎来送往,但是人在职场身不由己,只好拿出最大的耐心来应付着。好容易接近午休时间,他远远的躲出去吃饭,总算得了一会儿清净。
午餐后他刚回办公室,还没来得及锁上门,刘柳已经一脚踏出进来。
 

“白队长,欢迎你加入‘开封府’。”刘柳心情好极了,一想到以后能经常看到展昭和白玉堂的……还是不要想太远了,人要知足才能长乐嘛。
白玉堂歪着头看了刘柳一眼,嗤笑道:“你们今天这是玩什么?”
刘柳一怔,不可置信地眨眨眼,“怎么,你不知道?”
白玉堂眯着眼冷笑,“我应该知道吗?”
刘柳夸张地倒吸一口气,抬手掩住自己的嘴,又缩回手指,脑袋凑近了一点问道:“你真的不知道?”
 

白玉堂有点火了,他现在已经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似乎有些与他切身相关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他本人却完全不知道。
白玉堂冷下声音说:“到底怎么回事?”
刘柳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她没想到白玉堂那么精明厉害的人也会出这样的乌龙。
“你跟我来。”刘柳朝白玉堂勾勾手,笑着走出了白玉堂的办公室。
 

白玉堂跟着刘柳一路走到公告板前,刘柳歪着头抬手一指,“自己看吧。”
其实不用她指,一走到公告板前白玉堂就看到了——人事调动公告1。
这份公告其实就是讲了一件事——白玉堂同志正式调入“开封府”认职,从此以后他就归包黑子管了。
 

白玉堂抿着唇看着这份公告,这下他全都明白了,为什么颜查散一大清早像个弃妇似的跟他撒泼;为什么“开封府”的人都跑来跟他套近乎。可是——但是——谁能告诉他这TM到底怎么回事!调职的人是他,可他居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谁这么玩他?!
气极的白玉堂半眯着眼睛,突然轻轻地冷笑一声,也不管一旁的刘柳,自顾自转身就走。他要去找包黑子和公孙狐狸问个明白。
 

刘柳其实很想跟着去看戏的,可是她没那个胆,不但没敢跟上去,她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刘柳只觉得白玉堂刚才那一声冷笑,就像锋利的刀刃挨上了后脖颈,那冰冷而又危险地感觉,令她从心里往外一阵激凌。
这一刻她才真正感觉到,白玉堂是个很狠的人。
 

包拯正在办公室里和公孙策研究白玉堂的这个调令是怎么回事。
包拯拿着那张调令翻过来调过去,正正反反,前前后后,怎么看都是真的,而且他也特地打过电话去组织部问了,确定白玉堂这次是正式调动,绝对真实有效。
包拯奇怪的是为什么调动的这么突然,甚至调令都到了他的手里,却还没有知会白玉堂本人。电话那头只说是为了加强他们分局的侦破力量,照顾他手下没有强将可用。
这个理由倒是合情合理,包拯也没什么好多说的,接受就是了,有白玉堂这样的人才可用,当然是好事。
公孙策却是皱着眉头,他直觉这件事情绝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
能下这样的调令,本市也就那么两三个人,而其中一个正是他所认识的,更是展曜的熟人,也是白锦堂生前熟识,如果真是他搞出来的,那这事肯定不单纯。
听说展曜匆匆忙忙去了加拿大,看那边情势越来越糟了。
这两件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白玉堂趁着从布告栏走到这儿的一会儿功夫,把这次突然调动的事仔细想了一遍。
在这之前完全没有预兆,而颜查散态度说明他也是今天才知道的,而且上面没有为此给他任何解释,否则以颜查散的性格和他们的交情,颜查散不会不跟他说个清楚明白。
既然颜查散和他都是被算计的,那包拯说不定也一样,还是先探探他的口风再想对策,如果连包拯也不知道原由,那他就只能通过别的途径去了解了。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是白玉堂绝不能接受的事。
还有那件事也要跟包黑子和公孙狐狸说个明白。
站在包拯办公室门口收敛了怒气,压下心里的邪火,做出一副冷冷淡淡再加上一点点不满的表情,敲了敲门。
 

“请进。”包拯沉稳厚重的声音传来。
白玉堂打开门进了办公室,走到包拯桌前,看到两位领导都在,一丝不苟地敬了个礼,说道:“白玉堂正式报到。”
包拯站起来,诚恳而热情地微笑着,向白玉堂伸出右手,“我代表我们全分局欢迎你。”公孙策也跟着站起来。
白玉堂冷淡地点下头,伸出手和包拯轻握了一下,然后是公孙。
包拯笑着指着桌前、公孙策旁边的椅子让白玉堂坐下。
“怎么样,什么时候接到调动通知的?”
白玉堂冷淡地说:“没有,我在布告栏看到而已。”
包拯有些意外,这怎么搞的,怎么到现在还没通知他?包拯想了一下说道:“这次调动是有点突然,不过为了那个案子,你也已经借调在这里有十来天了,这些天,我和公孙都看着。我们这区和小颜那里比起来重案大案的发案率更高,的确非常需要你这样能力出众经验丰富的办案人员。”
“至于以后的工作呢,反正你是平级调动,都和原来差不多,而且在我们这里开展工作,你只需要把精力放在案子本身就好,其他的都有我和公孙呢。你看还有什么问题吗?”
 

白玉堂斜睨了包拯一眼,温不吞地说道:“我没问题,服从组织安排。先借后调,局领导下了这么大功夫,也算给足了我白玉堂面子了,我还能有什么问题?”
包拯笑容一僵,公孙策马上笑着给解围,“白队长,这你就误会了,借你来帮忙,的确是包局和我跟你们颜局讨的人情,不过今天这调动的事,包局也是一早才知道的,我们还纳闷呢,不知道上头哪位领导这么体恤下情,把你给我们留下了。”
白玉堂似笑非笑地说道:“哟,赶情你们也叫人耍了。”
包拯和公孙策脸色都有一丝不自然,看来他们也和自己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这倒有意思了。
“我明白,在哪儿都是一样工作,只是,我这个人脾气不好,颜查散是知道的,以后还望两位领导大人大量多包涵,还有就是……”白玉堂话音一转,略着嘲弄地说道:“别对我的私人空间太好奇……”
包拯和公孙策一阵莫明其妙,心说谁对你的私人空间好奇了,紧跟着却听白玉堂说道:“想进我办公室参观的话,最好是我本人在场的时候。”
这话一出口,包拯和公孙策都转头看着白玉堂,公孙策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昨天我下班离开后,有人进过我的办公室。”白玉堂淡淡地冷笑起来。
今天早上他到了办公室,开门的时候发现,昨天他踢进门缝里的纸片,已经落在了门后的角落里。“开封府”的篱笆显然没有包拯以为的那么密实。
 

包拯的脸色……他的脸色永远是黑的,他的表情立刻严肃凝重起来,问道:“具体什么情况?”
白玉堂无所谓似地耸耸肩说道:“没什么,什么也没丢。只是不知道什么人对我的办公室非常感兴趣,等不及我上班,就赶着进去参观了一下而已。”
白玉堂看包拯和公孙一时都不说话,又是冷冷地一笑,亮出几颗致密地白牙,“我在颜查散那儿,还真没碰上过这种事,处理起来也没什么经验,要是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情况,万一处理得不周到,没拿捏好分寸,两位领导可要原谅。”
白五爷今天把话说到这儿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儿……到时候可怨不着我。
“没别的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也不管两位领导什么反应,白玉堂说走就走。
 

等到办公室的门在白玉堂身后合上,包拯才沉声问公孙策:“你觉得是谁?”
包拯的脸色比平时更黑了三分,就在刚才,他还对白玉堂说只要一心办好案子就行,言犹在耳啊!
公孙策眉头打结,微微一摇头,“难说。白玉堂才来了几天,只是为了破那个奇怪的连环凶杀案,而他的调令也是今天才出的,谁有必要偷入他的办公室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包拯轻声说道:“听说,他前天碰上一场车祸,好像和‘他’有关系,难道是……?”
公孙策想了想,还是摇头,“车祸不是针对白玉堂的,他只是刚巧遇上,应该不会。”
包拯看了公孙策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再一寻思,又看他一眼,咬了咬牙,似乎下了莫大的决心,又深深吸了口气,这才试探地问道:“会不会是找什么东西?”
公孙策低着头,“找东西?不会吧,找什么东……”他突然住了口,猛地抬头直直地盯着包拯,“你知道?”
包拯不说话,只是指尖轻敲着桌面。
公孙策嗤笑道:“得,这回我知道是谁下的调令了,除了他没别人。”
包拯也笑起来,“我猜也差不多。这么说,那头的线果然是埋在咱们这儿?”
公孙策眯着眼睛说道:“他把白玉堂都弄过来了,看来是没错了。”
包拯眼里闪过一道利色,沉着声音说道:“不知道是一条,还是一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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