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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22 05:4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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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天盟之子朱衣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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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天盟之子（15）
文/朱衣点头
1
夏侯光转眼来海边已半个月。这里的日子单调且平静，白天出海打鱼，部分留下来，部分送到远处集上卖，然后换食物与酒。
夏侯光从不跟船出海，甚至很少靠近水边。时间长了，他们才知道夏侯光不识水性，怕水。但夏侯光很喜欢坐在离岸边不远的沙滩看海面。
“你父亲与你一样怕水。”刘一笑着坐到他身边，“不过你母亲水性很好，因为这点经常笑话你父亲，有时故意把你父亲拉到水边。”
“可惜小时候没机会让母亲教我。”夏侯光看着越来越近的船只。
船陆陆续续靠近岸边，喧笑声慢慢打破宁静的黄昏。孔茂祥大笑着跳下船，快步走过来。
只要出海，孔茂祥必跟着一起去，似乎喜欢上这种生活。
“痛快，很久没像今天这般大丰收。”孔茂祥坐到他俩旁边，“晚上让他们多准备些酒菜，能醉一次是一次，过几天就要各奔东西。”
“那年你们过来没几天就是春节。”刘一笑，“这些年来一直有你们陪我过，今年要自己过了。”
“放心，你不会一个人。”
刘一转头看孔茂祥。
“想好了，我不走。”孔茂祥说，“以前只想尽快离开这地方，现在真要离开反倒不舍，突然发现已经喜欢上大海，喜欢上这种生活。”再看刘一大笑，“只不过以后只剩我俩，再出海你不能偷懒。”
“你年纪比我大，出海还得照顾你。”刘一跟着大笑，“看来是我吃亏。”
2
夏侯光起身面对孔茂祥弯腰深深一拜，“孔伯父大彻大悟，小侄替父谢你。”
“孔某前半生做了太多坏事，受不起这声伯父，更受不起这一拜。”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夏侯光认真看着他，“能诚心改之，必非常人。”
“那我就不客气。”孔茂祥大笑站起，“能让夏侯大侠的公子喊我伯父，此生无憾。走，回屋，晚上不醉不归。”
“好，很久没醉过。”刘一跟着起身。
“对了，弟兄们商量后，决定不要你的五百万。”孔茂祥边走边看夏侯光。
“财物是被戴江浩取走，这些钱也是戴江浩的，为何不要？”夏侯光问。
“这是你父亲弟子孝敬你父亲的，我们绝不能要。”孔茂祥说，“何况八年的平静生活已经让大家明白金钱乃身外之物，有能接受，没有一样能接受。”
“父亲绝不会要这笔钱，所以苗大哥与我商量后决定给你们，算是补偿那笔财物。”
“好意我们心领，但这是大家一致决定，所以不必再说。”
“既然如此，等父亲来后，交给父亲让他处理。”夏侯光从兜里掏出有震动声的手机，“有点事，一会就回。”身影一闪，已在几十米之外，再一闪不见人。
“能认识他们父子两个奇人，也不枉此生。”孔茂祥看着他身影消失的远方。
“要不要求他教教你？”刘一笑着看他，“以后只剩我俩，学一点防身还是有用。”
3
夏侯光到数公里外的一个小镇才停下。
“这么久才接，又跑到附近的小镇？”手机里传来萧心月的声音。
“海边信号不太好，怕你听不清。”夏侯光说，“这里要清楚点。”
“不是告诉过你，海边能听清。”萧心月带点埋怨，“不用每次跑那么远。”
“没关系，过来很快。”
“明天开始放假，好无聊。”萧心月说，“要是你在就好了。”
“见到父亲与母亲，马上回去。”夏侯光说，“你可以去找小夜玩，他与你哥现在住南区，你哥每天忙公司的事，他应该很空闲。”
“他才没时间陪我，在新小区认识一个小女孩，有时间都是跑去陪小女孩玩。”萧心月笑，“我担心他要早恋，所以你这个当哥哥的要尽快回来管管他。”
萧心月打完电话从房间出来，再进厨房。
杨裕萍正在准备晚饭，回头看一眼女儿，“你哥与你爸怎么还没到家？打电话问问。”
“天还没黑呢，急什么。”
“你哥与他公司那个经理是什么关系？”杨裕萍边切菜边问，“你哥喜欢她吗？”
“问这个干嘛。”
“上次去你哥公司，你爸与那个女孩聊了聊。”杨裕萍说，“回来跟我说，这女孩有能力也有想法，好好培养会是个不错的管理者，但不清楚你哥与她什么关系。”
“放心，我哥喜欢的是佩庭姐。”萧心月说，“他俩青梅竹马，怎么可能喜欢别人。”
4
“这也是你爸所希望的，所以他今天邀请佩庭过来吃晚饭。”杨裕萍指了指准备好的菜，“不然我怎么会准备这么多菜。”
“商人果然是商人。”萧心月笑起来，“政商结合、利益联姻是永恒不变的原则。”
“怎么说你爸？”杨裕萍回头瞪她一眼，又忍不住笑了，“不过你评价的还真准确，的确是你爸的作风。”
萧阳比爸爸早回家，对于爸爸邀请顾佩庭来吃晚饭并不意外。
吃完饭，几个人坐在客厅聊天。
“很久没吃到伯母做的菜。”顾佩庭笑着说，“真是怀念小时候经常过来蹭饭的日子。”
“我倒希望你经常来。”杨裕萍说，“平时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在家吃饭，你来了还热闹点。”
“干脆嫁过来算了。”萧心月笑，“这样就可以天天吃我妈烧的菜。”
杨裕萍瞪女儿一眼，再看顾佩庭，“心月就是这样，疯疯癫癫，说话没大没小，别介意。”
顾佩庭带点尴尬看萧阳。
“过几天公司年会，佩庭，如果有时间，陪萧阳一起来。”萧子杰打破尴尬，再看儿子， “年会会邀请商界、政界与媒体界的朋友，去年本要带你去认识一些长辈，结果你自作主张偷偷创业。”
“萧阳过去是应该的，我过去不合适吧。”顾佩庭说。
“怎么不合适？”萧子杰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自己女儿，与萧阳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又是日报记者，市长千金，随便哪种身份都合适。你能来，伯父面上也有光。”
5
萧阳开车送顾佩庭回家的路上，两人一直沉默，似是都有心事。
“我爸邀请你来吃饭，又邀请你参加公司年会，应该知道他的想法吧？”萧阳打破沉默。
顾佩庭看他一眼没开口，她当然知道萧伯父的意思。
“这样也好，以后有借口躲开他们做自己的事。”萧阳说，“只是要委屈你，可能要帮我圆很多谎。”
顾佩庭继续沉默一阵，再看他，“萧阳，我觉得你可以接受心月的建议，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社会本就是复杂的，多你一个少你一个还是会一样复杂。”
萧阳没说话，到路口突然左拐往南区开。
顾佩庭没问他要去哪里，知道他这么做肯定有理由。
南区一家医院三楼，顾佩庭跟着萧阳走进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女孩。
女孩面目清秀，但双眼无神，茫然看着斜上方，直到两人走到身前，女孩看见萧阳，眼神里才有一丝温暖，然后笑了笑。
这笑容让顾佩庭莫名心疼一下。她说不清女孩的笑容为什么给自己这种感受。
“医生说你的身体已经恢复，可以出院了。”萧阳带着微笑，声音很轻很温柔，“出院后多吃几顿大餐，胖一点回家过春节，父母看着也开心。”
女孩看着萧阳点了点头，慢慢流出眼泪。
萧阳弯下腰伸手擦她眼角的泪，动作很轻，眼神似是看着心爱的人。
6
如果病床上躺着的是另外一个女孩，萧阳此刻的语气、眼神以及温柔的动作，肯定会让顾佩庭生气与吃醋，但眼前这个女孩却没给她带来这种感觉。
“我与朋友有事要先走，早点睡。”萧阳看着女孩，“明天我来接你。”
女孩似是刚发现顾佩庭的存在，呆呆看了顾佩庭很久。
从医院出来，一路上萧阳始终沉默，顾佩庭数次看他想开口问又忍住。
到小区门口，萧阳熄火停车。顾佩庭见他没动，也没下车回家。
“救她出来时，不仅身染毒瘾，还有性病。”萧阳终于开口，“幸好仅仅是性病。”
顾佩庭转头看他。
“她本在费四的酒店工作，费四不仅强暴了她，还逼她吸毒。”萧阳声音冷的让人有些害怕，“当她离不开毒品时，只能被费四控制不停出卖身体，用出卖身体的钱来维持毒瘾。”
顾佩庭想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在病房她就猜到女孩有故事，但实在想不到是这样的故事，也实在无法把那个清秀的女孩与这样的故事联系到一起。
“那她现在怎样了？”顾佩庭问，“毒瘾与病都好了吗？”
“在送到医院之前就治好了。”
“什么意思？”顾佩庭不解，“之前就治好了？在另外医院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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