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埋”起来

段奇清

低头才能抬头。不，把自己“埋没”，便会有出头之日。而且奇迹往往是因为把自己“埋”起来。

在非洲西南部大西洋沿岸，有一个名字为纳米布的沙漠，其每年的降雨量少于十毫米，这种干旱和半干旱的气候并且已持续了八千万年。就是在这个被称为世界上最古老、几乎寸草不生的大沙漠中，却生长出一种半径可达十厘米的瓜儿——那拉瓜。

纳米布沙漠，因为千万年一直很少下雨，沙子便成了“水”，只要风一吹，这些“水”便顺着风飞速流淌。即使上面有植物的种子，也会像车轱辘一样不停地奔驰，种子无法停住发芽；纵使幸运地发了芽，也无法扎根生长。——这便是纳米布沙漠上几乎寸草不生的主要原因。

若去了纳米布沙漠，你能看到一个个十米多高、半径最大可达四十米的沙丘，那拉瓜就生长在这些沙丘上。不要说先有沙丘，然后才长出那拉瓜，而恰巧相反，是先有那拉瓜，之后才有沙丘。

原来，那拉瓜的种子发芽出土后，不久会长出疏密有致的藤蔓。虽说那拉瓜属于葫芦科，是西瓜的远亲，可在纳米布沙漠上，藤上没有西瓜等藤萝植物常见的叶片，而是满布着锥状尖刺。沙漠上的湿度来自夜晚所形成的露水，以及每隔十天左右在夜晚吹入海岸的雾霭。藤及藤上的刺，在夜间与清晨从露水或浓雾中吸纳水分，由此，那拉瓜便开始倔强而较快的生长。

每天皆有从数千公里的内陆河流、和不太远处的洋流所产生的各种“轻物质”，以及陆地上的尘土，沙漠上的沙子等，它们在风的推动下，从纳米布沙漠经过。那拉瓜那满是尖刺的藤蔓，宛然一张密密织成的网，将经过的物质一部分“网”住。就这样，藤蔓一天天生长，一天天的“网”，那拉瓜的藤蔓被埋在了这些物质下，变成了根，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埋越深。根深藤茂，地表上的藤蔓也就能长得有二三十厘米高，可再大的风也很难刮走它们。就这样，那拉瓜的藤蔓固住了风吹来的物质，天长日久，便形成了一个大大的沙丘。

那拉瓜有了沙丘这个“家”，便有了“吃”的东西，有了营养。同时，它们还感知地底下有比较多的水，会把根深深地往下扎，那拉瓜的根最深可达地表以下五十米。

由于有相对足够的营养和水分，地表上的藤蔓尽管不是很高很多，却也能结出相对于极为少雨的大沙漠来说，称得上是“硕大”的瓜儿来。那拉瓜果肉含有丰富的水分和养料，又为种子发芽及之后较快生长提供了养料保证——这样一种良性循环，结出的那拉瓜不仅大，而且一棵那拉瓜植物在沙漠中可以生存一百多年。

那拉瓜的生长告诉我们，无论环境怎样恶劣，只要有一颗奋斗不屈的心，能够潜下心来，不惧深深埋住自己，甘心承受巨大的压力，就能够有着丰硕的成果，创造出世间奇迹。

发表于《知识窗》2022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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