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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6-26 15:02:14)不倒的“陀螺”
段奇清
成天转啊转！战友们都说他的转动停不下来，就像陀螺一样。他不停地转动，只由于心中有群众。
他是1964年出生在福建平潭一个渔村的潘东升，从小学习成绩优异的他同时十分爱好运动，尤其喜欢打陀螺。在打陀螺中，潘东升懂得了一个道理：只有不停地转动，生命才能立起。渔民出海打鱼多风险，也让他从小就明白欲战胜风险得互相帮助，多关心他人。故而，就要像陀螺一样不停地转动。
1984年，计算机专业毕业成绩优异的潘东升被福建省公安厅挑中。做公安也多风险，身体中流淌着渔民血液的他不惧这项充满挑战性的工作。由于工作出色，组织上给他压的担子越来越重，2014年，潘东升被任命为福建省三明市副市长、公安局局长。
陀螺的旋转在于鞭策，潘东升有两条“鞭子”，一条是“硬鞭子”：对犯罪分子硬，在制定与执行纪律上硬，潘东升常说的一句话是，“要硬得一些人不敢犯。”对自己他更是硬心肠。所有的“硬”是由于对群众心肠软。这便是他的另一条鞭子：“软鞭子”。细节最生动最有说服力。
镜头一：2016年11月19日夜里10时23分，台江排尾一处民房突发火灾，火苗蹿起近十米高，火借风势，迅速蔓延！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就是命令，在第一时间他冲向现场。潘东升知道，自己向凶险靠近一寸，人民群众的安全保障就多了一分。近得不能再近了，大火炙烤得他疼痛难忍，他顾不了这些。“不好，煤气罐有可能爆炸！”有人急切地说。燃烧的房屋眼看就要坍塌下来，潘东升不顾危险，镇定自若地指挥：“扩大警戒距离，确保围观群众远离着火点。”他想着别人，自己却又向大火靠近，仔细查看煤气罐，快速作出指示。危险得以消除，他的衣服却被烤得焦糊。
镜头二：2016年5月8日凌晨5时许，由于连日暴雨，福建三明市泰宁县池潭村发生特大泥石流灾害。凌晨五点半接到警情，潘东升一骨碌从床上跳起来。外面电闪雷鸣、暴雨如瓢泼桶倒般，他冲进大雨中。路两旁不时有塌方和山体滑坡，死亡和危险紧跟着他！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后，他又如同高速旋转的陀螺，站立在险情最大的地方。这么一样“站”就是5天4夜，每天潘东升穿着一件破旧的雨衣，上面满是泥巴，和山色融在一起，他伟岸得就像一座山峰！险情硬是在他的指挥下退却。
潘东升对群众心肠软，令群众感到无比暖心；而对自己心肠硬，硬得近于苛刻。2016年，潘东升调任福州市公安局长。有人好心对他说，到新的单位，你个人也要有一个“新气象”，是说他要置办一身新衣裳。潘东升说“衣裳不在乎新旧，只要干净就好”。他的一个公文包，也很旧了，他不仅带到新单位，而且一用就是13年。其间，公文包的表面破损，提手也脱皮了。一位同事实在看不过去，偷偷帮他换了一个新提手，事后他坚决付了工本费。拎着换了提手的公文包，潘东升回到家高兴地对妻子说：“你看，跟新的一样，还能用好多年。”
在潘东升看来，衣裳只要干干净净，生活俭朴，就能保证自己“做人干净”。“他常说，为人‘干净’，就是做人的底气，干事的硬气，从警的正气。”他反对拉拉扯扯、吃吃喝喝，认为时间更是耽误不起，他说，“有人约我吃饭，我觉得很难受，甚至很厌恶。”“如果哪一天，哪一个民警看到我在饭局上，就过来扇我两个耳光。”硬气得朴实却又大义凛然。
长期如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严重透支了潘东升的身体。一拖再拖的肺病，肺叶烂得有半个拳头大小，不能再拖了。2018年6月，他不得不做了肺部病灶切除手术。但这并没有让他停止手中的工作，指挥核查涉疫警情、安排部署景点安全整治、检查活动现场安保情况……
2021年9月25日上午，在福州市安保维稳会议上，潘东升疾病突然严重，昏倒在现场，紧急送医院，经医生全力抢救无效，不幸于当日12时35分牺牲，年仅57岁。牺牲前一周，他依旧忙个不停。哪怕是牺牲前一天晚上，他与妻子通的最后一次电话，也因为工作被打断了8次。
“他就像陀螺转个不停，转着转着，人民群众的安全感上来了，他自己却倒下了。”潘东升身边的同事、民警都十分痛心、惋惜地说。2021年11月15日，中宣部追授潘东升“时代楷模”称号。
他没有倒下，依然站立着，他的高尚精神依然高速转动着，在人们心中迸射着不熄灭的火花……
发表于《意林.原创版》2022年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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