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是什么呢，是街巷。

如果想在短时间内较深入地理解一座城市的秉性和内涵，那就一头扎进那些如毛细血管般的僻街冷巷中去转悠转悠吧，立马就对那些看似虚无缥缈的红细胞、白细胞、淋巴细胞、嗜酸性细胞、嗜碱性细胞、甘油三酯和血红蛋白等了若指掌了。是的，好比对这座城市做一次血检。

看完卡贝尔廊桥后，漫无目的地沿着罗伊斯河向上游走去，两岸连绵着一些构成卢塞恩风景要素的教堂和酒店建筑，河水在寂静的清晨低缓地欢吟着，散发出阿尔卑斯山冰川融雪特有的甘冽之息，任哪个铁血金刚或是冷血动物走到这里都会变得古道柔肠。

 

罗伊斯河在这里拐了一个弯，上游是南北向，下游是东西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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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贝尔廊桥上游的磨房廊桥长度比前者短很多，这里河道变窄，水流湍急，因桥上过去有一座水磨坊而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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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还在戏说卡贝尔廊桥像一座农家的仓房，磨房廊桥（Spreuerbrücke）旁原来有一座水磨坊，廊桥建筑本身就是作为模仿的仓房使用的。中世纪时即使是瑞士人也还不懂得什么是环保，据说当时磨坊主图省事将粮食加工的下脚料如麦麸、麦秸等随手倒进河里。

 

廊桥内景和上游河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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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体也部分采用了中国拱桥的力学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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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老廊桥的廊宇间也有很多老画，其中最著名的是“死亡之舞”的插图。
在1566年的洪水期间，磨房廊桥的桥梁被冲毁，重建后兼顾粮仓与桥梁的双重作用，其中收藏了画家卡斯帕•梅林格尔（Kaspar Meglinger）作于1626年至1635年67幅系列画作的一部分，“死亡之舞”即是其中的佼佼者。

 

磨房廊桥上的古画“死亡之舞”

（上图来自网络，感谢作者。）

 

湍急的河水正好可以推动水磨坊的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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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队游人十有八九不会走到这里，所以桥上也没挂天竺葵等鲜花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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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座桥的建造年代比卡贝尔廊桥晚三百多年，现场看上去感觉更老旧，可见火灾对卡贝尔廊桥打击很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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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塞恩历史博物馆（Historisches Museum Luzern），最右边写着两个汉字“香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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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邻着耶稣会教堂的一间酒店也是巴洛克风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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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坡上的酒店，仿木筋屋的装饰够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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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介绍过的古茨科酒庄（Château Gütsch），有一条缆车通到上面，应该可以俯瞰卢塞恩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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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沿着罗伊斯河向北溜达，就来到了这座大城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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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塞恩城南有罗伊斯河做天堑，城北却没有什么天然屏障，于是就因横亘在城北的土坡修建了一道城墙，现还保留着九座城楼，号称“卢塞恩九塔（Museggtürme）”。眼前的这座城楼叫Nölliturm，建于1513年，材料是罗伊斯河里的石头，塔高28米，1901年在下面开通了一条贯通南北的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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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楼上的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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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城楼上俯瞰罗伊斯河上的磨房廊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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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出现耶稣光，这时面临两种选择，一是沿着城墙向东走，一是走城外墙下的小路。为了拍城楼选择了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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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226年至1238年间卢塞恩的城北就出现了零星的防御性城墙建筑，可视作“卢塞恩九塔”的滥觞期。而九塔最早的建筑是始建于1370年的Luegisland塔，其后中断了几十年，直到十五世纪才建成。

 

山阴（老城墙外）小路旁的月见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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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这条S形的小路叫迪博尔德•希林路（Diebold Schilling Strasse），由此引出了卢塞恩历史上的一位著名历史学家。

迪博尔德•希林（1460年-1515年11月3日），神职人员，激进的亲德反法人士，《琉森希林》的作者，该书是瑞士最古老的插图版史书之一，作为一个作家，迪博尔德对于当代编年史的最重要的贡献就是他以一个目击者的身份讲述了在1507-1509年之间发生的历史事件。 

 

这里偏离了常规意义上的旅游区，但深入到了卢塞恩人的居民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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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人喜爱园艺的程度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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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一路上最惊心动魄的还是一座座巍峨险峻的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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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3年至1856年由于当时没有意识到这些古建的重要性和观赏价值，基于城市交通发展的需要很多墙体被拆毁。现除了东部的近40米城墙完全消失外，其余870米城墙被完好地保留下来。城墙墙体平均厚度约1.5米，上有约9米宽的通道。

 

撕裂着云层喷薄而出的耶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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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上述的Nölliturm城楼外，其他组成“卢塞恩九塔”的八座城楼分别是：高33米的Männliturm；高52.6米的Luegisland，在九塔高度最高且建造历史最悠久（1370年）；Heuturm瞭望塔，1701年雷击引爆了储存在塔内的大量火药，塔楼被炸毁，重建后高44米；Zytturm，塔上安装有汉斯•鲁特尔（Hans Luterer）制作于1535年的大时钟，钟面之大在卢塞恩湖上作业的渔民们都可以看见，本世纪起卢塞恩的两位画家Schobinger和Schmidiger开始在塔内绘制壁画，塔高31米；Schirmerturm，直译为“泪液塔”，城垛上有一个咖啡屋向公众开放，塔高27.5米；Pulverturm，火药塔，也是九塔中历史较悠久的城楼之一，塔高27.5米；Allenwindenturm，风向塔；Dächliturm，九塔中最小的城楼，也经营着一家咖啡店。

 

就是在这奇异耶稣光的指引下走上了卢塞恩的这段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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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液塔城门外新建了一片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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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液塔城头变幻的不是什么大王旗，而是一树琼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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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下山上班的人从泪液塔往卢塞恩老城内走去，结束了歧途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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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学路上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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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内的维吉斯大街（Weggisgas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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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老城中心走的途中地面铺装也换成了方石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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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老鹰广场（Falkenplatz），周围的商业气氛才开始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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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座小城市广场就是因这座雕塑而得名的吗，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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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卢塞恩的“血检报告”就到此告一段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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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