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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梅中

(2023-03-31 19:21:23)
标签:

文化

情感

教育

财经

历史

分类: 散文


 

二零零三年

 

九月,我在四面楚歌之际,被调往龙砂初级中学。任教初二级语文及术科课等。女儿也转学到我任教的学校就读,父女自此相依为命,住在一间用旧教室垒隔开的二楼瓦屋里,我称之为寂斋。在龙中寂斋写下诗歌《壬午八月周年祭》、《中秋》。

八月四、五、六,

这变色的日子令人惊恐!

去年的初六,

席卷曲溪的黑色暴风,

已搅得人们像热锅上的蚂蚁,

狂躁不安似癫如疯!

今年的这一天,

台风带着暴雨横扫揭东。

我与小女儿,

也已迁居于一所荒僻的校园中;

听风啸雨猛,

看洪水在校园陡升,

泛滥成白茫茫,

一片波涛汹涌……

我们的心哪——

也被风雨刮上高空,

化为缕缕思絮,

向着流落异乡的亲人飘送,

一次次撕裂着心中的伤痛……

台风断送光明,

夜来却与黑暗为伴,

委身洪荒之瀛……

什么时候,

合家才能安定团圆,

埋葬这黑色的梦境?

天若有情当垂怜!

——录自拙著《风雨孤舟壬午八月周年祭》

 

门前红旗飘飘,南面青山默然;

天上秋阳高照,校园衰草一片;

寂斋一人孤单,今夜明月相探,

此外一卷一笔思念牵。

——录自拙著《风雨孤舟中秋》

 

此期间我也写下了散文《相依为命》、《朋友》、《人情》、《好汉不提当年勇》、《寻寻觅觅》《夜雨剪春韭》、《斜风细雨不须归》等等。从龙中进入梅中五年,走出梅中后我本不想回龙中,但天不由人愿,最后还是回到龙中。思前想后, 我写下《走出梅中》:

这个命题缠了我许久许久,不好写,可它又萦绕着我的脑子不肯离去。哎!欲说还休,我内心深处又委实舍弃不下,一根鲠在喉的鱼刺,不剔出来总是令人不得安生,那种难受,有此经历者应不难想象。我终于还是把心一横,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还怕他个卵啊?我还是要来说一说梅中这个沉重的话题。

我进梅中,是从唱赞歌开始的,谁知却陷入了一个误区,随着一场灾难的来临而怅然退出。不了解的人还以为我虎头蛇尾,所以这篇文章我还是要写的,也算有始有终吧。

我是怀着一腔热血进入梅中的,因此也就产生了赞学校、赞教师的一些文字——当然学校教师都该赞。也因此才去创办什么《梅园》之类的东西。出发点是好的,但办刊这件事对我来说却是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言论当时马上就出来了。看看这些人,面对学校的歪风邪气屁都不敢放一个,看看这些人对着领导服服贴贴,讨好卖乖,但对学校对学生有利的事物却就泼污水,能是什么好东西?为什么不用脑筋想一想,陈某人如果想进步,把时间和精力花在亲近领导,鞍前马后做感情投资,岂不比办什么破刊有利可图吗,或者干脆一点,拿出钱来买个一官半职——这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了,到那时你们见了我不同样讨好卖乖吗,不是吹牛,那个时候我要钱还拿得出钱,要找关系也找得出关系。能力不能力的先不管,但我的文凭可是真的,总不至于比人家的小。这些连我都明白的事理,难道他们会不明白吗?当然,这都是书呆子的昏话。后来总结这件事时我诌了这么几句诗:

少壮匆匆逝,登山未攀援。

只知酬献己,失策办《梅园》。

——《初涉浮山》

梅中可是一个盛产小人的地方,具体地说就是公元一九九八年至公元二零零三年这一段历史时期起码就是如此。所谓盛产也就是说它有适合小人生长繁殖的气候,温度等等客观条件,但究其实至多也就是有那么一小撮吧?七八个不敢说,但五六个总是肯定的。一个“四人帮”就可搞乱全国,五六个,大家想想看,这能量还小吗,少乎哉,不少也!

比如,听了公开课,评课时发言的人或全盘叫好;或基本肯定。可有的人在会上既没自己的见解,对别人的看法也提不出异议,而会后则四处阴阳怪气地散布奇谈怪论,说什么新发明新创造,俺哩听唔识块去(不懂是什么)!按说他的水平应该是高的,可我实在不敢恭维。不敢公开评课其实就是心虚。他的教法也不过尔尔,但却如此下作,去听别人的课竟不事先打招呼——连预备钟敲响说一声这礼节性也不要了,混在学生中偷听别人的课,当然是想伺机寻隙,居心不良。自恃甚高却又为老不尊。

有的人既没听课,也没参加评课,却到处嚼舌根,说什么据说某某的公开课讲法陈旧,大家都否定云云。睁着眼睛却在说瞎话,实在可叹。

一个教师要申报职称,请其教研组长在他的述职报告上签字——这属于例行公事,也是组长义不容辞的职责,要不他每月拿五十元的津贴意义何在呢?组长说怎么写?教师随口答,你当组长还不知怎么写吗?组长即刻把教师的述职报告丢于地上,变色说,这是你的事还是我的事?我只管教书,不管别的事。教师说,怎么脾气这么大,就算开句玩笑也不行吗?当学校有些领导在会上随便地主观地借题发挥不顾事实乱批评他这个组的时候,会上会后他这个组长可是屁都不敢放一个,表现得浑浑噩噩。组里的合理要求他既不敢如实反映为“民”请命,组员的合法权益他更不敢仗义执言,加以维护,就是这样的一个东西,却在组员面前坐大骄横,蛮不讲理,真正是可笑又可怜!

一个巴掌拍不响,行政领导中恰恰因为有人喜欢且擅于弄权,狐假虎威,所以才上下其手彼此呼应,搞得满城风雨,这方面的怪现象我已在我的散文集《牧童拾得旧刀枪》中那辑《校园呓语》的有关篇章记述了,兹不赘。

以上这些都还是明显的小人,最可怕的,倒是那些隐藏得较好的小人了。他平时能和你挨肩搭背,甚至称兄道弟;当你落难时,冷不防就从背后给你一刀,那才叫做阴险卑鄙。梅中的领导层中就有这样的人。

除此之外,自然还有一些见风转舵的拙劣表演者,均不上档次,不值一晒,也避免打击一大片,树敌太多,就让他们自行忏悔吧——虽然这很难。

“横眉岂夺峨眉冶,不料仍违众女心。”先生(鲁迅)七十年前所书,正此刻余心之写照也。

曾经有一个女生对我说,老师,我怎么从来没见你笑过?我问她,我的那本书你有没有读过——她曾买过我的一本散文集。她一脸迷惑,我对她说,答案都在那本书里。旁边另一女生说,老师的遭遇很是坎坷!

后一个女生对我理解,前一个女生对我还不理解。理解万岁!不理解也没关系,我们可以沟通,她毕竟已买了我的书,我劝她有时间读一读。被人误解那就很悲哀,特别是被学生误解。

现在还有没有师道尊严,我不敢说。要不要师道尊严,这个问题涉及的范围又比较广,姑且不论。但我是有师道尊严的,所以那个女生说怎么从来没见我笑过。抛开我的个人遭际不说,在学生面前,我是很严肃的。少年人贪玩好动是其天性,你不严厉,无法“熨化”学生形成严谨治学的习惯,严父严师,自古有之。严是爱,严是负责,严是大公无私。我当然是按我个人的教学风格,又把我长期读书作文考试的实践经验总结出来,然后传授给我的学生,希望他们成才,起码想让他们掌握一点有用(甚至终生受用〕的东西,我问心无愧。

我的教法起码在三个地方曾取得过好的效果,不敢说显著但很不错还算得上。我当然不会放弃,还想发扬光大,可是刚到梅中时却被梅中的某些学生误解——有那么三五个出类拔萃的吧。我的那篇《学生——梅中印象之三》就是写我被学生误解的,其中的是非曲直很难说得明白也无此必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此文结尾的打油诗,也说明我已把心态调整好了。当时说这些话,因为有许多避忌,所以绕着弯子说,也难免令人读后不知其所以然。现在挖一挖其根源,当然和小人们有相当密切的关系,我在《校园呓语——令人担忧的问卷调查》中也已有所分析了。

我与学生的关系,以上所说,只是问题的一方面,它的另一方面,如果我不说明,怕会引起别人和学生的再次误解,所以我必须在这里加以说明。当我调整好思路,修正了教法以后,有人还紧追不放,非要把我逼上绝路而后快,当我公开抗争时,当学生们了解了某些真相时,在我托病(精神、心情累得慌)在家时,许多学生打电话来慰问,然后又成群结队,几经周折寻到我的家里来探望。一天是男生,一天是女生,他们诚恳地向我表态,都愿意听我的课,希望我去上课。两位值得一提的班主任——两位女教师,也寻上门慰问、关心。这都使我很感动,也教育了我,不教好书,确实对不起这些无辜的可爱的孩子。最后一年,中途我又被学校换级,原来的学生也常来问我,为什么不教他们了,言下之意,他们还是希望我教他们的,这就够了。我在外奔波了几十年,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所结识,会不会教书我不敢说,教得好教不好姑且不论,但哄哄一二班学生少年自信还是能够和别人一比高低的 。

最后,我想还是要给这篇文章写上一条光明的尾巴比较好,也比较合理,比较客观。梅中有多少君子我说不准,当然肯定有,但这较难一刀切的归类,总之君子风度是客观存在的。比如吴校长,我向他申请让我儿子试读高一——我儿子初三未读完,国家对他的教育义务竟被某些人制造的一个冤假错案而剥夺了,然后把他赶出校门。我教了几十年书,却无力让自己的儿子读书,我的同行同事对待同行同事竟然就这个德性?吴校长当时爽快地应允了。教师有什么三亲四戚要进学校读书,他一般都能予以照顾,不像某些人,两个同事之间,子女办一张转学证,也要收二十元。更不像有的人,本校教师的亲属要进校读书,没有一二条烟就是不开绿灯,只要空中有鸟飞过他不拔下一根毛来就绝不放行。不过他也确实可怜,不这样,他的经济就落后他人了,因为他实在没有本事去赚其他取之有道的钱。

值得一提的还有孙校长,我和他在学校教学管理上存在分歧和争执,我们是当面锣对面鼓地敲过的,虽然最终不能统一,但他并没给我穿小鞋。我有事请假,他也能照顾时则照顾。我女儿转学到我任教的学校,有人还想收借读费——真不知这种人是什么心理?再凶恶的池鱼,也只能欺凌鲸吞同类,一旦遇上猛兽,当然也只有束嘴待毙的份。是孙校长说不收才作罢。我遇难时,他也能自觉地采取切实有力的保护措施——当然这对学校来说也是最明智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和我同时被逐出梅中,我虽为他所逐,但他却想不到自己随后也为别人所逐。尽管如此,我认为他还是不失为一个君子。

再一个就是一位家庭妇女江嫂,在我临走时,表现出一种淳朴的关爱,全无势利之心,也无门户之见,实属可贵,她并不以成败作标尺。三人成众,梅中的君子群已树起来了,就此打住。我曾有一首诗,结末四句,可拿来给此文作结:

无论怎样折腾,

优也劣也又如何?

其实,

均是鱼儿一池!

 

走出梅中以后,重回旧校,我又写了《初宿龙中失眠而作》:

别辞六载怅惆来,寒罩浮山究可哀。

友故重逢怡倦眼,树新蓬勃触灵台。

雨风不绝萍团转, 孰料吾身缠命灾。

碰壁一生愚耿训,伤心万古意徘徊。

——引录自拙著《挑灯看剑•走出梅中》

——选自《苦难当歌•第六章() 三十六计走为上 卅春又五灾难频》之第三节走出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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