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三年

 

一月，我在流寓之三写下诗歌《有人违背游戏规则》、《年关,我在城市流浪》。

年,急匆匆地奔跑!

人们置衣饰办年货,

搞卫生做发梢；

除旧迎新,

接下来就是蒸年糕。

到处热气腾腾……

年, 急匆匆地来了!

 

这一切的一切,

我只能热眼冷瞧。

我祈祷的是,

希望没人来搅扰.

让我的一家,

冷冷清清平平淡淡,

安安静静静静悄悄,

度一个平安年宵!

这样的“黄粱美梦”,

可怜注定要被现实杀绞。

我让“别人”过年,

而“别人”不可能不来闹吵。

年关,我在城市流浪,

为避开纠缠威吓胁迫和咆哮。

我成了一个闲人,

正在寻觅地下工作者的生活轨道。

 

先当走麦城的关云长,

后为躲逼债的杨白劳。

有时如地下党般飘渺,

有时似亡国奴般受蹂躏,

有时似奴隶般受煎熬；

有时要听审受判,

我心理上还要准备随时被刑铐,

因为我已无从选择了!

冤案毕竟还是案,

而我们纵有天大的冤,

却无处把冤哭告。

百口我难架招,

群力我难阻挠!

——录自拙著《风雨孤舟•年关,我在城市流浪》

 

曲溪月零汇倒，对于穷凶极恶的逼债者，反激起我的抗争，大不了以死相搏，而对于仁义之朋友，我反觉惭愧而负疚。

吴中儿女您称正，蕙草清贞有雅名。

奕奕丹心碑口敬，刚刚浩气义忠呈。

直惭再次晤兄面, 不慎一招走麦城。

无力回天言莫用，胜金沉默高风声。

——录自拙著《风雨孤舟•寄赠友人》

 

九月，当我调出梅中进入曲溪教育办公室属下的龙中之时，月薪还被人降了五角，而且工资卡也说不见了（后又说找回了）。十月，我的增资又被人取消，说是二零零二年没参加考核。教育局人事股说查不到考核表，而梅中负责送表的吴绍X则说他送了，双方互相踢皮球，最后自然不了了之……我当时向教育局人事股长写了一封信:

吴x文股长惠鉴：

中国共产党的伟大与光荣，就是能够有博大的胸怀，能够实事求是，有错必纠。

关于我二零零二年人事考核一事，我这两天经过认真的考虑，有几点想法必须向您汇报。

其一，关于事实。

二零零三年一月十三号，孙金汉校长交代吴绍X副主任拿考核表给我填写，十四日我把填好的考核表交给吴绍X，当时孙校长当众（梅中行政班子）对我说，考核给予合格。这是梅中行政班子讨论通过的。

其二，问题出现了。

二零零三年十月二十八日黄昏，吴密辉校长通知我说，明天上午速去教育办，是有关我的工资卡不见了的问题——后来找出来了。那天在教育办，有关人员对我说调资我没份，二零零二年我没参加考核，我打电话问孙校长，孙校长叫我找吴绍X，吴绍X说我当时填的考核表已送局人事股了。而人事股查验的结果是我的表是空白（除了姓名）报送的。

其三，问题的症结。

可以肯定的是，一月十三号之前，吴绍X已经用一张空白的考核表填上我的姓名，并填好学校的考核总表。

梅中的人事考核是什么时候报送局人事股的呢？人事股又是什么时候报送县人事局的呢？这都是可以查出来的。人事局审批的日子是二月十八日。

在吴绍X这里，有两种可能：其一，学校的考核表如果是在一月十四号之后报送人事股，那么我一月十四号填好的考核表他并没有拿去替换那张空白考核表并相应修改总表上“考核等次”栏的“没参加考核，不评定等次”的文字，就把十三号前的所作所为原封不动报上去了。如果他的考核表是在十三号之前报送人事股的，那么，我的这份填好的考核表吴绍X有可能没有补送上去替换和改动——究竟是被遗忘呢？还是被丢失呢？

另一方面，如果吴绍X一月十三号之前已经把学校的考核表报送人事股，而我十四号的考核表他也补送上去，那么人事股的有关人员接受了我的这份考核表之后，没有及时进行替换和修改，有可能后来就忘了——交接时作相应的替换修改是哪一方的职责姑且不论。那么，这张考核表有可能还在人事股的某个角落里。

小结：上面这些事实和可能性，完完全全能够调查清楚其真相，因为所涉及的人员都还在。

其四，我的意见。

人事股的同志和吴绍X同志日理万机，他们的政绩有目共睹，人无完人，金无赤足。不管问题出在哪一方面，这都是相当正常的现象。

我的要求是，考核与升工资挂钩，又和职称晋升密切相关，如果因为某些环节上的失误而影响到我个人的调资和职称晋升，于我，确实是太不客观公正了，对我的伤害也确实太重了，它不仅是经济上，还有心灵和精神上。所以，我恳切要求，人事股和局领导，从关怀的角度出发，对这件事进行调查落实，然后帮我向人事局说明这些情况，给我以应得的待遇。相信人事局的领导也是能够体察和关心的。此致

曲溪龙砂中学陈镇朝  二零零三年十一月一日

 

又是一次心存妒忌的擅自删减我的工龄工资！再加一次更加不负责任的总欲把我的工资往下降！

十一月, 我在龙中寂斋写下诗歌《十月》。十二月, 因为调出梅中的四个人三个收到学法登记表，独我未收到。四日，我托一梅中的旧同事去问语文教研组长，答曰没看到。五日，我亲自进梅中找管学法登记表的副教导吴绍X，又找语文教研组长，再回头找吴绍X，又去找管档案者, 又再找吴绍X。这些人都异口同声说不见了，然后就没下文。联系到前我的考核表学校叫吴绍X送教育局人事股，但人事股说查不到考核表，故使我的调资被卡而得不到调升。这次为何他人的均未丢，而独独我的不见？所以，我认为是吴绍X在搞鬼，故意不还。

两事合一，我决定要闹他一闹，出出胸中恶气。我先礼后兵，再进梅中找吴绍X要，他自然又说不见了，我说再耐心找找，他一再强调找不到，也不主动提出补救之法。后来我打听到学法登记表以移交新任出纳管，又找他要求耐心找找，他也说找不到，同样就没下文。

看来，不来点狠的，他们都想藐视我欺负我，认为就这样不了了之。我第三次进梅中，首先在大门门卫处先对门卫们大肆宣传，指名道姓批判吴绍X的卑劣伎俩和小人嘴脸，后到全校教师集中备课的大办公厅，同样地大肆宣传，指名道姓批判其卑劣伎俩和小人嘴脸，三到校内停车棚的保卫处，同样地大肆宣传指名道姓批判。四到总务处、到小卖部、到熟人旧友处也大肆宣传，严厉批判他。

我第四次进梅中，直闯池校长办公室，我对池校长说，有一事必须和你打个招呼。吴绍X欠我一本学法登记表不还。其一，请你责令他马上归还。其二，在学法登记表未还之前，我将天天到贵校，或索取之，或声讨他，或批判他。如果在贵校校园里发生任何冲突或你我想不到的不愉快事件，也请你见谅。我也是迫不得已。到时候可别说什么扰乱教学秩序之类的话。特此通知于你。说完我走出池校长办公室，又到教师集中备课的大办公厅去批判声讨吴绍X。

我出手三招，池校长马上电话责告吴绍X，当我还在大办公厅批判声讨吴绍X之时，校长电话已打到那里，叫人转告我说我的学法登记表吴绍X已找到，叫我去出纳那里领取。我领取后责问出纳，上回我叫你耐心找找，你不是说找不到吗？为何现在又找出来了？出纳说，是有人刚送来的。

这一事例，再次印证了我在《走出梅中》中所说的: 梅中是一个盛产小人的地方。

 

——选自《苦难当歌•第六章(上) 三十六计走为上 卅春又五灾难频》之第五节《该出手时就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