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绕北河》四.消失的世外桃源:曲溪洪山原揭阳县鱼苗场
(2023-01-28 09:4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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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长篇小说连载 |
从揭东区西二路南端往东依次是揭东区财政局、国土局、住房建设局、南北向的金城路。金城路东侧是揭东区市民体育健身的场所, 叫揭东区健康主题公园, 也叫榕泰健身广场。这里西侧乔木高大, 浓荫蔽日, 树下各种各样的锻炼器械都有, 比如有乒乓球桌四桌。中间是榕泰健身广场、东侧是医疗保障局。
榕泰健身广场前面的左右两边, 也是各种各样的体育锻炼器械。左边(东) 还有二个可进行篮球赛的篮球场。右边(西) 也还有乒乓球桌八桌;还有一个榕泰健身广场文明驿站。
榕泰健身广场东边也就是医疗保障局。医疗保障局前面左边有乒乓球场,放有乒乓球桌七桌。右边有篮球场,有三个可练投篮的篮球架。
再往南靠近东西向的沿江路边就是上文提到的那个有二个可进行篮球赛的篮球场。
然后一条南北向小街, 小街的北边是第一小学大门, 南边是东西向的沿江路。小街的西边是信访局,信访局北侧有一座公厕。都是座西朝东。 小街的东边是宽阔高大的国家税务局, 座北朝南。再往东就是更宽阔更高大的区委、区政府大院。
在这一连串的单位前面是一条东西向的沿江路。沿江路的南边就是江边长廊公园。
江边长廊公园从西二路南端那株浓荫蔽日的大榕树往东, 到了国土局前面的位置,又有一株浓荫蔽日的大榕树。大榕树下的树主干同样用石板围了一圈, 同样可让老人、闲人坐下闲聊……再往东到了金城路东侧的位置, 又有一株浓荫蔽日的大榕树。同样大榕树下的树主干用石板围了一圈, 同样可让老人、闲人坐下闲聊……
陈芳男在这里看到一个同乡人曾堆。曾堆原先是圩埔小学的民办教师, 陈芳男在圩埔小学读小学时他就在教书。后来转为公办教师。曾堆也比陈芳男大七、八岁, 可算起来他可算陈芳男的老师。
陈芳男和他打招呼: 曾老师, 您好像天天在这里坐?曾老师说: 是呀!我是退而不休!天天按时到这里上下班。我邻居问, 你不是退休了吗?我说, 是退休了, 但我天天在上另一个班, 就是守榕树头。
陈芳男问: 您没有四处去走走看看?
曾老师说: (潮语,上下结构, 不会之意, 下同)。改变, 顿顿吃番薯。继而解释说: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 有一邻居孩子嫌其母: 改变, 顿顿吃番薯。其母辩解说: 大前天是蒸番薯,前天是煮番薯粥, 昨天是煮番薯汤,今天又是蒸番薯丝。怎么说改变?
陈芳男又问: 有空, 可去看看祖国各地的大好河山,四处走走看看呀?
曾老师说: 我不喜欢旅游?天下走一圈, 不如坑尾和圩埔!
陈芳男觉得他与曾老师也没多少共同语言!
一天晚上,陈芳男在榕泰健身广场遇到邻居豪泰老人夫妇, 陈芳男和他打招呼, 他只是嘻嘻地傻笑着……豪泰原是开锁的, 听他老婆那个普宁女人说,豪泰今年八十岁了。豪泰自去年起下半年患了老年痴呆症, 什么人都不认识了!连他三个儿子都不认识了。生活不能自理,在家中随地大小便。唉!人生啊!老年人的病, 真是让人糟心啊!
到了信访局、国家税务局南面的江边长廊堤围, 每隔五六米就有一株浓荫蔽日的大榕树。大榕树下的树主干同样用石板围了一圈, 同样可让老人、闲人坐下闲聊……这里白天、黑夜通常有一、二摊在唱潮曲的或唱流行音乐的……
国家税务局的原址以前叫洪山, 洪山南面以前是原揭阳县鱼苗场。
陈芳男小时候曾挑牛粪去卖给洪山鱼苗场。陈芳男家曾为生产队代养过一头水牛, 这可以多挣些工分, 牛的屎尿也归陈芳男家所有。那大概是上世纪六十年代,那时陈芳男十几岁,经常从村里挑牛粪去卖给洪山鱼苗场饲养鱼苗。陈芳男的挑粪路线是这样的: 从圩埔村池尾的小巷出来, 走向村南的池下路, 接着折向东畔后坑,过桥上了凤坟, 歇担休息。然后沿着凤坟坡地往南, 到了曲溪陶瓷厂, 又歇担休息。然后下坡通过一处稻田洼地, 上坡穿过揭汕公路, 从揭汕公路往南进入洪山,一条小路拐到山阳, 这里直达到了洪山南边的楁江北河边, 山阳处背山面江建了几座气势非凡的船形茅草屋, 茅草屋前面有一排高大的乔木——开着紫白色花的苦棟树。 茅草屋、苦棟树南面是一片一连串的鱼塘, 水平如镜, 又阡陌纵横。一眼望去, 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塘堤上也有几株同样开着紫白色花的苦棟树。这里背山面江,环境幽雅, 风景秀丽, 真是一处风光旖旎的“世外桃源”。 这就是洪山鱼苗场。
陈芳男每次挑牛粪到了洪山鱼苗场, 找到大人说: 我要卖牛粪。于是有人给陈芳男验货, 过称。 然后陈芳男去取款, 就回去了。只是有一次回到家, 卖牛粪的钱怎么都找不见了。陈芳男于是顺原路往回找, 直找到洪山, 也没找到。过了几天, 芳男又一次挑牛粪去洪山鱼苗场卖, 陈芳男不死心, 问鱼苗场的人: 我上次卖牛粪的钱丢了, 你们有没有捡到?
鱼苗场的人说: 你丢了多少钱?
陈芳男说: 上次卖牛粪的钱全丢了!是某元某角。
那人说: 我看你丢钱倒是小事, 害人倒是不浅啊!
原来鱼苗场有一个员工的孩子刚好星期日来鱼苗场玩, 正好捡到这笔钱。可他父亲不相信, 认为是孩子手脚不干净, 所以拷打孩子……
当天, 那个员工把他的孩子捡到的钱全数还给陈芳男, 并叮嘱陈芳男: 收好了, 千万别再弄丢了。
当年的牛粪卖给洪山鱼苗场什么价钱?陈芳男忘记了。大概一斤是几分钱吧?芳男当时十几岁, 能挑七八十斤, 大概挑一次牛粪能卖几块钱?
鱼苗场那人说: 我看你丢钱倒是小事, 害人倒是不浅啊!但陈芳男认为他丢钱是大事, 害不害人陈芳男当时并没思索过。不过以后身上放钱陈芳男就格外小心谨慎了。
牛粪除了出卖给鱼苗场饲养鱼苗, 还可当燃料。把牛粪放在木桶里用水搅拌, 然后做成一个个大饼状贴在废旧墙壁上晾干晒干, 收藏起来就可作为燃料, 做饭时把大饼状用手掰成小块就可以了。
当然, 牛粪自然还可作肥料, 不过在陈芳男的印象里, 陈芳男家的牛粪除了出卖给鱼苗场饲养鱼苗, 就是晒干当燃料, 好像没有作肥料去用。
世事沧桑, 生产队早就取消了。鱼苗场也没有了。煮饭现在用的是石油气。揭东(曲溪)建城, 原来的山川溪流变为城市街道了。
现在圩埔村池尾的小巷还在, 其他的什么“池下路”、“后坑”、“凤坟”、“曲溪陶瓷厂”(后归揭阳县管,改称“揭阳陶瓷厂”,揭东建县, 故又改称“揭东陶瓷厂”),“稻田洼地”、统统都被推平或填高再平整后重建高楼了。揭汕公路现在成了揭东区的金溪大道, 揭阳县洪山鱼苗场现在是国税局、揭东区委、区政府所在地。榕江北河边建了美丽的长廊公园, 供市民们晨昏、日夜散步赏景。(引自《牛粪的故事》二零二一年十月十六日写于无为斋)
二零二二年九月十四日草、十月十四日修订于无为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