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回避的疼》第七十一章抄家分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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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在倪玉那里也曾加入了一份互助会,已标出了。阿佬当时因考虑与葛材的关系,又是同事,碍于情面,且数目不大,所以没有把欠款抵清,倒会时王俊还欠阿佬九百元。当此危难之际,阿佬所以只好去征询王俊:你欠我那九百元你看怎么办?阿佬意在征求王俊有什么想法,是还全额九百元呢,还是还四五百元呢,总之,希望协商了结这笔帐。阿佬没想到王俊却如此说,阿佬,我这人是最讲信用的,如果艾丽欠我的钱还我,我就一定还你。
阿佬在心里说,你这算什么信用?如果别人欠我的钱都还我,我一定以百分之二百还众会员。但阿佬嘴上并没说出来,他知道这种时候还钱要靠人高度的自觉,没这种觉悟,这种人这种时候跟他讲什么都是多余的。
事出无奈,阿佬万不得已只好把盈儿托付给四弟浩义,然后带倪玉外出避难,幸亏还有鲍述平还的那一千二百元可充当路费。学校方面是不能去请假的,因为这件事牵涉面太广,影响也太大,阿佬知道目前向校长说多少理由他也不会相信,校长肯定也不会批假——就算校长相信并同情他,他也不敢也没胆量批假。更何况这事又必须绝对保密。
阿佬选择一个上午没课的早上出走。
在出走前的晚上,阿佬先叫人送倪玉到一个亲戚家寄宿,阿佬叫浩义来带走盈儿。出走的那天清早,天下着雨,阿佬踩一架旧单车,打一把雨伞,他什么行李都没带,单车头挂一个黑塑料薄膜袋,里面只有他的一套换洗衣服。到了约定地点,他把单车交给亲戚,然后带着倪玉上车,离开了这个他没法存身的伤心之地——他的家乡;送别他的,只有早晨的凄风伴着苦雨。车开行之后,阿佬想到前路茫茫,生死难卜!他牵挂着的是留在家乡的只有十二岁的幼女盈儿,她从没远离父母,如今却要只身寄人篱下……
车出粤东地界以后,阿佬马上给校长打电话,简单说了一下他非离开不可的理由,请校长安排人先去代他下午的课以及近期的课,又告诉校长他的教科书,教学参考书,学生作业都放在他办公室的桌子上。
没有人想到阿佬会出走——起码没有人想到阿佬会在那样的一个下着雨的早上出走,因为没有任何一点迹象,不仅阿佬,连倪玉和盈儿离家时也都没带任何行李。
阿佬与倪玉出走后,玉港又到处刮起了流言,什么说法都有。有人说,阿佬带走了几百万元。总之有人发愁,有人高兴。欠倪玉会款的人自然都很高兴——如钱月刁、刻印佬等七八个会头,发愁的自然也有——比如那些被倪玉欠会款的人,以及真正关心阿佬一家的那些人。
寄居在四叔浩义家的盈儿,在父母离乡三天后,写下了她人生的笫一篇日志:
二零零二年十一月十九日 星期二 阴
爸妈离乡已经三天了,不知他们现在到了哪里?更不知我们家今后怎么办?我离开了熟悉的父母,也离开了熟悉的家,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生活环境,接触一些陌生的人,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适应这个环境,适应周围这些人!我只知道我必须坚强,我必须活下去,等待爸妈的来信或电话……今天,我又一次读爸爸写的怀乡诗,感触至深!爸爸现在可能正在思念着故乡,我却在思念着爸妈。爸爸年青时离乡到了海南,经历种种磨难后又终于回到了故乡;刚过上几年安定的生活,但是很快又被生活所剥夺了,这次又无奈被逼离乡。苍天啊苍天,你也太残忍了!你让我爸妈将老而身受此累,遭遇如此深重的苦难,硬生生把我和哥哥拆离生养我们的父母,现实真的就是如此的残忍啊!
思念之痛,我现在尝到了它是什么滋味了,我将永世难忘,刻骨铭心。
话说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朋友可以变为敌人,敌人也可以变为朋友。人,没有永远的敌人,当然,也没有永远的朋友。自然界有春夏秋冬,阴晴雨雪。暴热,必然是在酝酿一场特大飓风或特大暴雨的降临,如果没有这些必不可少的调节,地球上的生物恐怕就都会被窒息或被逼疯,那么,其后果将很难设想。
鲍姣的那座“7”字楼实在太招摇也太显眼了。鲍姣的月兰会太大,会员太多,鲍姣的大家业成了她的包袱,这个大包袱最后反过来又把她压垮。鲍姣既不考虑脱身,也脱不了身——她的会员早已对她丧失信心,已经很长时间在秘密监视她、公开围困她。鲍姣家中的现金已被她的会员榨挤得差不多了,她像一条已被挤压完的牙膏,再怎么用力挤压也挤压不出什么膏来了,而挤压她的人也已失去了往日的耐性,他们现在把目光的焦点转移到那座“7”字楼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