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朋友从深圳南山开车过来,送来50个焙子。焙子上午从呼和浩特顺丰发过来,为不失新鲜好味道,朋友挨家挨户“十万火急”送上门。
外地人初听“焙子”都不理解,因为太同音了,还以为是睡觉盖的“被子”。实际上焙子就是烧饼,叫法不同而己,区别就在于焙子大而厚,而烧饼则小且薄。
有人说焙子是呼和浩特独有的面点,与新疆的馕、西安的馍及北京的烧饼类似。实际上这种“独有”只是在叫法不同上,也就是说只有呼和浩特将烧饼叫成焙子,据说这种称谓来自当地回民的传统习惯。
焙子烘烤制成,也有先煎一下再烤,发展到今天品种己五花八门,小焙子、白焙子、咸焙子、白糖焙子、红糖焙子、油旋、牛舌饼……圆、方、三角、牛舌等各种形状都有,万变不离其宗,全跑不了小麦面粉发酵,兑碱烤制而成。呼和浩特人吃早点肯定离不开焙子,那是不能想象的,简直没法过了。呼和浩特早餐最经典的吃法,一碗油乎乎腻腻的羊杂碎配上个冒着焦香的焙子,这简直美上天了,想想都流口水。还有喝奶茶来个白焙子,咬一口硬硬瓷实的白饼子,再灌一大口热热顺滑的奶茶,这舒舒服服的劲儿,也是天造地设般的绝配,完美自然的日月同辉。
前些天在华润小径湾周末度假,我在这有套海边小度假屋,一大批乡党底亲朋友也接连在这置业。晚上到朋友家喝茶,呼啦啦来了好几位,围坐在一起喝主人现熬的蒙式奶茶。大家来海边度假,不知不觉“复团”了窜门的习惯,不管多晚都东家或西家窜,喝个茶或酒聊大天。这家朋友刚从呼和浩特归来,拿出带回的焙子,大家全瞪大了眼晴,惊呼太好了,这时想改一句古语:“在外连三月,焙子抵万金”。焙子是当天早上刚烤好,取上马上直奔机场,到家立即扔入冷冻柜,吃时在烤箱烤热,哦!烤前要喷一点水。焙子烤好后外表焦香酥脆,内里松软柔和,就象刚出炉时一样新鲜,咬一口面香沁入肺腑,幸福的暖流直达心底,简直太好吃了!
在深圳或惠州能吃到家乡的焙子,那不是吃口面食,吃的是游子的乡愁,对家乡万般的思念。有时一种食物代表的是情感、身份和渊源,是记忆深处的永久怀恋,从来抺不去的烙印。从呼和浩特出来的人,焙子就是原来养命的东西,从小吃到大,太熟悉焙子外干脆、内软糯香香的味道了,这种入骨芳香的滋味,伴随着成长的脚步,也一刻未停随着游子漂流四方。
1978-1982年我在内蒙古师范学院读书,即现在的内蒙古师范大学。家里一个学期只给40多块的生活费,虽然当时师范类学院管饭,又不用交学费,但美术生要买纸笔颜料,用钱至为紧张。头两年学校伙食很差,一周吃两次馒头,两周才吃一次大米饭,其余全是米玉面,又没什么油水,经常饿的头昏眼花。只有在实在饿的受不了,或是实在馋的不行时,我才会去学校大门外的街摊花一毛钱买个焙子。原本想细嚼慢咽好好享受一番,可是一抓到手,没走几步,三口两口就呑掉了,简直饿狼一般。从那时起我就开始象呼市人一样,深深地爱上了焙子,成为我记忆深处最美味的美食之一。到深圳30年了,可以说焙子从沒断过片,回呼和浩特时往回带,朋友来时往过捎,快递往过寄,光杨老大的焙子一买就几十个,顺丰快递好多回了……
在深圳一提到焙子,呼和浩特老乡总有话题,也常伴随着争论,无非是那家的焙子好,从那才能买到好吃的焙子。你弄过来的好不好吃啦,他鼓捣过来的怎么样,谁都夸自己的焙子好。不知是出来久了,口味改了不少,尤其是在广东待的日子长了,嘴开始变得刁钻。不可否认,现在所用的面粉、油、水等原料可能大不如前,焙子品质急速下降。多少年了,无论是回呼和浩特家乡吃到焙子,或是弄到这边的呼市培子,经常是见到欣喜,一尝马上就是失望,似乎再也沒碰到好吃的焙子了。
这回朋友带回的焙子简直太好吃了,完全是记忆中那种美味的焙子,立即请求,委托这位朋友呼市的哥们,顺风快递过来几百个,大家分一分。我家今天拿到咸焙子60个,红白糖焙子14个,多的部分是第2次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