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望月听雪

    将将看完一对姐妹完全不同的生活，翻开这个故事的时候，便以为自己对于吴小莉在青春璀璨年华之时，嫁给一个日本老男人，以换取富裕阔绰生活的方式，深不以为然，并且觉得这是一种令人不耻的拜金主义，相比于陶姜、陶然两姐妹全然不同的生活态度，在欣赏陶姜的同时，厌弃陶然跳不脱家庭束缚的时候，读到这个故事，觉得满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无论如何，陶然都是嫁给了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青葱少年，还是初恋，可吴小莉......这个世界给予女性难道都是这样不堪的埋葬青春以及如同坟墓一般的婚姻吗？

    世态炎凉、人情冷暖，确实，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无法逃避的现实，但曾经那个千年帝王专治的时代毕竟一去不复返了，人们不再有生而为人的绝对不平等，尊贵卑贱在如今这个时代不是与生俱来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当然，随着社会贫富悬殊的增大，有些阶层确实是有着无法跨越的鸿沟，然，无论贫穷或者富庶，活出真我的人生，才没有白白来这世间走一遭，殊不知“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真正解读是诗人对于清贫时光的无限留恋，“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前尘难忍低眉星稀下”，无论日子多么忙碌清贫，有你相伴便是幸福，一颦一笑间满是生活的沧桑与洗礼，却甘之若饴。辛苦数载，苦尽甘来之时，回眸间，已再也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昔日戏言身后意，今朝都到眼前来，诚知此恨人人有”，悲从中来，便是这首望尽天涯路，泪湿满衣襟的小诗了，只是后人随着口耳相传，错误解读了词人原本的意思，生拉硬拽地把一个伤春悲秋的离人恨演绎成了势利的现实。

    故事直接从吴小莉那糟糕的婚姻说起，仅仅隐晦地一笔带过曾经的青春少年，美好如初升的太阳，“二十二年的人生几乎是一条直线，追溯起来，分岔应该是从那天早上的迟到开始的吧？”最后时刻那个保安小哥破例放吴小莉进闸门，惊鸿一瞥间两人都无法预料这擦身而过的缘份会有下文，仿佛遇见了命定的前世姻缘。然而，笔锋一转，便是冗长的交易婚姻，可想而知，这曾经的少年心性已然消逝在青涩的初遇与感动里，背后的故事在之后的文字中才慢慢撕开那层旖旎的外衣，因了这老夫少妻、财富捆绑的黯淡婚姻，时光里再也没有欣喜与懵懂，只有世俗与偏见以及赤裸裸的买卖。唯一可以窥见一丝丝青春匆忙背影的，大概就是吴小莉日复一日踩着自行车奔赴商厦的倩丽的身影，“商厦九点钟开门时，吴小莉已经亮丽地站在她的化妆品柜台前了。刚开门没什么人，只有艾敬的《我的1997》在空荡荡的店堂里回荡，竭力营造着热闹红火的氛围。”而接着便是对于时光消逝的感慨，“1997都快过完了，香港也回归了。”而这首歌却会始终停留在1997年，仿佛那个千禧年前夕的企盼与展望始终还在，而每个人的青春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伤心莫问前朝事，重上越王台。鹧鸪啼处，东风草绿，残照花开。怅然孤啸，青山故国，乔木苍苔。当时明月，依依素影，何处飞来？”

    书的封面，不注意看，就是一片暗黑底色衬托下，三个醒目的红字“结婚年”向读者暗示着，原本应该是喜气洋溢步入婚姻殿堂的人生大事，然而，细细揣摩之下，才会发现那个隐藏在暗黑底色里布满整个书页的“囍”字，那个家家户户会在这个人生转折点上贴在窗户上的那个预示吉祥喜庆、白头偕老、子孙满堂的大红“囍”字，锣鼓喧嚣声中开启人生另一个旅途，“佳期正值小阳春，风暖华堂拥玉人。应是三生缘夙定，漫教相敬竟如宾。”“结婚，当然囍，只是整个故事读下来，囍的感觉早已消失殆尽。”

    “也许本来有故事，可是，生活没按剧本走，生活经常改剧本。”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而这个故事上演的一幕幕戏码，令人觉得仿佛不是这个时代应该看到的，吴小莉、大岛先生、程一帆、小鹿，各色人物围绕在主人公周围，各自扮演着那个应该在这个故事里存在的角色，也隐射着当下那些找不到人生目标的迷茫的女子，虽然讲述的是“青年女性吴小莉在恋爱、婚姻、寡居三个人生阶段的故事”，此书的评论中如此叙述，“小说通过她与大岛先生的婚姻生活、与程一帆的朦胧关系和与小鹿的特殊情感，展现了当代青年人的一种独特的情感状态与生活状态，是对当代青年群体精神世界的一次深度扫描和呈现，具有鲜明的时代性和现实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