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消息,说北大一个数学天才放弃读麻省,到京郊一个叫龙泉寺的小庙修行去了,让父母很伤心、同学很伤肝、社会很伤肾。不解、猜测、遗憾、同情,支持的比较稀罕,我算一个吧,呵呵。不理解占主流,北大、麻省、全额奖学金、出人头地的毕业后、高薪美女豪宅名车等附加值。。。这些,可不是求神拜佛弄得来的啊,你就天天洒“六神花露水”也不行。
求不来的已经唾手可得,偏偏要放弃,不知道这小子要求什么?一时间,大家恨不能钻进这个清瘦小伙的脑袋看个究竟,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当然这个想法很徒劳,用《盗梦空间》的办法是行不通的,更何况他还是个“九头鸟”,聪明得吓人,九个脑袋,你盗哪个梦?他用数学天赋稍微建个模型,足以让你这些好奇的盗梦者困几辈子醒不来。
不理解很正常,大多数人之所以不理解,主要是因为国人宗教的模糊化、老龄化,什么是国教?有没有国教?大多数人和我一样摇头。少年、青年基本不涉宗教,烧香磕头、求神拜佛,在他们看来很可笑。在庙子看见有年轻的香客手拿香烛闭目祈祷,多半是为上中学、考大学、出国签证、病人康复、生意红火。。。这些纯功利性目的。这是完全背离宗教信仰,属于“临时抱佛脚”的非信仰行为。芸芸众生,似乎只有在历经花花世界、滚滚红尘、祸福得失、世事变迁之后,在腿脚不大灵便的暮光之年,才会看见修行的院墙,隐约听到晨钟暮鼓。就是李叔同这样优秀的天才,也是壮年之际才毅然决然遁入佛门。
再有就是功利已经成了主流价值观,清苦修行显得很可笑、很另类、很吊诡。
先来个判断,柳童鞋是信佛、是皈依、是觉悟,而不是去求神拜佛。信佛和求佛,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有的人平时不信佛,却偏偏喜欢去求佛,四大佛教名山的大年初一头柱香,不是一般人烧得起、烧得了的。那年在下在五台山五爷庙,看见一个身居高位的朋友,在庙前三拜九叩、虔诚无比。狭路相逢过去打招呼,问“求啥呢?官还是财?”对方一脸严肃:“俗了、俗了。我求的是四个字,国泰民安。”在下只好笑笑:“觉悟高、觉悟高。”不多久,那人被双规、被逮捕、被判刑15年,他曾经对检察官说:为过这一关,我还专门去五台山烧过香,看来五爷庙的香,也不是外界吹嘘的那么灵验嘛。
我看到柳童鞋准备出家的消息,头脑中第一时间浮现出王安石的诗句:飞来山上千寻塔,闻说鸡鸣见日升。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数学天才,能够把人世间的数字游戏搞懂完,剩下的其实就只有大爱、敬畏和悲悯,就仿佛浮云看破了。这就是人生的大道、规律。正如他说的:“对人类的苦难没有悲悯、对生命没有敬畏,又何以研究政治、经济、社会以奉献人类呢?没有对生命真谛、世界美好的追寻,又何以钻研文学、历史和哲学呢?”
坐在拥挤的候机室,看见机坪上忙碌起降的航班,突然觉得人生和飞机起飞很相像。飞机被牵引车牵引到滑行道,多像母亲牵着牙牙学语的儿女去幼儿园;飞机慢慢滑出跑道,引擎的转速不断加快,这不是小学、中学、大学紧张学业的写照么;咆哮着奋力冲向高空,离开地面,不就是人离开父母去奋斗、去挣扎了吗;云层、气流、平稳、颠簸,义无反顾的向上向前冲,顺境、逆境,遇与不遇,你都没有退路,心中所想、父母所望,唯有奋斗、奋斗、奋斗。。。当飞机冲破云层,看到碧空无际、霞光万丈,从地面看上去,听不见轰鸣、看不见挣扎,唯见碧空中似动非动的一羽,安详宁静,不知来何处、去何处。抛开具象的贫富贵贱,芸芸众生暮年的心境,大多如万里云霄一羽毛。。。
有大智慧,方能看见大方向,有大方向怎么都不会迷失自己。能早早的看见大方向,那可不是一般人。北大,老出这种人,怪也不怪。不知道柳童鞋他父母在给他取名字时是否有此寄望?有的话,还伤心个啥呢?
我仔细端详柳智宇童鞋的长相,觉得他真的和李叔同神似,莫非又是一个弘一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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