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文三篇
(2015-06-17 22:0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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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历史文化 |
短文三篇
北京大学书法艺术研究所成立十二年来,招收了访问学者70多名,培养了书法研究生班和精英班学员近400名,其中很多人是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会员,从中可以看出北大书法所成立十一年来致力于“文化书法”所进行的艺术探索所获得的成果。
愿北大书法所吸引更多的访问学者,得天下英才而教之是我福!
二
我准备谈几个问题。
第一,我们应该如何研究汉代书法家王次仲,这个问题很复杂:他是什么时候的人,是什么地方的人,我认为这些都很好处理,他究竟有什么历史功绩,我认为它由隶书到楷书的中间,重要的历史贡献,如果没有这个八分书,中国的楷书,甚至行书,最后是否真正的在魏晋时期诞生还有待考虑。但是一些问题我们现在找不到证据,比如说我看材料上说,王次仲写有一个《草书道经帖卷书后》,还有(碑文)据说是王次仲传印书。尽管有图书,但是还是需要找到确凿的证据。我认为需要更多的出土文物支持,需要文献证据支持,需要文字学家的精准考证,需要书法家书体演变者的研究,这样我们才能确认王次仲书法理论和书法创新的时代意义。
三
惊悉倪为公先生仙逝。特将去岁在中国国家画院主持倪为公书法展讨论会上的发言登载出来,以示纪念。
倪先生的书法可谓‘人书俱老’。很多人写书法的时候是在做作,做的是几个方面:一个是在文字领域做态;第二是线条在做,第三是好“色”——非颜色不能写。我们今天可以看到倪先生写的书法全是白纸黑字,简简单单,简单就好,平平淡淡才是真,所以他是返璞归真的代表。而且他为中国30年的书法未来怎么走提出了一个巨大的问题,是走经典的道路?还是走西方或者日本的道路?我认为应该引起我们学术界一次大的思考。
我认为是苦难育成了书法家,在中国历史上苦难育成书法家的事情很多,比如说四川书法家苏东坡,在他遭遇到三次流放之前的书法写的并不特别好,在眉山我看过他几乎70多幅作品,我认为有一半属于文人书法,或者属于文人还没有达到专业水准以上的书法。但是经过黄州,经过流放的3-5年,他写出了天下第三行书《寒食帖》,其后书法越来越好,最后,是在66岁寿终。苦难对一个人的意义非常重要,今天的书法家,很多活得太舒服了,尤其是有些首长级的书法家,活得太舒服了。书法需要磨难,书法需要人书俱老,使他的灵魂得到提升,他的技法才能真正提升起来。我认为倪先生书法具有重大的文化转型的意义,一个老人不去追星,不去逐后,不去剪彩,不去参加很多展出,一门心思挖掘自己灵魂的高度、自己精神的高度,这对今天书法界有启示意义,我们很多人都在赶场,这场赶完赶下一场,今年有多少场展出,明年有多少场展出,各种展出和名利把他们引向不归路。一个老人数十年默默无闻,甚至今天不开这个会我们都不知道他的名字的时候,我们要思考书法究竟是什么?在这个意义上来说,我认为今天中国书法应该重新回到经典,中国书法应该重新重视文化,中国书法应该重新重视人的精神魅力和灵魂,这才是书法的正脉。
我曾经问过一个问题,中国历史上职业书法家究竟有哪些?微乎其微,中国历史上文学书法家有多少,从李斯、蔡邕一直到当今于右任等都在坚持。所以,那些对文学、文化不重视的书法家,历史终将给他画一个不完满的句号。
《庄子》曰:‘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我们这个时代蜕变成什么样子,只听之以耳,书法谁写的好,用耳朵听,它的价钱高,用耳朵听,人们只用耳朵来衡量书法的价值,离庄子很远了。毋听之以心,就是心灵的感动,今天为公先生让我们感动。而听之以气,那就是一种正大气象,一个国家的书法如果成了我们所不齿的那种情况,我认为这是一个国家的文化悲哀。所以,我提倡应该听之以气。还有一条,那就是刘熙载所说“‘书者,如也,如其学,如其才,如其志,总之曰如其人也’。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倪公给我们一个重要的启示,就是穿越所有的苦难,把人生搁到一种最大的境界中,这就是大书法,我认为这是当今中国应该思考的一个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