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州玉皇寺传奇
(小说连载36)
赵汗青 张丙奇
北洋将领雷震春 功成不忘玉皇寺
北洋将领,震威将军雷震春,原名雷声,字朝彦,祖籍合肥,自幼随父母来宿州定居。
雷公馆,有雷家东公馆,雷家西公馆之分。东公馆位于今宿州市东仙桥小商品批发市场西,中山街南侧,花墙巷东,原来是一片富丽堂皇的公馆,解放后为宿县文化馆;西公馆位于小河南街西头,毁坏过早,没有什么遗迹。雷公馆的建造人为清朝末年雷震春。
清朝光绪六年,雷震春因贫穷投军入伍。光绪十四年,毕业于北洋武备学堂,入袁世凯新建的陆军,先后任新建陆军步兵有以第三营后队领官。清末任北洋军统领、统制。民国时历任河南护军使、陆军第七师师长、京畿军政执法处处长、北洋将弁学堂总办,奉天巡防营务处总办,江北提督等职。曾参与袁世凯称帝活动。
1917年7月参与张勋复辟,任陆军部尚书。旋被北洋政府拘捕,判无期徒刑。1918年被释放,1919年病逝于天津。
雷震春自幼丧父,母子俩过日子,家境贫穷。多亏宿州玉皇寺经常开粥,母子俩过便可勉强活命。
少年时的雷震春,喜欢到宿州玉皇寺里跟武僧金刚法师学武术,且天生神力,因而特别引起族里注意。有一天,族长为了除去一害,诬告雷震春通匪,被缉拿县衙,吊了**。澄清事实后,雷震春觉得在家无法混下去,决定去投军。为了体面,他向姨母借了一身衣服,惟恐姨母不给,就编造谎言说,自己去相亲,姨母把衣服给了他。没走多远,有人向姨母告状说,雷震春去当兵了。姨母听后,赶到城北把衣服要了回来,为此雷震春很恼火,发誓不混成人样,决不回乡。
雷震春走后,家里更加贫寒,母亲在饥寒交迫中去世。死后无人料理后世,亲房近支都推说跟她没关系。
这天,宿州玉皇寺住持奇量法师正在城里做法事,得知这一消息后,便化缘来到宿州城西小河南街西头,也有一家姓雷人家,是个小地主,家境虽不富裕,却乐善好施。
奇量法师来到雷家说明了此事,雷老爷得知雷母后事无人料理,便对儿子说:“孩子,一笔不能写出两个雷字来,你雷声哥不在家,你就是他亲弟弟,这事咱来管。”
于是,这城西雷家便托人买了棺材,让儿子作雷声母亲子披麻带孝,又派人去把宿州玉皇寺的高僧请来诵经做法事,最后,把雷老太太葬于城西。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雷震春入伍多年后,由于足智多谋,作战勇敢,得到了上级军官的青睐,不久入北洋武备学堂学习,官拜提督。
雷震春写信回家,询问母亲情况,祖叔照实回信。得知母亲去世,雷震春很悲痛,他回信说:“将来不论雷震春官混多大,我都把替我领棺的弟弟,当做亲弟弟”。
那一年,雷震春官拜江北提督,终于回家了。消息传遍了整个宿州城,忙坏了热衷附炎趋势的地方官吏,他们组织了欢迎队伍,长达十里之多。大家都纷纷请雷大帅吃饭,谁要能请到就是莫大的光荣。雷震春的那位姨母,为了冰释前嫌,特别筹办了盛宴,敦请雷震春,他坚决辞掉。姨母又抬着盒子,里面放着山珍海味,送进雷府,雷震春坚辞不受。雷震春四处拜亲,不论贫贱,即使是房无一间的穷亲戚,也要去探望一下,且随身只带一个随从。
他思念母亲,认为母亲生前没过一天好日子,决定重新葬母,大肆铺张,形成当时宿州空前的大出殡。出殡的那一天,大棺套小棺,龙头凤尾的大棺罩,各色的旗幡和纸扎的人、屋、房、用具等。前来观看的四周百姓,人山人海,队伍浩浩荡荡,长达几里,好不风光。雷震春的父亲去世时,由于家里贫寒,葬在城北乱岗子上,当时雷震春很小,只模糊记得就在那一片,具体哪个坟墓无法确定,只好在两坟墓间立起了双碑,父母未能合葬。
雷震春非常感激那位替他葬母的族叔和宿州玉皇寺奇量住持,给族叔在城西小河南街西头路南旧宅处,建造了规模相当可观的府第,自己则在东门内建造了宏伟壮丽的府第,宿州人称雷家“东公馆”、“西公馆”。
随后又亲自到宿州玉皇寺上香、捐银、拜谢。在奇量住持的陪同下,参观了正殿、大雄宝殿,然后来到法堂,两边是禅堂、斋堂,最后是藏经楼。禅堂一进门先是过厅,正壁上有“行须缓行,语要低声”的字样。雷大帅来到禅堂,对着供奉药师佛和毗卢佛拜了三拜后,感叹道:“师傅,少年时代,我和娘多亏了你们玉量寺时常施粥,才能活了下来。”
奇量住持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已慈悲为怀,开粥乃份内事,施主切勿挂在心上!”
雷大帅回道:“我少年时,经常来贵寺跟武僧师傅学习武术,如果不是这身功夫,恐怕我也成不了今天的气侯!”
奇量住持合十道:“阿弥陀佛!”
雷大帅又问道:“当年教我武术的金刚法师在寺里吗?”
奇量住持道:“在!雷施主请随老纳来!”
来到后院,只见金刚法师与普通僧众一般无二,晨钟暮鼓,淡然度日。
雷大帅对金刚法师深深一拜道:“师傅,多亏当年授徒武功,今日才有一点成就。师傅这些年武功没丢下吧?”
金刚法师灿然一笑,缓缓起身,只听骨节爆响,那衰老的容颜瞬间回复青春,佝偻之躯也变得雄伟挺拔。
“好一个武僧金刚法师!”雷震春喃喃自语,又一次深深一拜后才转身离开了宿州玉皇寺。
在雷震春返乡的一段日子里,地主豪绅,亲朋好友,沾亲带故,天天去雷府寒暄,竭尽阿谀奉承之能事,于是雷府前,宾客迎门,车水马龙。有人说:“我早就知道大帅有福,必然发迹。因为大帅名字为雷声,雷响一声天下知。大帅有这么个好名字,怎能不飞黄腾达,闻名天下!”
雷震春被他们缠得寝食难安,回想往日的凄凉,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觉感慨万分,于是在大门上贴上一副对联:
家贫穷,千把钩,抓不来至亲好友。
人富贵,万杆枪,打不离王八龟孙。
因雷震春的出名,雷家东西公馆也随着出名,雷家东西公馆和宿州玉皇寺一样成为了宿州人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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