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图一:为什么要回家,似乎没有谁能把所有的原因都逐一列出。
家对河南人来说,似乎尤为特殊,恋家之情难以割舍。河南作家是个直观的表现,写《手机》的刘震云,写《羊的门》的李佩甫,得卡夫卡奖的阎连科,这些个河南人,即便是只在十几岁前短暂生活在农村,一辈子都在都市里摸爬滚打,心里的烙印,总是少不了一个村庄。写了一本书又一本书,总是无法跳离一个村庄的藩篱。
河南人到大都市去当官,豫味儿的普通话是典型的特征。
河南人外出当农民工,似乎更执着于春运时拼命般的挤火车。
河南人不管到哪儿,也极少有改变吃捞面条、喝糊肚的饮食习惯。
等等。
作为一个有三十七年“省龄”的资深河南人,我也想家。
我住在南坞村,俺家在四十里外的顺羊村,两个村在一个县,分别在挨着的两个乡镇。
二十四岁来到南坞村,十三年过去,我早已融入这个村庄,习惯了这里的环境。
但还是愿意在有空闲的时候回家看看——村里的邻友对我依然热情,但我能感觉到自己似乎是个客人。
回家的时候,父亲就会忙碌吃饭的事情,很享受在家的那一顿两顿饭。

图二:俺家的厨房,父亲正在屋里做早饭。

图三:家门口是个大池塘,池塘对面是一个叔家,祖父弟兄七人,父亲堂兄弟十七人,路一侧近半条街都是俺这个大家庭成员的宅院。
坑还在,只是水没了,当初的破瓦房都消失了。

图四:好像是十几年前开始,瓦房越来越少,现存的瓦房数量已经像是三十年前难得看见一栋楼房一样了。现在一建楼,就是二十万靠上,深十几米,房间内弄得比我在县城买的房子还精致许多。
都是都是打工挣的钱,才让居住条件得以改善,但这次回去也听说,一个弟弟打工时机器轧掉了一根手指,人家赔了两万块钱——就是给二十万也不如有个健全的身体啊!

图五:村里的主街硬化得早,但几条小街道一直没硬化,村里有个在外地工作的人,很愿意为家乡做点儿事儿,就修了几条小街道的水泥路,听说村子往地里干活儿的两条生产路过了年也要修,一条路六七里,还得花不少钱,村里人都记住了这个为家乡修路的人的名字。

图六:现在回家可以直接把摩托车开到家,除了家门口的这一点儿土路,四十里全是水泥路柏油路。前些年这条小水泥路没修时,赶上下雨天回家,只能把摩托车停在大街上,或是停放在某个店铺的院子里,步行进家,走时再跑别人家推出摩托车,很不方便。

图七:房间很多,其实每个院落都是三四个人。

图八:前边邻居家的豆腐房,邻居磨豆腐,过去这里每天都会有附近的妇女端着脸盆来用热豆腐浆洗衣服。邻居的儿子定居北京,邻居也年迈,就不再有他悠长如唱歌般的吆喝声了:豆喔——腐哦——
依稀还记得二三十年前他的儿子天没亮就在豆腐房里读英语的情形。

图五:都快奔四十岁的人了,回家还可以享受孩子般的感觉的——小朋友都起床帮父亲烧地锅煮稀饭了,我和刘老师还懒在床上,一直睡到九点多,看我们起床了,父亲才开始炒菜。
吃了早饭,已经十点,孩子围着院子拍照片,看到了墙角处的一只鸡,就说想吃鸡。
父亲又开始忙碌午饭了。
吃了午饭,天依旧很冷,一家三口包裹得严严实实,启动摩托车,离开家回俺一家三口的家。
父母送到大门口,看着我们离去。
想回头看他们一眼,戴着头盔,我努力扭着头,还是没能看见父母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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