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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子里的北北，洗完澡，笑眯眯

    “30天”，张口说出这几个字用不到2秒钟，可与“月子”联系起来，这30天就有点难熬了。作为80后，我有心像某些育儿书上倡导的那样，来一个科学合理的现代月子，可实际情况是，我老老实实地捂了30天。要不是为了给北北一个完整的成长日记，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回忆这个月子，因为，太——难——受！

    疼有两种：一是心理感受，二是身体感受，这两种感受都折磨着月子里的我。

    先说心疼，是我心疼北北，之所以心疼她，是因为我“母乳不足”，之所以加上引号，是因为我不是先天的母乳不足，而是母乳喂养知识不足，盲从地信任传统说法，没有让北北做到足够的吮吸。作为妈妈，月子里的我是不合格的。

    从生完北北一直到月子结束（确切地说，直到现在），我基本没有涨过奶，家里的老人、请来的月嫂，都秉持着“涨奶才有奶”的传统观念，在他们眼中，我的奶水是不够吃的，因此，北北还没出院就喝上奶粉了。虽然母乳喂养知识不足，但我还是坚持每次冲奶粉之前给北北吃母乳。可是，看到北北咕咚咕咚喝奶粉，我一点都不开心。再者，如今这奶粉质量，真心让人信不过。有太多次，我大半夜举着奶瓶边喂北北边哭——不能用自己的奶水喂饱孩子，这让我有点难以接受。

    没有实现纯母乳喂养，这是我不愿意回忆月子的最重要原因。

    生产后身体上的疼，都是不太好说出口的疼。

    生产时侧切时的疼痛跟阵痛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了，可生完这个疼似乎苏醒了，待后来我渐渐明白，这个疼也不仅仅是伤口疼，而是整个下面都疼。我对这个疼的所有记忆都来源于一块儿纱布。生完第二天早晨，医生来查房说我下面水肿需要消炎，听上去没什么特别的，等护士拿着一块蘸满酒精的纱布过来我就傻眼了。电影里的酷刑也不过如此吧？！我能做的也就是死死抓住床板了，如果说生宝宝第一疼，那么这个消炎带来的感受就是第二疼了。这种让嘴里丝丝直吸冷气的感觉至今还偶尔出现在我梦里。

    北北出生后几个小时我被送回病房，医生叮嘱我一定要尿尿，“如果尿不出来就得上导尿管！”好吧，听到“警告”，我忍着疼尿了，分不清是血还是尿……这第一个晚上算是交差了，没想到的是第二天我主动请求给我上导尿管，因为真是死活尿不出来了！下面伤口疼，肚子胀得疼。值班护士请示了医生，结果我得到的答复是：因为顺产，我的下面有太多小伤口，并且已有感染倾向，不能再上导尿管了，实在尿不出来，只能打促进排尿的肌肉针。

    好吧，打针！话说这针也够霸道的，打完不到半个小时，我就进了厕所——两个多小时没出来，一直在尿，每次都是几滴。通常我刚站起身就感觉不好，还得坐回马桶——如此反复我整个人彻底虚脱了。第二天，保洁被洗手间里堆成小山一样的卫生纸惊呆了——我整整用了四盒子纸抽！

    据说顺产时不会用劲儿的妈妈会得痔疮，我就是这样。出院到家后，我每天都是在床上爬来爬去，屁股疼得根本不敢挨床，我跟个残疾人一样，歪斜着身子倚在床角吃饭。好在医生的办法很管用——用花椒水冲洗，一个星期后，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坐着了。

    前面提到了我母乳喂养知识不足，还有一个连带的副作用是我没有调整好北北吮吸的方式，结果造成乳头皲裂，这种疼似针刺，尤其是北北每次吃奶时的第一下吮吸，都会让我龇牙咧嘴。月子里，小北北吃奶次数相当频繁，通常是这头我刚刚抹上皲裂霜，那头她又要吃，所以每次真的是“硬着头皮”喂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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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产时我为了转移阵痛，用手抠胳膊，很多地方都抠破皮了，在产房里我丝毫不觉得疼，等北北出生了，我的胳膊好像反应过来了，抠破的地方淤青、结痂，碰都不敢碰，月子里喂奶除了躺着喂，就是抱着喂，每次一抱，我的胳膊就跟要掉下来一样疼。还有双腿膝盖内侧，当时医生让我用手扳住这个位置用力，结果月子里这个位置全部淤青，疼痛难忍。

    疼痛之余，我还遭遇了荨麻疹，“疼+痒”的双重折磨几乎让我崩溃，月嫂看我难受的样子说：“怎么你这个顺产的比剖腹产的还受罪？！”还记得生完北北第二天，我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几经努力最后放弃了。也是在月子里，我第一次看到自己手背在几分钟之内就布满一层汗珠，也许这辈子的汗都在这30天出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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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奶后，在妈妈怀里笑

    我曾问医生为什么自己身体状态这么差，医生淡淡地说：“每一个人顺产完孩子都跟爬了一座大山一样！”当时仅仅觉得医生这个形容挺贴切，现在陪伴北北走过这几个月，我越发理解这句话的精髓所在：

    付出千辛万苦爬过了大山，收获的果实自然倍加珍惜。也正是因为给身体以各种难言的痛，新生命的可贵才越发刻骨铭心。所以，看到北北咧嘴一笑，我所有的疼痛都会抛在脑后。正所谓，有了你，一切苦痛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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