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领诺奖，淡妆浓抹总相宜

莫言领诺奖衣着不必附和“国粹主义”

王传涛

最近，“莫言到瑞典领诺奖时该穿什么”这个问题正在引起网民强烈的争论。莫言本人想入乡随俗，倾向于穿燕尾服，跳华尔兹。但是很多中国读者不同意，他们认为莫言到老外那边领奖就应该穿民族服装，比如唐装、长衫、中山装，乃至汉服。（《青年报》 11月15日）

“莫言热”仍然在持续。最近，“莫言穿什么衣服去领奖”成了网友们热议的话题。按照诺奖颁奖典礼的传统，男士是应该穿燕尾服或本民族服装的。据莫言的大哥管谟贤透露，随和的莫言是打算入乡随俗的，既然是去西方国家领奖，那就穿当地最正统燕尾服去。在准备燕尾服的同时，莫言还在学跳交谊舞。因为在典礼上会举行舞会，莫言担心到时被人邀请入舞池而不会跳，是有失体面的，毕竟他这次是代表中国作家去。

可是，“燕尾服”和“交谊舞”毕竟都是西方元素。许多网友认为，莫言代表中国人登上诺奖舞台，应该穿民族服装。比如唐装、长衫、中山装，乃至汉服。如此一来，便有了意见上的冲突。这让我想到了一个桥段，“二哥”黄晓明在某娱乐节目中的表态：如果我拿了国际级大奖，我登台发表的第一句话就是，“I’m made in China”。黄晓明的表态，故然能赢得掌声，可又似乎是在向别人献媚。同理，在许多人心里，似乎认为只有莫言穿唐装汉服，才能够振奋人心，并且能告诉世界他是中国人，他代表中国文化。

左手“入乡随俗”，右手“弘扬国粹”，摆在莫言面前的，似乎是一个怎么选择都正确，却怎么选择都不正确的命题。穿了燕尾服，会有国人说你不尊重传统文化，不能代表中国人的形象。我就奇怪了，明明是黄皮肤、黑眼睛的，怎么就不能代表中国文化了？穿了唐装汉服，可又不符合当地典礼的传统，莫言显然遇到了一个难题。

在中西方文化冲突进程中，“国粹主义”以捍卫传统民族文化为理念的一个思潮。每当西方文化和我国传统文化发生碰撞，就会出现一批认为西方文化“非我即敌”的“国粹主义者”。事实上，中西方文化以及中西方服装本就是不断交流融合的过程，一味的保护民族服饰或是看淡西方服饰，有可能并不能起到相应的效果。服装并非完全的中西对立——中山装正是中西文化交流整合在服饰上的“混血儿”，而中山装已经成为我国的民族服装。

最近，有评论人士指出，1968年，川端康成在斯德哥尔摩领取诺贝尔文学奖时，以一袭和服登台，并做了题为《我的美丽的日本》的演讲，主题完全是赞美日本。在笔者看来，莫言就是莫言，不必做川端康成，穿什么衣服，我们都无需用道德去绑架莫言的自由。在笔者看来，中国人能够站在诺贝尔文学奖的舞台上，本身就是最大的“国粹主义”，至于人家穿什么衣服，还是由他自己来决定吧。

莫言登上诺奖无论穿什么衣服，在那一刻，我都会选择支持莫言，而且，领奖时的莫言也一定是最帅气的，是令人高兴的。穿什么衣服更像是“淡妆浓抹总相宜”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