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大校长玩牌，不过是课堂上开小差

讨论“校长玩牌”是大学批判的“跑偏”

王传涛

7月22日，第八届“海峡两岸暨港澳地区大学校长论坛”在南京大学举行，为期一周的“海峡两岸暨港澳地区大学校长联谊活动”也正式拉开序幕。然而，就在论坛进行时，一条“代军哥哥：【教育不行，玩牌在行！——浙大校长开会玩牌】”的微博被迅速传开，几小时被转发13000多次。（《深圳晚报》7月23日）

大学校长应该是什么样的？是西装革履、正襟危坐，拿着十几名校长助理写成的稿子照本宣科，还是一脸苦大仇深、把建设世界一流大学挂在嘴边，建不成一流大学就悬梁刺股，还是应该如“根叔”一样幽默、在毕业典礼上大秀网络时髦用语……显然，这是一个没有固定答案的问题。北大校长周其凤告诉我们，无论他给母亲祝寿、给母亲写歌，还是写《化学是你、化学是我》或是跟学生们一起唱《隐形的翅膀》，总能招来一堆板砖。

“浙大校长开会玩牌”一事，正在网络上被热炒。发微博的人说，“教育不行，玩牌在行”。言外之意似乎是，我国教育不行，或者说浙大没有成为世界一流大学，就是“校长玩牌”造成的，或者说，“校长玩牌”能说明大学校长不学无术，一心贪玩，无认真的学术态度和做事精神……云云。而在笔者看来，浙大校长开会时玩牌，就像我们上中小学时在课堂上开的那一两次小差，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我们也不应该对“浙大校长玩牌”事件上纲上线，乱扣帽子。

一者，再牛气的校长，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无论是成绩优异者，还是成绩垫底者，回想自己中小学时的经历，相信敢说自己从来没有开过小差的人几乎没有。在政治课上做数学作业、因为午休没睡好在下午第一堂课上打盹、自习课上看武侠言情小说、计算机课上玩5分钟桌上弹球或扫雷……都是常有之事。同样道理，无论浙大校长是位老学究，还是一位网络潮人，他首先是位普通人，也就有开小差的权利。

二者，呆板的会议制度，应该允许开小差。我国是一个“会议大国”。《中国会议蓝皮书》指出，目前我国每年举办各种会议多达几千万个，涵盖公司会议、政府会议、事业单位会议和社团会议四大类。“没事常开会，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重大事情不开会”，是一个传统。浙大校长贵为部属重点高校的校长，既为官，又为学，大小会议自然难以数清。在一些自己认为没有必要听、却有必要出席列席的会议上，玩一玩纸牌，也算情有可原。

就事论事地说，玩纸牌也并不能说明这位校长没有在认真听讲；而那些没有玩纸牌的人未必也都在认真听。无论是玩电脑，还是玩手机，大学校长的举止，都不应该被无限拔高或被无限降低。再从根源上讲，当下我国教育有问题，并不非一些大学校长的错；现在许多大学校长未必就没有发奋图强的劲头，建设世界一流学校的口号喊的是一个比一个响，可发奋图强并不能让大学走上正轨。

教育行政化的问题解决不了，再牛气的校长也没有用武之地。这和玩不玩纸牌没有任何关系。朱清时校长努力了五六年，帮助南科大实现了“转正”，招到了第一批“合法合规”的学生，他却说累了，要退休了，想去玩纸牌了。不客气地说，在死水一潭的大学体制之下，我国的大学校长都是在玩纸牌——体制问题无法解决，大学校长玩或者不玩纸牌，早已并不重要。

我国的大学相当不争气，既在名目繁多的世界大学排行榜上不争气，也在诺贝尔奖上不争气。因为这个原因，一些知名大学校长的行为就很容易遭到质疑。北大校长周其凤就是最明显的例子。但是，事实上，这些大学校长不过是一些替罪羊。进一步说，大学校长的故事，还是应该少占用一些公共讨论的空间，毕竟，当下的大学问题和问题大学并非哪一位校长徒手造成的。讨论大学校长“玩牌”、“写歌”、“跪母”等事件，是大学批判的“跑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