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年最大暴雨与600年的明代团城

无积水的明代团城为“世界城市”立标杆

王传涛

21日，北京遭遇了61年来最大的暴雨，造成局地积水成了“汪洋”。但记者获悉，身处暴雨中心的北海团城却无一例积水报告。无论下多么大的雨，在这个城池上，都会雨过地皮湿，很快就渗流得一干二净，地面只略显潮湿，而秘密就在地面铺设的青砖和地下的涵洞中。距今已近600年的一套明朝建成的古代集雨排水工程，目前仍在团城“服役”。（《法制晚报》 7月22日）

逢暴雨便涝，已经成了我国许多现代化摩登城市的梦魇。许多一线、二线城市，都曾在一夜之间成为威尼斯。北京，并没有因为其是首都而“免俗”。在过去的一两年中，北京也是多次一夜之间变身“水城”。然而，似乎只有这一次，在“61年最强暴雨”、“已致10人死亡”、“无数辆汽车被水淹”、“外国人在北京游泳”等字眼的冲击之下，我们才开始反思北京的“城市良心”。

然而，在“看海”和“众志成城”的北京，有一个地方却因为没有任何积水而异常引人注目。这个地方就是北海团城。暴雨过后，北京团城就像北京的一处世外桃源一样，没有积水，令广大生活在团城之外的市民羡慕嫉妒慨。更让人惊讶的是，团城大院中没有一处排水明沟，而无论雨下多大，地面上也不会形成泾流。世人责怪于北京的排水系统之差的同时，也惊讶于明代团城排水系统的先进与发达。

对于这次暴雨，我们首先看到了“61年以来最强暴雨”。这能成为北京被淹的充分理由吗？近几年来，“N年一遇”成为最受气象部门和城建部门欢迎的“临时工”。“N年一遇”，暗指暴雨是一场天灾，可是，当“N年一遇”听到耳朵上起茧子的时，老百姓早已不再乎是不是“N年一遇”了。显然，“N年一遇”不是借口，天灾也不是城市成为海洋的全部理由。如果一座城市的排水系统足够发达，再剽悍的“N年一遇”，也会迎刃而解。

除了明代团城之外，还有两个地方，对现代城市的排水系统构成了讽刺。一个是青岛，一个是赣州。据了解，青岛市老城区无论下多大的雨，都不会出现积水情况，其排水系统目前来说仍然是全中国最好的，而这最好的排水系统却是100多年前由德国人修建的。在赣州，仍然用着宋代遗留下来的排水系统，一方面能够证明人家文物古迹保护的好；另一方面，全城老百姓对于暴雨来袭时的泰然与自信，也足以令一些大城市汗颜——赣州排水沟的坡度是现代下水道的4倍。

雨果曾说，“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当下而言，城市的良心并非无处可寻，只是我们不想寻找不想学习罢了。北海团城无积水的现象，与青岛和赣州等地共同构成了现代城市排水系统建设的标杆。我们应该从外国人和老祖宗的城市建设中学会一些基本的常识——城市建设，首先要解决的不是高楼大厦，不是柏油路和立交桥，不是CBD和步行街，而是建设一套发达的排水系统。

对于北京这次暴雨而言，这套修建于600多年前的集雨排水工程足以给致力于建设“世界城市”的北京在排水系统建设上提供镜鉴。前段时间，北京提出了在2050年建设成“世界城市”的目标。这个目标本身自然无可争议，只是，“世界城市”的建成之前，首先要建成一套世界级的排水系统。每个城市，都有不同程度的“城市病”，对北京而言，如何将“城市病”变得最少，让城市更具有排水能力，显然比城市规模的扩大和楼层数量的增加更具有挑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