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是解释“无人售馍”现象的最好答案

“无人售馍”或许能给政府防腐以借鉴意义

王传涛

郑州一位卖馒头的老太张大娘回家吃饭时不用守摊，只需把摊子一撂，放一个公告牌让顾客拿了馒头自己留钱。张大娘称从未核对过钱数，“吃几个也不碍事”。街坊对其称赞“比自动售卖机还强”。（《北京日报》 11月6日）

在貌似“道德滑坡”日益严重的当下，七旬老人“无人售馍”的故事，是能够给我们以鼓舞的。谁说社会已经丢失了诚信，每一位买张大娘馒头的顾客都用“诚信”二字塑造了“无人售馍”的传奇，以至于张大娘与街坊们都认为社会真的达到“天下无贼”的效果了。虽然放眼全社会“天下无贼”仍然只是一种幻想，至少在张大娘的小摊上已经实现了，这一点不可否认。

坦白讲，“无人售馍”的故事并不具有很强的范本性。近些年来，在许多大学里，都出现过“无人售报”摊点，而且也基本达到了“天下无贼”和“路不拾遗”的效果。这样的故事被媒体报道过多次。因此，将视线从张大娘的小摊上转移走时，既不能说社会已经唤回了诚信，也不能说“天下无贼”的乌托邦幻想就已经实现了。若是放眼官场，官员成“窃贼”的新闻比比皆是，其严重程度令每一位有良知的人痛心疾首。但是，“无人售馍”对于社会秩序的规范也不是完全没有借鉴意义。

世间的真理，往往不在深奥的哲学书籍中。在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之中，也能发现大道理。在笔者看来，“无人售馍”之所以能够经营成功，主要源于以下几个方面的因素：其一，买馒头都是用小钱，即便有贼，也可能感觉不好意思下手；其二，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既所谓的“熟人社会”，这是比较容易形成诚信规则的环境条件；其三，张大娘将摊点置于阳光之下，阳光是最好的防腐剂，在众目睽睽的监督之下，也不易出现盗贼。

联系到贪腐现象日益严重、赃款数额进入到“亿元时代”的今天，“无人售馍”现象或许就能提供一条可供借鉴的思路。假如，将所有公共资产与公共财政，全部都像张大娘的馒头与收款箱那样置于阳光之下了，恐怕官场的诚信也就会慢慢唤回。怕就怕，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权力交易中，公众看不到权力出租的交易过程，出现徇私舞弊贪赃枉法之类的事，也就不为过了。今年以来，中央各部委基本上都公布了“三公”消费情况，但这还远远不够。要么让公众看不懂，要么数据和其他部门差距太大略显失真，要么则抱着“国家秘密”的幌子摆出傲慢的姿态来死不公开……距离张大娘的阳光，中央各部委仍然还差得很远。

每个社会都希望有个“天下无贼”的环境。然而，只有在特定的环境和条件下，才可能出现“天下无贼”的景象。“无人售馍”给社会的答案不在于我们每个人都有诚信，而在于建立了一个无比“阳光”的制度。单纯从道德方面、文化方面呼唤道德，而不是从制度建设、权力制衡与社会监督等方面引入“阳光”，在官场乃至全社会中呼唤“天下无贼”，恐怕都是我们的一厢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