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名“夫妻共有免契税”不是最终目的

王传涛

8月31日，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联合发布通知，各省、自治区、直辖市、计划单列市财政厅(局)、地方税务局，新疆生产建设兵团财务局，现就房屋、土地权属由夫妻一方所有变更为夫妻双方共有的契税政策通知如下：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房屋、土地权属原归夫妻一方所有，变更为夫妻双方共有的，免征契税。本通知自印发之日起执行。（财政部网站9月1日）

在经过各地征收房产更名征税的一番乱相之后，财政部与国家税务总局终于就此事做出了最终答复：免征契税！听到这四个字之后，网上民声欢呼一片。虽然这个答复来得并不是很及时，但也不能说已经迟到，因为迟到的正义也是正义。必须说，在“税负过重”问题几乎在坊间达成共识的当下，免除夫妻一方房屋变更为共有免契税在必要的时候迎合了民意，多多少少为被质疑为“趁火打劫”、“雁过拔毛”的税收政策，增加了几分正当性。

但是，“夫妻共有免契税”得到正名并没有带来民意的狂欢。为何？在笔者看来，至少有以下两个方面的问题使得民众仍有顾虑。其一，许多地方已经征了更名契税，更为甚者，南京7天之内更换了三种契税政策，那么，那些已经为更名而缴了税的纳税人，他们为临时政策或是地方政策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这些代价应不应该得到退补？在笔者看来，临时政策与地方政策在实施之前，最应该先规避的，就是纳税人的损失。而一旦造成损失，一定要跟进退还与赔偿。

其二，今后，对于国家税收与财政部门未做出表态的税种，地方政府是征收还是不征收？再出现这样的征收乱相，又该如何处理？如果乱征，有没有必要的问责？这些问题，在财政部与国家税务总局的通知中，并没有做出解答，更没有发现一些文件精神。如果没有问责、没有处理，则很可能是助力地方税务部门盲目征税、故意征税的势头。而本应有的征税精神必须得以重申：可征可不征或上级部门并未做出解释的税种，一定不能征。因为，政府每增加一个新的税种，民生就会多上一种负担。

其三，税收政策的解释，最好与司法解释同时出现，即便不能同时出现，也要及时跟进——这是教训，更是规避民生付出不必要代价的最好办法。其实，在“婚姻法司法解释三”出台之前，相关财政与税收部门就应该预期到“婚姻法司法解释三”出台之后的民意反弹与改名现实，而如果此通知能早日下达，也不至于出现地方税收乱相。说得不客气一些，这反映了我国各职能部门之间生疏的工作配合程度，以及不高的办事效率。

征税并不可怕，怕的是乱征税。这一次，一些地方税收部门就导演了“乱征税”一幕的出现。虽然“夫妻一方所有变更为夫妻双方共有的免征契税”让夫妻更名不再有税负产生，但摆在税务与财政部门面前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即规避每一种法律变更之后的征税乱相，提高部门之间的协作能力，提高答复民意的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