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道杠学生”的问题不在学生而在杠杠

济北南

近日，一组“少先队武汉市总队长”图片在网上走红。照片上的主人公戴着红领巾和“五道杠”队牌，神情泰然，引起网友关注。有网友翻出当事人以前的新闻报道，并进行逻辑串联，甚至怀疑黄艺博“自始至终有人为包装和炒作”。（ 5月3日《长江商报》）

“五道杠学生”很有“范儿”，神情自若，处之泰然；不是明星，就是官场明星。于是，许多人将之和官场中的一些现象联系起来，并毫不留情地进行了批评。但是，我们却几乎忘记了他现在仅仅是一位青少年，一位学生。他现在正在成长，正在成熟，正在学习，正在向上，或者已经很向上。而实际上，“五道杠学生”的问题并不在学生，而在于一杠、二杠、三四五杠的教育体制。

说来惭愧，俺小时候的梦想是在自己的左臂上戴上二到三条杠。悲剧是，因为从小不能“出乎其类，拔乎其粹”，直到考上大学，一个杠也没能戴上。因为这个原故，对于“五道杠少年”，我并不主张用道德绑架的方法对这位少年进行批评或批判——黄艺博，只是做了符合这个教育体制评优准则的所有应该做的事情，并且是做到最好的那位，虽然这种优秀，和网上的优秀有比较大的差距，但这也是一种优秀，更重要的，这是许多家长希望的那样品学兼优的优秀。

许多家长都想让自己的孩子披上一道杠。几乎所有的家长，在幼儿园的时候，都要教育孩子努力带上小红花；在小学的时候，要教育孩子努力评上“三好学生”，早日系上红领巾；再努力努力，披上一条杠、两条杠，就更好了。如果能完成“三道杠”，许多家长还会自豪地以为这孩子读完大学能完成“留校当辅导员”的光荣使命。坦白讲，如果我是黄纪博的家长，我能从心底里为自己的孩子骄傲。

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孩子能像韩寒那样叛逆，而且叛逆的有前途，高中不毕业就能成为“文豪”、“大师”、公共知识分子、名人与赛车手；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孩子像朗朗那样弹弹钢琴就能弹到美国总统面前；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孩子像马克·扎克伯格那样半途辍学，做成世界上最大的社交平台……教育摆在那里，你不是被分数，就是被杠杠；不是成为问题少年，就是成为“三好学生”。但作为家长，人人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在学校中品学兼优，一杠、二杠、三四五杠，或是更多杠。因为有杠，我老以为这是打麻将，不是在搞教育。

因为有“五道杠”体制，所以有“五道杠学生”。在当下的教育观念之下，学习好就一切都好，学习好再当上班干部，就更是好；当了班优秀，还要争取校优秀、区优秀、市优秀乃至全国优秀，只能说这样的单一的评优体制，制造了太多太多的杠杠。因为有这样的教育体制，所有，每个地区必然有一位“五道杠少年”，他们像官员，不像学生；像红人，不像红领巾。

改变这个有杠杠的单一评价体制，才能改变优秀学生不优秀、三好学生三不好的状况。逻辑发展到这里，我倒是很同意黄艺博父亲的那句话——不要将将对整个教育体制的不满发泄到一个孩子身上。与其质疑这位少年，倒不如批判一下当下的教育环境、教育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