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境里赋予我的
最近看到一篇文章，觉得很值回味。为了以免忘却，写下来与愿意倾听的人一起分享。
作者的一位朋友是位画家。最擅长画的是鸳鸯。鸳鸯一般总是比喻美好的爱情。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的人来说，都应是喜爱的。应市场的需求，画家的画卖得很好，很快画家手头宽裕，买了一套别墅，营造了一座庭院，建了水塘养了些水鸟，水鸭，天鹅，鸳鸯等种类。
一次作者和画家坐在庭院里的葡萄架下聊天，看着水塘里的水鸟们自在地游耍。作者问画家，
它们不会飞走吗？
不会的，都养熟了。没有人的地方反倒是不回去了。
天鹅和鸳鸯你更喜欢哪一种？
都喜欢。天鹅有股贵族气，鸳鸯的美则属于小家碧玉，各有特色。
听别人讲，鸳鸯雄性为鸳，雌性为鸯。二者互不分离，有什么传说吗？
不太清楚，我只对线条色彩和构图技巧感兴趣，其他不感兴趣。
三个月后的一天，作者正在午睡突被电话铃声惊起，画家说道：刚刚亲眼看到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事件，此刻心还在砰砰跳呢。
画家午睡前有个抽烟的嗜好。一般是在别墅二层的落地窗前，俯视庭院的花花草草，静静地吸一锅烟。当他正打算磕掉烟灰起身时，忽见一道暗影从天而降，原来是一只苍鹰企图捉拿水鸟。水鸟们受惊纷纷离岸游逃。两只天鹅最早逃到岸上。苍鹰再次从空中俯冲下来，目标定住了鸳鸯中的雌鸟。正当雌鸯命发一际，只见熊鸳鸯不再游逃，飞快游到雌鸳鸯身边，张开翅膀勇敢与苍鹰展开搏斗。苍鹰第三次俯冲下来，熊鸳鸯用自己的双翅用力缠打苍鹰的利爪。塘岸的天鹅也加入进来，展开翅膀加入保卫战。接着一些野鸭和鹭鸶都不再恐惧纷纷加入进来，待画家奔下房间走出来时苍鹰已不知去向，水面上到处是零星的片片羽毛。那只熊鸳鸯遍体鳞伤，两只眼睛也瞎了。画家又特意请来了宠物医生处理伤口，医生说，如果侥幸的话也许还能存活下去。
到了秋季，我约了一些好友再次做客。看到水塘里有了一道奇特风景。一只雌鸳鸯将它的翅膀轻轻搭在雄鸳鸯身上，在水塘中缓缓游动。令人想起一对难舍难分的恋人。熊鸳鸯已经失去往日的美姿，背上和翅根处有裸露的伤疤。令人心动的是其他水鸟都自觉地给这对鸳鸯让路。高傲的天鹅更是如此，让出路时将曲颈低低地俯下，一副尊敬的姿态。
不久一天，画家又来电话，那一对鸳鸯死了。
于是我联想到中断两年的交往。画家先是婚变，接着又娶了一位年轻妻子。正在新婚燕尔之际，祸事发生，画家驾车撞到了水泥杆上，严重脑震荡，不仅如此，手臂还落下了震颤之症，再也无法拿起画笔。妻子尖酸刻薄地闹离婚并夹携转移画卷。打电话时，除去此套别墅和一些存款再无什么了。画家呜咽告知，水塘里的水鸟们因无人喂养纷纷飞走了。
我问一句，不是都养熟了吗？
又是一阵呜咽。挂了电话，猛然间想起一句话：万物互为师学，天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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