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译甲骨文字之五十七:血 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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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远古史·甲骨文本训 |
在远古时代,血与盟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战争必须结盟,结盟各方彼此之间不能够相互信任,这才发明了歃血为誓的结盟方式。《说文》“盟,周禮曰:國有疑者盟。諸侯再相与會,十二嵗一盟。北面招天之司慎思命。盟杀牲歃血,朱盘玉敦,以立牛耳。从囧皿聲。”许慎的这个说法来自《周禮》,它至少告诉我们三点,歃血为盟是杀牛,用朱盘玉敦以立牛耳,这个盟字还有一个写法从囧从皿。
但是当我们观察辨别甲骨文盟字,我们就可以发现对这个字的理解一直有含混不清的嫌疑。这个含混不清表现在:一,盟字在甲骨文中到底是哪一个字?二,是歃牛血为盟,还是歃人血为盟?这样两个疑问的答案应该都在甲骨文盟字里面。如图:
这是取自《古文字類编》的甲骨文盟字。根据我们在《破译56》的考证,本图中第一第二例应该是甲骨文血,不是盟。说明专家学者们对甲骨文辨认并不是很清楚。甲骨文字是一字一义,结构上的细微差别会产生本义的不同。本图中后七个例子都是甲骨文盟字。
盟字的皿中的符号对我们理解盟的本义很有帮助。这个符号是个圆圈中间有三点☺。这三点就是歃血为盟的血。三的意思是多个加盟方的意思,不一定是只有三方加盟。但是他们加盟是用人血还是用牲血呢?文字图案里没有表现出来。应该是人血,如果是牛血这里的牛或者牛耳应该表现在字里。这是甲骨文字的常用造字方法。既然没有标明是牛血,就有人血的可能性。圆圈中的点就代表各加盟方滴血在盛满酒的皿中然后歃血为盟。会盟各方的血流在一起,又一同喝下去,流淌在彼此的身体内。这正是《诗经·秦风·无衣》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胞)”的同仇敌忾的诗意所在。
除了歃血为盟以外,盟会还有一个隆重的祭祀,见于卜辞粹79:
“丁未贞:其大御,王自甲盟用白豭九,三示囗牛,在父丁宗卜。”
这里白豭在先,示牛在后,牛并未受到应有的礼遇。应该不是用牛血歃血为盟的。
【甲骨文字本义小结】
血的本义:新鲜的牲血或人血,添加在皿内用于祭祀。名词。
盟的本义:加盟各方歃血为誓,并祭祀上天。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