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汉卓律师事务所

韩冰

    赴美签证之所以加上“之旅”二字，表明经历了一个过程。这个过程不只是准备资料，填写各式各样的表格，到指定银行购买预约卡，到大使馆等候这样的历程；而是在莫名其妙被拒签之后，再反复经过这样的历程。所以，使得签证像旅途一般，需要付出和跋涉。

    08年4月那次签证被拒签，之所以称之为“莫名其妙”，是因为要去美国参加环太平洋律师年会，一行八人中七个人是执业律师（有一人是英国留学归来的我的助手），组织方指定我带队；照使馆规定的表格填写，准备资料等待都没问题，但正式律师除了我一人之外，其他人全部签了，倒是“队长”偏偏不给签，而且也不说明任何理由，甚至连准备的资料一概没让提供。这次经历，体会到英美法系“自由心证”，即全凭签证官主观感觉。今天签证，在我前面有一位做宠物生意的经理人士，好像跟我上次被拒签的情况差不多。

    此次签证“之旅”开始仍然非常不顺。原本在08年11月份已经预约，一行九人，均是北京律师，在北京大学就读国际金融；北京大学与美国芝加哥CME期货交易所（美国最大的期货交易所）合作，到美国进行短期参观交流和培训。我在填表时才突然发现自己的护照距有效期截止不足六个月了，这种情况是不能取得签证的，只能换护照；而国内办理更换护照最快也要五天，刚好错过预约签证日期。没有办法，明知会被拒签还要去，岂不是“自投罗网”。那次，只有两个人因为技术性原因没有签下来。我不但不能去签，已经交纳的近千元费用也不退，只能自己预约，签证日期确定为今天。

    据说有过拒签记录的签证会更难，所以已经做好拒签的准备。但结果却出乎预料地顺利，而且签证官温和、友善的态度，与上次的签证官判若两人。

    在办理手续、等待签证过程中，几个地方官员引起我的注意（根据他们相互称呼作出的判断）。他们一样老老实实按顺序排队，一样老老实实地递交手续，一样老老实实回答问题，一样老老实实留下指纹；无论对收取手续的一般工作人员还是决定他们“命运”的签证官，都一视同仁地表现恭敬。我想，这些地方官员在他们自己的地盘上，断不会如此地谦恭吧。因为他们是老百姓的父母官，自然而然要像严厉的“父母”那样对待老百姓的。规矩不是没有。可是规矩定了，很多时候本应如此这般地遵守，但因为那是给老百姓定的规矩，官员只是规矩的制定者，不是遵守者。由此而产生了在遵守规矩面前的“中国国情”问题。好像任何规矩都是可以变通处理的。可是，在这里、这些官员们的表现却丝毫看不出来有变通处理的意图。是啊，到了使馆，你就必须遵守人家国家的规矩。

    如此说来，中国人不是不懂得遵守规矩的，更不是不会遵守规矩，只是因为我们有太多可以不遵守的规矩的规矩。

    后来发现一幕很戏剧性的场景，在我们八个人的队列中，我前面的那个男人居然是张朝阳（搜狐首席执行官兼总裁），后面竟然是巩俐（中国人家喻户晓的影视女明星）。巩俐很快被周围人认出来，“粉丝”们立刻蜂拥索取签名，巩俐倒也是落落大方，来者不拒。可是张朝阳先生好像没有几个人认得出来，更没有一个向其索取签名的。

    我都替张先生感到悲哀。

    一个创造了中国门户网站奇迹的人物，居然不如“照本宣科”的演员受追捧，可能的原因：一是漂亮的影视女明星更有亮点；二是明星演员个人影响力远超过文化传播者的魅力……

    哈哈，签证之旅有些茫然，有些困惑，也有些收获，还有些意外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