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汉卓律师事务所

韩冰律师

 

    看了许多网友轻松的博客，我很内疚；我的博客文章都是千篇一律的沉闷，其实我也知道是许多网友不喜欢的那种类型，不过没办法。实在无法轻松。究其原因，可能是我多年的职业所接触、所了解、所领悟的东西，与没有所接触、了解和领悟的有所不同吧。

    我儿子现在学法律，我不希望他将来如果做律师的时候还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我女儿还未满周岁，我更不希望在她成人之后还是这样的环境。一种无法改变、无法摆脱又无以言说的境况。二十年前我选择律师行业的时候，未曾料想这个行业能如此迅速地发展，也不曾料想这个行业会挣扎在今天这般境地当中。做的越多，看到听到感受到的越多，遗憾也越多，痛苦也越多。如果一个职业不能带给人愉悦，为什么还要在这个职业里挣扎呢？借用二十年前总结中国人离婚状况的一句话：“因误解而结合，因了解而分手”可能是比较恰如其分的。

    记得曾经一次的朋友聚会，当我说了一些“行内”司空见惯的情形之后，一个朋友的即将上大学的女儿突然大哭起来，说您为什么要说这些，我们原来以为生活是非常美好的，您为什么要打破它呢？我当时心里很自责，我不知道这些在我看来司空见惯的事情会引发女孩子那么大的反响和反感。是啊，这些的确是她们包括她们的父母所接触不到的，即使揭露出来的那些比我所述更加恶劣的事情，在一般人眼里可能都被视为一种特例，不会觉得已经发展成为一种常态。这正是我无法轻松的真正原因所在。

    一方面我们的主流媒体也承认中国法治状况令人担忧，另一方面却在个案的报道方面进行压制；这种矛盾不是今天才有的。有些话，不是不可以说，关键是谁来说，这是话语权的问题。有些人说过的话，不是谁都可以重复的，这是传播权的问题。有些话只能这样说，不能那样说，这是复制权的问题。有些话可以对谁说，不可以对谁说，这是发布权的问题。有些话昨天可以说，今天就不可以说，这是时效权的问题。有些话……

    太累！

    本想写完《无法轻松》，就发泄了内心的不轻松，谁曾想，这种不轻松会变得更加不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