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于琐事，又是好久没有更新博客。再次搜罗出20几年前的旧诗，对付一下。好在，现在读来，都还算有些禅意。大家不妨品品。

 

遥远

 

你无法计算

它有多远

你知道

在很久以前就有人出发

从黎明到黎明

太阳已不再年轻

你知道连太阳

都已不再年轻

 

树叶疲倦了

树木疲倦了

年迈的海龟忆起大海的乳名

信天翁开始徘徊

连信鸽都忘记了回家的路

 

你说

反正那里是绝望的遥远

那里连时间都显出倦意

连时间都失去了

最后的耐心

1984．12．1

 

生命

 

你说

你看到了末日

你幸灾乐祸又津津乐道

讲述末日的故事

如同先知

 

但是

就是从那时起

你已变得愚蠢

虽然你幸灾乐祸

虽然你如同先知

 

你忘记了时间

你忘记了空间

每一个终点都是起点

当时钟都化为尘土的时候

时间照常会流动

就如这三月的风

 

如今谁都知道

最多是一分钟以前

一切都还并非如此

而且还有很多人知道

最多是一分钟以后

一切也都将并非如此

 

你们曾经走过

他们曾经走过

我们曾经走过

走过，也没有留下任何足迹

这里依然是这里

我们都是过客

 

不要问今后

每一座坟墓都是一个摇篮

纵使在某一个时刻你真的听不到

杯盘叮当

也不要幸灾乐祸

 

因为总会有新的奇迹

就从你认为最荒芜的坟地里

滋生

哪怕是在尸骨都不复存在的

明天

1986．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