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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收获醉生梦死身外之物没完没了姐中有细 |
分类: 喧嚣音色 |
喜羊杨子下意识地用手掰了几下脚丫子,接着又走了几步,此时他的酒完全醒了,开车的人也从晕头转向中反过劲儿来。这两人都喝了,并且都喝大了。同是天下喝大的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有惊无险,对双方都是利好消息。
前些日子桃子在成都,我和她还有张小肉在春婷茶馆等喜羊杨子的时候,还想象着这家伙出门前是个什么状态。喜羊杨子满身的牵挂,我说的当然不是他内心,而是与其浑然一体的身外之物,是不是每次都要一件一件地捆绑上去。
这样胡思乱想一通,竟然让我们觉得喜羊杨子每每出场之前,一定像一个描眉画影没完没了的娘们儿一样麻烦。除了他从娘胎里带来的那个男性标识,哪一件罗嗦不得耐心细致拴上去。如此粗中有细的男人,不成为一个艺术家还真天理难容。
向喜羊杨子求证我们的想象的情境,他声明根本不是你们说的那个样子。每套衣服的佩饰都是他精心设计过的,而且都被搁置得井井有条,所以他出门前根本不用花费太多的时间。终于知道,喜羊杨子实际上是一个有条不紊的男人。
一般情况下,内心缜密的男子对其他人尤其是对女人一定十分挑剔。或许,喜羊杨子至今单身可以成为这种推断的佐证。但男女确定或不确定什么关系基本上都是阴差阳错的结果,早晚都是错,因此,最后也就得将错就错了。
没和喜羊杨子一本正经或不正经地谈论过女人,说一个男人不好色,在今天也许不算是对他的赞誉。我也不敢说喜羊杨子一定会坐怀不乱,但总体给人的感觉还是一个正人君子。这样一表扬他,也让我一下子想起了贡曲丹增。
贡曲丹增在这回成都之后,应该不会再扬言“不超过三天”了。临行前的那顿火锅也不见其说过任何不良反应。回到上海,他又马不停蹄地奔赴杭州。当他在微信上秀出西湖美景并说明正与朋友饮茶,回复的评语大多都是羡慕嫉妒。
生活如此美好,可是偏偏有想不开的人。人生无常,而年富力强的阶段又屈指可数,一来二去就把自己折腾进去了,又有什么不可以放下的呢。与贡曲丹增共同欣赏西湖美景的,是一个问题男人,他有一大把纠结,与眼前一样浩渺烟波。
男人女人,除了纠结于情之外,更多的都是陷入性的漩涡中不能自拔。问题女人不足为奇,但我们也忽略了问题男人这个隐蔽的群体。他们沉重要的肉身顶着社会压力不得不让自己活得更像一个爷们儿,可是他们也一大把儿女情长啊。
张小肉问我:“如何让一个男人爱你并且持之以恒?”接起这个问题,我忽然觉是自己有点像人类灵魂的工程师了:“永葆青春靓丽,但不要有化妆品。”她似懂非懂,我也觉得这样回答似是而非。男欢女爱,最后拼的是耐力。
从这个意义上讲,男求欢女求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欲壑难填,乾坤颠倒,女人花花肠子的在今天这样的社会环境下也大有人在。只是美女如雨后春笋一茬一茬地层出不穷,她们是女人的情敌,所以女人给女人出的点子都是馊主意。
沉香子在微信上对我说:“趁我不在这几天,你赶紧找个妞泡,否则我一回来,就会成天粘着你了。”与这几句话很不搭的是,她同时发来的广阔无垠的天空,深邃远大的山水不禁让我心旷神怡,立竿见影地体会到一个女人爱的宽容。
我回信说:“我正与我们的外孙女张小肉在花前月下畅谈革命理想和生活爱情,眼下,妞正泡我,而我想泡的妞只有你一个。”沉香子发来一个笑脸,远距离监控取得阶段性成果,于是她体验她的生活,我享受我的人生乐趣了。
一般情况下,沉香子只要一闻到我身边的女人味儿,总要醋海翻浆没事儿找事儿,惟独对张小肉她一点儿敌意都没有。也许这个来自山西的女子对于醋有天然的化解能力,或也许猫胡子对于我和张小肉的定位解决了不必要的麻烦。
就像一开始猫胡子将“舅姥爷”这个辈份强加于我一样,我也故意把“舅姥爷不是人”像台词独白一样回应给他。我还是有失“舅姥爷”这个身份观察过张小肉的,这丫头挺白,只是因为风吹日晒弄得让一张本该白净的脸稍有疲惫。
沈铁西脖子上刻意弥补胸脯不足的纱巾不见了,这大热天再那样下去会起痱子的。其实小男生是不会在意前胸后臀这些零件尺码的,只有老男人才把这些女性的特征搞得情色灿烂。从知耻到无耻,本身就是一个得道在仙的修行过程。
沈铁西在微信上得瑟:“没有阳光的成都最舒服。”配图是一个优雅得心驰令人神往的环境,桌上的吃喝也让人垂涎三尺。我作严肃状:“不认真工作到处玩,我得替猫胡子管管你。”她马上委屈:“约人在这里好不啦。”
这时,她意识到没说清楚,于是又补充道:“怪成都太有情调,谈工作都像谈情说爱。”我不依不饶:“名花已有主,可情调,切莫调情。”这时,贡曲丹增别有用心地跟上来了:“收了人还要收心。”我赶紧回应:“大师所言极是。”
我们所处的时代已经完全没有隐私了,你根本不晓得你的四周会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你的一言一行。比如我们正在对话的时候,龙双峰突然跳了出来:“看评论比看原版舒服。”因为评论是一种智慧的碰撞,会经常有意外收获。
这当口,桃子在微信上露了头:“我是卖呢还是自己留着戴呢?”她说的是一件做工十分考究的饰物,发到微信上显白一下,买卖本身也是缘分。但是这个开网店的娘们儿此时此刻的言外之意,基本上等同于走街串巷的吆喝一声。
凑热闹的都来了。张小肉言简意赅:“美”。沉香子真情告白:“都美成这样了,卖出去会后悔的”。喜羊杨子果断坚决:“卖!这败家玩艺儿”。龙双峰打哈凑趣:“卖什么戴什么”。贡曲丹增见好就收:“卖了,戴这么久也值了”。
桃子表示左右为难:“那我再去纠结其它的去”。一个成功的推广活动就要鸣锣收兵之际,我突然话里有话地冒了出来:“戴上。再把自己和这个东西一起卖出去”这当然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但对桃子而言,做出这个选择真的很难。
推开潜水艇酒吧的大门已经是晚上11点多了,里面人声鼎沸,但我突然听到了我的青春:“烟盒中的云彩那酒杯中的大海,统统装进我空空的胸怀。我越来越会胡说越来越会沉默,越来越会装作什么都不明白……”。
谁说青春一去不复返,抹一把老泪纵横,竟然是青春激情的变异。我现在生存的空间,比我青春期那会儿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我又必须返朴归真:“我紧闭着双眼我紧靠着墙,我装作这肩上已没有长脑袋”。
去你妈的……
(本文选自小说《醉生梦死》,欢迎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