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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大学同学小范介绍我认识了清华学术桥的张老师,算是熟人好办事吧,暑假一过张弛同学就成了清华学术桥留学预科的学生。
有一天我的这位大学同学打电话来,说她和张老师一起吃饭,张老师还说起张弛同学,说他进步很快,很出色,而且还是班长。我说我一点都不知道他当了班长。
我在接张弛同学回家的路上问他:“听说你还是班长?”
他说:“是啊。”
我说:“我怎么不知道?”
他说:“我没跟你说。”
还好,他没说你也不过问啊。
我问他:“最近你学习怎样?”
他略带谦虚地说:“还不错吧。”
我说:“算不算最好的?”
他还是略带谦虚地说:“差不多吧。”
我问他:“你是不是班上最穷的?”
他想了想说:“那当然啦!我肯定是全体同学当中最穷的一个了。”
我说:“所以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了吧?”
他没吭声。
然后我问他:“为什么穷的学习就好?”
张弛同学哈哈大笑。他说:“不过我并没有觉得自己穷抬不起头来,也没有同学因为我穷而歧视我。”
说完他想起什么似的对我说想买两条冬天穿的厚点的裤子,我说:“你不是有一条厚的耐克吗?”
他说:“是啊,不穿在身上呢吗?”
我低头一看果然是。
然后他这么对我说:“咱们人穷志不短,你给我买条裤子吧!”
张弛随感:我到了美国过了这么久才发现,自己怎么这么省啊,我从来没有不知道穿哪件衣服哪条裤子的时候,只有衣服裤子不够穿的时候。因为所有的衣服都是编上号码的,哪天穿哪个,直到下一次的洗衣日。万一要洗衣服的那天没时间,下一次只能从脏衣服堆里挑一件出来,假装很干净地继续穿。来美国到现在,我几乎没买过衣服,所以过几天等大减价,我的当务之急是出去寻摸一条裤子——人少吃一顿饭行,但少穿一条裤子可能还真不行。
张弛同学生病没去上学,在家养着。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感冒,嗓子疼,睡到下午基本好了。他看我在房间里熨衣服,跑过来躺在大床边上,望着我发感慨:“要是在旧社会你肯定就是那种勤劳耕作的妇女!”
我问他:“那放现在呢?”
他说:“还是一样!”
张弛随感:我见了那么多同学的家长,像我妈这么烦人的几乎没有。我看了一个叫大卫·克普(David Kirp)的学者写的一个文章,叫《在钟鼓形图之后》(After the bell curve),英文的。说有钱人家的家长跟小孩子说的话里,含有相当丰富的词汇,而穷人家的对话则不会出现那些词语,这也是他用来证明为什么富人家的小孩在社会上更成功的例子。在美国,绝对多数的富人是有高学历、高文化的。我妈跟我说的话,不知道有没有比别人家多许许多多的词汇,但是词汇多是肯定的,我现在的困惑是:那她怎么就不是一个富人呢?
张弛同学感冒刚好不久,有一天外面刮着好大的风,他只穿了一件套头衫,他对我说:“我是真空的!”
我埋怨他:“为什么里面不多穿件衣服?”
他得意洋洋地说:“要成名不都得真空吗?”
张弛随感:前两天我和一个医生朋友出去吃饭,他住在波士顿,也是从北京来的,他就穿了很多,让我一下子感觉到了冬天的来临。也难怪,医生肯定知道怎么才能更好地保养自己嘛。在波士顿就算是夏天我也不真空,基本是穿两件衣服,因为外面虽然不冷,但是我们学校的冷气想告诉我们,俺们波士顿可是以冷而出名的。——怪不得州政府减少了我们500万美元的预算呢,估计夏天空调太费电了。
张弛同学自认为比我还时髦,他这样对我说:“你跟上我就是跟上了世界潮流,真不知道你要暗自庆幸成什么样子呢!”
张弛随感:这个暑假,我去了一个叔叔新开的公司实习,有一个我国某通讯公司老总的孩子也在那边实习,并且帮助买了打印机、电脑、饮水器等办公用品。一个一起工作的姐姐跟我说:人家还是很有品位的,买的东西都很好用。我说:嗨,如果我多点钱,我比他还有品位呢。时髦不时髦,有时候真不是自己说了算的,Money talks(钱说了算)。
为了能顺利通过雅思,张弛同学报名去上新东方留学类雅思班,一星期四个晚上,一共上六星期。白天是清华,晚上是新东方,实在是把他小人家累得够呛。新东方的教学楼门口树一广告牌,上写“为梦想而来”,张弛同学对着这块牌子感慨万千。他对我说:“我还真不是为梦想而来的,我是被现实生活逼迫无奈才来的!”
张弛随感:新东方的广告还是做得相当成功的——“梦想”听上去总是很诱惑的。的确不少人因为怀揣梦想,走上了成功之路。